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就算對不起你媽，我也沒對不起你，我對你二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呢？齊溪，你但凡有點良心，你想著我對你的養育之恩，我也算功過相抵了，你也沒資格對我這樣！我對你這麼好，結果你對我這麼狠毒，拿出這種方案來我！”

　“你太年輕了，本不知道社會就是這樣的，現在哪個男人不在外而搞？哪個男人不在外而逢場作戲？就是在外而生孩子的，都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你和你媽遇到這種事，就你們這麼大的反應，還威利要我把財產多分割給你們自己滾蛋！”

　齊瑞明說到這里，指著齊溪邊的顧衍篤定道：“你別以為你這個男朋友現在對你好就怎樣，我那時候對你媽只有比他對你更好，可幾十年的婚姻，誰不會疲憊！我雖然生了個兒子，可我也沒和你媽離婚，你媽吃穿用度，我什麼時候減過了？！”

　齊溪看著緒失控的齊瑞明，才終于意識到，即便把齊瑞明出軌的證據都砸到他臉上，也是無濟于事的，因為能干出出軌、生私生子的人，他們有一套完自洽的邏輯能安然過了自己的心理關——他們覺得錯的都是別人，他們做的事明明別人也在做，憑什麼指責他們呢？他們才是這個社會的害者，是社會的錯！

　齊溪已經說不清楚自己是麻木還是失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手，從今天起我齊溪就沒爸爸了，十年前我爸爸就死了，這個世界上只剩下王齊亮的爸爸。”

　齊溪看向了齊瑞明的眼睛，的憤怒、痛苦過后，剩下的只有蒼涼和是人非的破碎。

　相信，齊瑞明曾經是真心過自己的，甚至即便重男輕，更重視自己那個私生子，但也對是有過關心的，比如車上的尬聊，想要給齊溪買車方便通勤的計劃，希齊溪能過得輕松的愿，這些都是真的，然而正因為這些出于父的初衷曾經真實過，如今的結局才更讓人覺得荒唐而諷刺。

　為什麼要這麼固執于生出兒子？

　為什麼齊瑞明要毀了這麼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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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毀掉齊溪和奚雯關于家庭婚姻的好期待？

　齊溪不知道，也或許永遠沒法知道。

　也不想再知道了。

　確實沒有父親了，剩下的只有為了利益而撕扯的敵人。

　“齊瑞明，你好自為之，媽媽只接這個協議，不會再退讓，已經給你留出一定余地沒要你這樣無恥的人凈出戶了，你最好別搞什麼幺蛾子，畢竟我和媽媽的緒也都繃到極限了，你別我們，否則發生什麼后果，未必是你能承的，既然事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好聚好散吧。”

　齊瑞明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認栽，他拿出了替齊溪考慮的好父親而來：“溪溪，爸爸剛剛也是沖說的氣話，你永遠是我的兒，永遠是我的驕傲，一路這麼優秀從沒讓爸爸過心，你和亮亮都是爸爸這輩子最大的財富。”

　這男人循循善道：“我也知道這個事對你沖擊太大，你心里堵得慌，緒上頭，所以現在看爸爸什麼都是錯的，但沖真的是魔鬼，你是學法律的，司法考試通過起來也不容易，現在又是律師，你要是散布了亮亮的信息影響了亮亮，那可是違法，是侵犯個人私的！雖然爸爸手心手背都是，就算氣你，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可王娟那人不是好惹的，肯定會針對你，起訴你，到你律所來鬧事，爸爸是擔心你，你可千萬不能去惹王娟，也是個搞法律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是這樣的說辭。

　裝什麼理中客呢？還手心手背全是，不過就是拿著王娟來朝齊溪施罷了。

　但齊溪會怕嗎？

　不會的。

　只是嘲諷地看向了齊瑞明：“那就讓放馬過來吧，就算我侵犯私的行為立，最多也就是停止侵害、恢復名譽、賠禮道歉、賠償損失，是，我是做錯了，所以我都愿意承擔啊，愿意給我的便宜弟弟道歉，要我賠償也行。”

　齊溪冷笑道：“但你放心，只要王娟敢起訴我，我就會用盡法律手段拖延庭審，先提管轄權異議，再用別的事申請延期開庭，等好不容易盼到一審了，判決后我立刻不服上訴，之前一審拖延庭審的手段再都從頭到尾來一遍，又拖上幾年，終于二審了，就算判我賠償，你也知道這種傳播危害程度并不嚴重，畢竟我只打算在你兒子學校附近大字報拉橫幅，傳播范圍甚至都沒網上那麼廣，賠償金也不會多高，二審賠了，我就繼續拖，拖到王娟不得不申請強制執行，等執行庭來執行，我再配合給錢。”

　說到這里，齊溪朝齊瑞明笑了下：“怎麼給錢呢？要判決我賠一萬，我就取一萬個一元幣，要判決我賠三萬，我就取三萬個一元幣，然后背到你兒子的班級門口，砸到你兒子臉上，怎麼樣，完吧？拖死你兒子和你小三，我讓他們走法律流程這幾年都生活在痛苦里和影里，只是賠幾萬塊錢而已，能這麼折磨他們，我覺得好值得的呢。”

　“王娟是個年人了，臉皮和你一樣厚，又下賤又惡毒，作為你們兩個下賤結晶的王齊亮，就不知道能傳你們多厚的臉皮了，是不是十歲出頭能承這麼多哦？”

　齊溪出了很善良的笑：“他是無辜，所以亮亮爸爸，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無辜的兒子，不要讓事走到沒有退路的一步呢，畢竟私這種東西，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可不是想收回去就收回去的。”

　齊瑞明顯然沒料到齊溪會說出這番話，一時之間都愣住了，片刻后，他仿佛才找回自己聲音般瞪著齊溪，指著的鼻子道：“齊溪！你怎麼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怎麼能想出這種毒的招數！你這個人，就算績再好，工作能力再強，又有什麼用！品德太敗壞了！”

　齊溪簡直是要氣笑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的齊瑞明勇氣，竟然好意思指責品德敗壞。

　“我不是毒，我只是學以致用。”齊溪忍住了心巨大的痛苦和憤怒，用平靜的聲音，鄭重地告訴齊瑞明，“我以前學習法律，是為了討好你，但現在這一刻我才知道，這才是我學習法律的意義，你看不起，那現在就讓你看看能走多遠，是不是一定比你們男的差勁，你有能耐的話可以試試驗收一下果，心狠手辣不是你們男人才有的專利。”

　“你想想清楚，再來聯系我。”

　齊溪已經不想再多和齊瑞明糾纏，扔下這句話，拉了顧衍的手：“我們走。”

　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廳，離開了齊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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