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你仔細想想,誰會直接跑去那里鬧事?換做是你,你是不是得先藏起來,然后尋找機會?”周塵認真地同分析,“來宮里就是報仇的,昨晚到今早虞皇后都在朝華宮,這麼好的機會,那人不進寧宮才怪!你就信我一次吧,我敢保證一定藏在寧宮。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去惹事,就是去打探一下。”
“這……”金嬤嬤滿臉猶豫之,突然認真盯著他,問道,“周公子,你如此關心四公主,莫不是看上四公主了?”
“沒有。”周塵一口否認,“我就是覺得現在的可憐的。反正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幫也等于幫我們自己。”
金嬤嬤又盯著他看了看,然后才點頭,“行吧,我就隨你去一趟吧。”
寧宮。
虞皇后一天一夜未眠,今日睡得早。
但睡到半夜突然就醒了。
“來人!”
隨著喚聲,一宮低著頭了殿。
寢殿中只留著一盞燭火,而且燭臺離榻有些距離,雖然寢殿中不黑,但鵝黃的燭在偌大的寢殿中也并不明亮。
虞皇后白日里發了一場火,還傷了不宮,此刻見這宮低著頭一副卑微膽怯的樣子,并不覺得多奇怪。
“本宮了,給本宮拿些夜宵來!”
宮卑微地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便端著食盤返回寢宮。
食盤里是一盅燕窩。
虞皇后雙腳落了榻,坐在床邊,手接過。
白日里只顧著撒氣,都沒胃口進食,這會子是真了,所以端著燕窩一口氣就吃了半盅。
就在覺得腹部有了飽脹,準備不吃時,突然腹部傳來一陣陣絞痛。
“啊!”
痛著用手捂腹,剩下的半盅燕窩落在地上,濺得滿腳都是。
腹痛還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腹痛,旁的宮好像雕塑,一不地沒有反應,毫不關心……
一臉痛苦的朝宮看去。
結果這一看不打,驚得臉唰青,然后顧不上腹痛難,哆嗦地往榻上躲!
“鬼啊——”
尹湘沫是當著帝王面斷氣的,的死訊自然不會有假。
而這個時辰正是夜深重之時,加上并不明亮的燭火,以及尹湘沫臉上得意的冷笑,此此景誰敢不道一句驚悚?
何況是虞皇后!
“母后……”
“你這賤種,本宮不是你母后,你別來找本宮!”虞皇后驚恐得大罵。
“呵呵……”
低低的冷笑從尹湘沫里發出,聽在虞皇后耳中那更是骨悚然,都不敢正視尹湘沫此刻的模樣,嚇得連聲慘,“來人啊——有鬼啊——鬼啊——”
可是不管如何喊,外面寂靜無聲,更別說宮人跑進來了。
面前的‘鬼’是如此的驚悚,氣氛是如此的詭異,就像深噩夢之中,場景讓人無法控制。可虞皇后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做夢,是真的!
因為腹部是那樣的絞痛,就像有只手在撕扯的五臟六腑,痛得想打滾。偏偏有個‘鬼’在,在與心同時經折磨下,生生地把疼痛撐下了。
可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承能力,那腹痛越發劇烈,甚至一氣洶涌直上,破而出——
“噗!”
黑瞬間浸染了被褥,那被褥上金線繡的栩栩如生的頭被染得漆黑。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虞皇后目中灌滿了驚恐,加上痛苦,整張臉都有些扭曲,就似那只被黑染黑的頭,完全失去了儀。
此時的已經不在乎面前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了,畢竟比起鬼來,還是命更為重要……
尹湘沫站在床邊,被齊劉海遮擋了半張臉,可也掩不住眼中的恨意。
“做什麼?當然是要你的命了!”
“你……”
“虞君娣,我之所以被所有人憎惡,可都是你的功勞!我原本以為自己是貴不可言的嫡出公主,不管我做什麼,也不管是對是錯,你由著我縱著我都是因為疼我。可我怎麼都沒想到,這份疼的背后竟是如此的喪心病狂!是你,殺了我的親生母親,是你,一步步教唆著我任乖張,最后變一個人見人厭的廢!而我還不以為然,甚至引以為傲,覺得你是這世上最尊貴最讓人敬重的母親!”尹湘沫坐上床,對著冷冷地笑了起來,“你知道嗎?在不知道自己的世時,面對別人的厭惡,我渾然不覺,只以為那些人是羨慕我擁有公主的份,可當我知道自己的世時,再面對他人的厭惡,我才發現自己有多不堪。你能會那種覺嗎?從云端墮泥潭,從高貴變恥笑,從自以為是變一無是……我寧可你當年殺了我,讓我與親娘相依為伴,也不愿做別人眼中的笑話!”
許是太過痛苦,虞皇后哆嗦著說不出話,貴的容也布上了一層黑氣,就連瓣都開始發黑發紫。
但又或許是不甘心,那雙眼死死地猙獰地瞪著尹湘沫。
尹湘沫手上的臉,“我最大的恥辱是認賊作母!你,虞君娣,東烏國高貴無比的皇后娘娘,不止丑陋,甚至不配為人。同瑜妃娘娘相比,你連一發都比不了。真不知道父皇是有多瞎眼,竟讓你這種蛇蝎毒婦統領后宮。如今,父皇自食惡果,也算是報應。不過,你與父皇真是般配,都以為能把任何人在手心里玩弄,殊不知你們除去這龍袍冠,也不過是凡胎。怎麼樣,毒藥的滋味很好吧?這可是我靜心為你準備的,它不會讓你馬上你,它會讓你腸穿肚爛慢慢斷氣……哈哈……”
說到最后,仰頭狂笑。
笑聲中,兩行淚水洶涌滾落。
虞皇后角開始溢出黑,痛苦又猙獰的低吼,“你……你……把解藥拿出來!”
尹湘沫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嘲諷地看著,“十七年,你養了我十七年,最終的目的就是以孝悌之名讓我為你做任何事。你毀了我一生,我恨不得剜你的心喂狗,你還想我給你解藥?你就好好著吧,腸穿肚爛的滋味!”
“來……來人啊……”虞皇后已是痛得滿頭都是豆大的喊,見是鐵了心要殺自己,便開始用力呼喊。
“你別喊了,我在今晚的膳食中下了藥,只要用過晚膳的人都死了,那些僥幸沒用晚膳的也被我親手殺了,你現在便是喊破嚨也不會有人來!”尹湘沫說著話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沉冷戾的笑著,“我不但要你腸穿肚爛,還要你去了下面做最丑陋的皇后!”
“你……啊……”
撕心裂肺地慘聲穿破房頂,讓房頂上聽的二人都為之一抖。
周塵和金嬤嬤早來了。
且他們來時,寧宮的人已經全倒下了。
正好在房頂上瞧見虞皇后在吃那盅燕窩。
換其他人,怕是早出聲了,但他們沒有,就冷眼觀著,看著虞皇后毒發,看著痛苦狼狽……
沒辦法,誰他們心中也恨呢!
不過,看著尹湘沫剜掉虞皇后一只眼睛時,他們還是很震撼的……
虞皇后不堪痛苦地閉上了眼。
就在周塵和金嬤嬤換眼神,決定是否要下去時,突然下面傳來一陣悶哼。
虞皇后已經不省人事了,這悶哼自然不是發出的。
周塵先低下頭,重新過瓦礫上的口朝下看去。這一看,驚得他神大變,一句‘臥槽’破而出。
金嬤嬤低下頭也看到了,同樣的神大變,抓著他的手臂快速飛下屋頂。
周塵沖進寢殿,將腹部著匕首的尹湘沫打橫抱起,然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外奔去——
“瓜婆娘!”
不怪他飛奔時還要。
他怎麼都沒想到,就他們開小差的那點功夫,居然揮刀捅自己!
“周公子,快把人給我!”金嬤嬤見他出來,快速攔下并將尹湘沫接到自己手上,然后飛出了寧宮。
用輕功自然比周塵的腳力快,故而周塵并沒有追上去。
他轉看著寢宮大門,滿眼釋放著厭惡。
本想放把火把這寧宮給燒了,但轉眼一琢磨,他角勾勒,干脆啥也不做,帶著一臉邪惡快速跑了。
尹湘沫的毒肯定是從紫虹山莊里的。
不管虞皇后現在是否斷氣,反正是已經沒救了!他現在做什麼都顯得多此一舉,還不如什麼也不做,說不定還有一場熱鬧可看!
……
紫瑜宮。
尹逍慕和裴映寧睡得正沉,突然聽到凌武急促地門聲,夫妻倆被驚醒的瞬間就大不妙。
一聽尹湘沫傷的消息,更是睡意全無。
尹逍慕立即披了外袍離開,并讓楊嬤嬤進來陪著裴映寧。
裴映寧哪里坐得住,讓楊嬤嬤幫自己穿好裳,披散著頭發就趕了去。
當聽金嬤嬤說完經過,裴映寧是真無語。
但不是無語尹湘沫去找虞皇后報仇,而是無語的自殺。
因為在看來,尹湘沫報了仇,可以開啟新的生活。畢竟還年輕,只要用心生活,未來是可期的。
沒想到,卻選擇了另一種極端的方式!
在尹逍慕走出房門的那一刻,都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慕……四公主……”
“發現及時,撿回了一條命。”
“嚴重嗎?”
“沒傷及到要害,只是流過多。”
裴映寧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氣。
迫于以前不好的印象,雖然到現在都不喜歡尹湘沫,但聽完金嬤嬤描述尹湘沫在寧宮的景,心里還是有些五味陳雜的。
“塵塵兒呢?”接著又問。
“還在里面。”
“……”
尹逍慕擁著,突然拍了拍的背,道了句意味深長的話,“順其自然吧。”
裴映寧直接擰起了眉。
不會吧?
之前塵塵兒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什麼事也沒有’,現在就告訴要做好心理準備?
忍不住抬手按太。
接這種事,比接尹湘沫輕生還難!
都是這般難以接,更何況那二老,要是讓他們知道,怕是會當場氣不足……
“王爺!王妃!”喬公公突然奔跑而來,慌張不已地道,“寧宮出事了!”
夫妻倆默契地抿了。
……
一夜間,寧宮的人全死了。
虞皇后中劇毒,還被人剜去了一只眼,眾醫前去搶救,但毒已經浸腑臟,可以說是藥石無醫。
只是虞皇后還有一口氣在,眾醫好不容易讓蘇醒,結果聽吐出兇手的名字,一個個嚇得臉失。
兇手竟然是四公主!
一個死去的人,卻說是兇手,這能不人到驚悚?
當尹懷宇趕到后聽聞虞皇后的指控,同樣是震驚和不信的,“母后,已經死了,當著父皇的面斷氣的,怎可能回來加害您?”
“是……是……是……”虞皇后不停地重復。此時的所有都泛著黑青,被剜去的眼睛被白布纏著,剩下的那只眼死死地瞪著,猙獰又嚇人。
“母后!”尹懷宇看著此時的模樣,痛心地抓著的手落淚,“你放心,兒臣一定會查出真兇為您報仇!”
“楚王……殺了楚王……”虞皇后咬牙溢道。
一旁的醫們還在,聽著的話,全都紛紛低下了頭。
不是他們腹誹,而是虞皇后這般,完全是瘋魔的癥狀。先前還咬死兇手是四公主,這會兒又提楚王,還如此口無遮掩地嚷著要殺楚王……
當他們是聾子嗎?
還是說想雍順王把他們全殺了滅口?
盡管眾醫都沒說話,可心里都在罵娘,真是后悔死來這里了!
尹懷宇猛地轉頭瞪著他們,“還杵著做何?要是救不活我母后,本王要你們通通陪葬!”
聞言,眾醫全垮了臉。
但迫于他的威,一個個又不得不朝他跪下,紛紛求饒——
“王爺,下們已經盡力了!”
“王爺,皇后娘娘毒氣攻心,下們真的無能為力啊!”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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