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我不清楚文總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聶月的手指挲著咖啡杯的杯沿。

文野笑了一下：“沒什麼別的意思, 單純的把整件事跟你說清楚，晏驚寒這小子什麼都不肯說，如果我當哥哥的不幫他說清楚, 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聶月垂眸, 沒什麼力去管理表。

文野；“我的話說完了, 我該走了。”

和文野告別, 聶月一直恍恍惚惚的。

年的一些事和摻雜著晏驚寒的事一起在腦子里回放。

晏驚寒的過去, 跟有什麼關系。

聶月冷冷想著, 能獨善其就不錯了，哪有功夫去管別人。

聶月靠在車旁，緩緩點了支煙。

晏驚寒從早晨就開始心神不寧。

昨夜的噩夢真實得不像話, 進了浴室洗完澡才想起來今天還沒有跑步, 計劃從其中一步開始，后面整個就全了。

早上有市場部會議, 市場部今年的業績非常不錯，數據做得很漂亮, 可晏驚寒的注意一直都不在數據上。

那些人的報告剛到他的耳廓就被反彈回去。

到最后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食指無意識的在桌上輕輕敲擊。

“你先在這聽著, 我出去一下。”晏驚寒回頭對李明淵說。

李明淵：“是。”

晏驚寒回到辦公室拿出車鑰匙, 一路跑到電梯口。

到了負二層小跑到車上, 一路超速開到機場。

他查到的信息聶月是今天中午的飛機。

他參加完市場部的會議之后過來機場時間剛剛好, 可是他撐不過會議了，他必須現在就過來。

晏驚寒在機場顯示大屏上找到聶月買的航班, 航班信息晚點。

晏驚寒坐在休息椅上等了一會兒, 總覺得心慌慌的。

他拿出手機給李明淵去了電話。

“重新查一下夫人的機票。”

李明淵尚在會議上, 低聲道：“是。”

沒有改航班，他一定可以遇到的。

從前晏驚寒很討厭等人，那是一種另外一層意義上的浪費時間。

自打上次在他生日宴會上等了四個多小時之后, 在這里等似乎也沒什麼可煩躁的了。

畢竟一會兒就會見到面。

見一面比什麼

都強。

晏驚寒終于安心一些。

時間一點點推進。

晏驚寒始終沒有看到聶月。

來了嗎

難道錯過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晏驚寒的心越來越慌。

他在機場找了一圈，都沒有聶月的影子，如果這時候再不出現可就要遲到了。

還是說已經進去了

晏驚寒拿出手機，按下聶月的電話號碼。

關機狀態，一直打不通。

安檢時間馬上就要過去，晏驚寒上冒出一層冷汗，他越來越確信他和聶月錯過了，聶月已經離開了。

再也不會回來。

他瘋了似的一遍一遍給聶月打電話。

“接電話。”

“接電話求你了，快接電話吧。”

那天在機場的多人都看到了，高大英俊的男人不知道在找什麼，頭發也了，急得滿頭大汗，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終于看到一個背影和聶月有八分相似，晏驚寒不管不顧的沖過去：“聶月”

那人嚇了一跳：“你誰啊”

晏驚寒有些驚愕，“對不起”都忘了說，又開始下一的尋找。

走了。

找不到了。

晏驚寒手腳冰涼，都有些抖。

果然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不配擁有聶月。

聶月早就到了，習慣坐在角落。

看到晏驚寒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他怎麼來了

第一遍接到了晏驚寒的電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先摁了掛斷了。

不是不想接聽，而是不敢。

怕自己鞏固了很久，才下定好的決心會因為這通電話而搖。

已經答應了沈清溪的。

沈清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有所牽絆的人了。

你們以前說好了的，等你們都長大了，就一起去國外定居。

對，聶月你只有沈清溪。

晏驚寒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他不可能你。

你也不喜歡他。

不過是這段時間太寂寞了，才會總是想他。

聶月慌慌張張的關掉手機，目不由自主的跟隨著那些不斷尋找的影。

他走遠了，就拎著行李箱不遠不近的跟著。

晏驚寒不斷看自己的前方，卻不知道聶月就跟在他后。

馬上就要到安檢時間了，聶月看到晏驚寒像是力

一般，緩緩地，緩緩地蹲下來。

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穿著并不算整齊的白襯衫，就那麼蹲在自己面前，小小一團，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

聶月的心臟疼得幾乎麻木。

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被父母厭棄，孤零零丟在人世，爺爺相繼離開。

沈清溪也跟著領養他的父母移居國。

沒有人了。

應了同學們那句話。

世界上沒有人你。

聶月無意識的一步一步走向他。

明知那不是自己，卻還是手將他抱住。

晏驚寒錯愕的抬頭，撞進的眼底。

他出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把抱在懷里。

他扣著聶月，不讓抬頭。

可聶月還是能覺到他的膛在克制的微微抖著。

他抱了好久好久，抱得聶月都有些熱了。

看到他眼睛洗得很亮，有些紅紅的。

他哭了。

“怎麼沒走”他還拉著的手，子擋著安檢的位置，怕跑了似的。

聶月抬頭看了一眼大屏：“過時間了，來不及了。”

晏驚寒低頭不說話。

聶月：“都怪你，浪費我一張機票錢。”

“那我賠給你。”

聶月笑起來。

晏驚寒認真的看著：“可以不走麼”

聶月歪了歪頭，“什麼理由不走”

“我喜歡你。”

好像怕聽不清，晏驚寒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

他抬起手，手腕上的佛珠不見了。

等等。

聶月抓起他的手。

左手無名指，本應該戴戒指的位置，紋了一個黑小蛇圖案的紋。

聶月不可置信的抬眼。

“這是我們的戒指，希你能接我，我會用盡我的全部去你。”

晏驚寒的聲音低低的，聶月的腦筋整個都是混沌的，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不太敢相信。

“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麼”晏驚寒用拇指挲著的手：“其實這些在我生日那天就想跟你說的，里面的會場布置了求婚現場。”

“為、為什麼啊。”聶月還是不太相信：“你最好別騙我。”

我玩不起。

“沒有為什麼，你就是那個理由，你就是本源吸引力，你愿意

接我麼”

晏驚寒的眼神小心翼翼，聶月嗅到混沌之中的一甜味。

甜的覺一旦泄一點，后面就一發不可收拾。

“你喜歡我啊”聶月說：“真喜歡我啊有多喜歡”

晏驚寒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有多喜歡，只是你是第一個讓我心的人，也是唯一的一個，所以我沒有辦法形容是有多喜歡。”

晏驚寒往前邁了一小步，還在問他關心的那個問題：“你能不走麼”

“不走啊，不是已經說了賠我機票錢麼。”

晏驚寒面驚喜：“真的”

聶月把行李箱丟給他：“回家。”

晏驚寒忙不迭拎起的箱子跟上去：“好，回家。”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晏驚寒說。

聶月坐在餐桌旁，托著下看他：“不知道。”

晏驚寒：“給你蒸魚吧。”

聶月：“你不用上班麼”

晏驚寒：“不用。”

聶月：“小晏總剛剛上任啊，這就撒手不管了”

“沒有撒手。”晏驚寒說。

“要幫忙麼”

窗戶外面起風了，好像要下雨，很冷的樣子，房間里卻很溫暖，燈暖黃，沒一會兒就有飯香味飄出來。

“不用。”

聶月走到廚房，手從背后環住他的腰。

晏驚寒作輕了一些，拍拍的手。

“怎麼了”

“想你了。”

“我在這呢。”

“那我也想你。”

晏驚寒低頭笑了笑，聶月說：“你笑什麼。”

晏驚寒：“你一開始就喜歡我，但是自己不敢承認。”

聶月松開手：“我沒有。”

晏驚寒笑意更深。

他總能猜的想法。

這真的很恐怖。

聶月重新回到餐桌，在廚房也幫不上什麼忙。

晏驚寒作很快，四菜一湯很快做好。

“我小時候就很向往這樣的生活。”聶月看著那條魚發呆：“外面刮著風雪，房間里面有親人，我們圍坐在一起吃飯。”

“可是我沒向往到，”聶月勾了個笑：“我總是被扔進暴風雪的那一個。”

晏驚寒把魚頭夾給。

“我會把海明和xu的份掛在你的名下。”晏驚寒說。

聶月抬起頭，“晏總能放過你”

“不能。”

晏驚寒說：“那有什麼關系。”

聶月想起晏驚寒妹妹的事，給他盛了一碗湯。

“聞著很香。”

晏驚寒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聶月看著他的臉笑。

“怎麼了”

聶月說：“看著你就已經飽了，秀可餐。”

說起話總是很人，晏驚寒最不經。

“那聶小姐準備什麼時候吃用”

聶月：“什麼”

晏驚寒的耳朵有點紅，抬眸看，眼睛被燈映得很亮。

“我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吃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