大家很快發現, 他們抱回來的這個小男孩不只有變蛇這一個本事。
在斗地主的時候,他居然可以預言到對家出什麼。
當然如果對家這個時候察覺到他正在預言自己,改變心里想法的話, 那他就沒辦法了。
于是在吃完飯消化腹部食的這一個小時休息時間,新來的孩子很快為了大家爭先搶奪的大牌吉祥寶。
他們帶的新鮮菜吃的差不多了, 正好需要在這片農田這里補充一下存貨,再加上小男孩不會說話說不出自己來歷, 大家也想順帶幫他找一找家人。
雖然所有人心底都清楚, 在這個他們來了這麼久都始終只有喪尸來招呼的空曠之地,還有其他幸存者的可能很小。
丟了孩子,也不可能這麼久都不出來找。
偏偏他又不會說話,問他什麼, 他也都是一臉茫然。
眼看著第二天大家就要繼續踏上征程, 還是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最后還是紀長澤上下觀察了一下這個小朋友, 決定先給他來個檢。
隊伍里唯一的半吊子醫學向異能妹子將手放在他頭上了好一陣,拿下手時搖了搖頭:
“他上沒病。”
沒病,也就是說不能說話要麼是天生的, 要麼就是他自己不想說了。
大部分人都傾向于前者。
妹子道:“我能覺到我的異能可以升級, 也許等到升級了我就知道他為什麼不能說話了。”
經過投票后, 這個找不到家人, 也說不出來歷,但可以變一條大蟒蛇,還能預知的小孩子就留在了隊伍里。
紀長澤給他取名知遇。
剛開始武備和肖陸還覺得這個名字可真實充滿了詩意。
等到反應過來知遇反過來念是預知后, 就對他充滿了無語。
這個敷衍的名字顯然沒讓知遇排斥紀長澤。
相反,他很喜歡紀長澤。
等到大家發現這點之后,紛紛夸他有眼,喜歡他們這些人里長的最帥的。
只有紀長澤知道, 知遇每次看人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容,而是這個人上散發的。
聽上去和復清麗有點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復清麗看到的是代表異能是否強大的。
知遇看到的,應該是代表未來的。
他們路上翻找食的時候有找到一喝水彩筆,一個姑娘想著知遇每天可憐兮兮的自己坐在車上看外面,就把那盒水彩筆帶了回來,附帶畫紙若干。
剛開始知遇畫外面的葉子,花兒,還有花朵上的珠,天上的云朵。
他只畫自己覺得好的東西。
畫了兩天,也許是因為跟大家的不錯,他開始畫周圍人了。
知遇的畫技很糙。
準確的說,是非常糙。
但他抓重點抓的準,哪怕畫出來的每個人臉看上去都是一一樣,也能讓人認出來誰是誰。
比如說武備脖子上那顆痣。
何晨晨上的胎記。
復清麗總是頭上頂著一葉子。
元央肚子里會有個小寶寶。
每個畫出來的人,邊都被知遇用不同畫了一個圈。
在別人看來,這是小孩子的玩鬧。
畢竟小朋友嘛,別說畫個圈,就是圈個畫都沒人覺得不正常。
唯一的知人紀長澤倒是能看出一點端倪出來。
這些圈里面,大部分都是黑。
何晨晨,還有那些學姐們,都是黑。
剩下的人很多都是褐,也包括了武備。
他曾經見過知遇趴在窗邊看到一個在地上爬的喪尸寶寶。
它小小的一個,上的已經開始萎了,脖子上還戴著一塊玉觀音。
男戴觀音戴佛。
這應該是個男寶寶。
旁邊是翻了的車,周圍只有一男一兩個喪尸。
看況應該是一家三口中的某一個變了喪尸,這才造了車禍。
等到車禍結束,三人就都為了喪尸。
知遇看著那個小寶寶看了很久。
后來紀長澤就在他的專用畫本上看到了那個寶寶。
它周圍就是褐的。
于是紀長澤就明白了,褐代表著為喪尸死去。
就像是他看到了武備的未來一樣,知遇還能看到更多人的未來。
但他應該只能看到原本應該發生的未來。
武備在原來的時間線里為了救被那些惡人困住的何晨晨和學姐們,吃了混合著喪尸的飯,最終變喪尸死去。
但這一次,他活蹦跳,每天還能四折騰著要自制料,然后因為在車里料袋子泄,被何晨晨一頓暴打。
這些知遇顯然是看不到的。
于是他總是顯得很困,經常的盯著那些原本有著悲慘下場,如今卻改變了的人看。
這導致以何晨晨為首的孩子們一度自信棚,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的,就連小朋友都會忍不住盯著們的漂亮臉蛋看個不停。
至于武備的“你們清醒一點吧小孩子懂什麼審”,則是被們直接拋在腦后了。
小孩子怎麼不懂審了。
就是因為是小孩子,所以才表現得那麼直白,看誰漂亮就盯著誰看啊。
沒看知遇一直黏著紀長澤嗎?
還不是因為他值最高。
被黏著的紀長澤也有知遇的畫畫待遇。
而且是很多張。
紀長澤在知遇那的標志是,最長。
他很認真的修飾了紀長澤的雙,然后又在這個有著大長的小人邊,畫了一圈金的。
“這是什麼意思?”
肖陸看了半天:“ 知遇的意思難道是說,你像一樣?”
“不對啊,把他抱回來的不是我嗎?怎麼他是,我就是土褐了??”
武備十分不解,甚至還有點委屈:
“就算不給我畫芒,至也要畫個紫藍之類的吧,知遇啊,小知遇,你給哥哥改個好不好?”
知遇始終靜靜的坐在原。
他也不說話,只安靜的看著面前的幾人。
武備被他這麼看著,莫名有點害怕。
他哆嗦了兩下:“這孩子,是不是也被異能給影響了。”
被異能影響的復清麗現在已經可以很自然的一頭扎進土里睡覺了,甚至在車里的時候,如果外面有太,還要帶著自己的杯子盆栽靠窗曬太。
為此,已經化為隊伍里手最巧的肖華還專門給做了個放杯子的地。
武備覺得知遇可能也被影響了。
他不會說話,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靜靜看人。
如果這樣的狀態維持的時間長了,看著……真的跟一條蟒蛇一樣。
大家都知道,蟒蛇的視力和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看不到人的面容,只能通過其他方式判斷周圍有沒有活著的生。
所以眼睛一般都很有反應。
知遇的眼睛就是這樣。
雖然是人的眼,可當他看向人的時候,那靜止的狀態,時間段還好,時間長了還真有點不像人。
武備了上起來的皮疙瘩:
“我總覺得,他的眼神真的很像一條蛇。”
“有嗎?”
肖陸也去看手里還拿著彩筆的小男孩。
“知遇,你看看我。”
他的手在對方面前晃了晃。
小男孩立刻抬眼,平靜的向肖陸。
“這不好的嗎?雖然是面無表了點,但人家孩子之前一個人在外面了那麼大驚嚇,格膽小也是正常的。”
肖陸不覺得知遇的眼睛有什麼不對。
他和隊伍里的其他人一樣,都認為知遇肯定是驚過度才導致失聲。
想想看吧,末世來了,一個孩子變了一條蟒蛇,在外面獨自生活,還是這樣小的年紀,他要吃多苦,多驚啊。
說完這句后,他就拉著武備躲起來訓他:
“你以后不要在知遇面前說這種話,這孩子本來就已經夠慘了,心里還不知道多大創傷呢,你倒好,不安他,還說人家像蛇!”
武備被他說的,心底也愧疚起來。
是啊。
知遇多可憐一孩子啊。
這要是放在末世前,現在這種狀態肯定是要去心理診所好好治療的。
結果攤上末世,連個能治好他心里影的人都沒有。
他怎麼能因為人家了異能影響,就覺得害怕呢。
復清麗和大家在一起這麼久,他也從來沒用異樣眼神看過復清麗啊。
于是,越想越覺得愧疚的他,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回車上時,給正變葉子曬太的復清麗澆了水。
不提復清麗醒過來后發現自己原本度剛剛好的土一下子變了泥如何生氣,又是如何四尋找“兇手”。
紀長澤這邊,也發現了新加小朋友的不對勁。
首先,他很喜歡趴著。
趴在窗邊,趴在座位上,趴在石頭上,趴在草叢里。
好幾次大家下車做個飯的功夫,小孩就沒影了,嚇得他們找了半天才發現,知遇是趴在草叢里在睡覺。
后來他們就有經驗了,找孩子的時候先找草叢,一找一個準。
其次,他的作很緩。
不是慢,是緩。
干什麼事,他都是不急不慢的步調,那是一種普通人沒辦法學來的覺。
最后,比起烤的熱乎乎的,油滋滋的,他更喜歡何晨晨烤的半生不還帶著的。
這件事一度讓何晨晨覺得這孩子真是心,沒像是武備那樣嘲笑他,還默默打掃了失敗。
元央則是擔心他會不會吃壞肚子,觀察了兩天,發現他沒什麼癥狀才放心。
以及還有其他一些看上去只是微末小事的例子。
比如知遇不不會說話,平常除非吃飯也不會張。
再比如他喜歡吃比自己大很多的食。
再再比如,他很怕熱,中午吃飯的時候他躲的草叢都是可以遮的。
最后,他一點人類小孩該懂得事都不懂。
被子,枕頭,梳子,這種人類經常見到的東西,他每次看到都會謹慎的觀察很久才敢接近。
一件事巧合,兩件事是異能影響。
這麼多湊在一起,況可就不一樣了。
肖陸和武備走后,紀長澤來到小男孩邊,一把抱起了他。
他子扭了扭,出胳膊抱住了紀長澤。
“小知遇,你看。”
紀長澤抱著他來到車附近的池塘邊,指著在池塘邊上的青蛙給他看。
“看到沒,青蛙。”
“你認識青蛙嗎?”
他注意到,被他抱著的小孩在看到青蛙后,眼神立刻變了。
知遇幾乎是靜止狀態的看著那只青蛙,子一都不了。
然后不等紀長澤再問第二句,懷里的孩子就變了一條大蟒蛇。
沉重的負擔的他差點翻車。
還好他力氣十分大,這才勉強抱住了。
用小尾尖纏著紀長澤手臂的蛇慢慢往下爬。
在這短短的半分鐘里,因為上的大蟒蛇開始彈,紀長澤不得不微微彎曲膝蓋,扎了一個簡易版本的馬步。
不扎不行,這孩子忒沉。
他要是被知遇的重量給的摔個大馬趴,這件事將會為整個隊伍未來至五天的笑料。
懷里抱著沉重的負擔,紀長澤在臉上出一個笑:
“沒事,隨便爬,哥哥撐得住。”
心底卻盤算著該給這孩子減個了。
蟒蛇安靜的爬下了地,無聲無息的,一點靜都不發出的,朝著青蛙去。
他正在用的眼神觀察著這只青蛙。
蛇的眼睛是什麼樣,很多人都知道。
冰冷,無,殘忍。
不人看到冷代表蛇后,都會到恐懼,哪怕這種蛇沒毒。
而此刻,知遇變的蟒蛇,就是這樣的眼睛。
他的眸子豎起,冷冰冰的盯了這只青蛙。
然后,他慢慢張大了,鋒利的尖牙在下仿佛閃爍著。
他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終于,大蟒蛇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弧度,他視線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