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拘拿綢店家。”張行越過一旁抱著長劍的白有思,毫不猶豫回頭去看後幾名伏龍衛。“調查清楚。”
幾名伏龍衛瞥了白有思一眼,匆匆離去。
隨即,張行與白有思繼續等在了馬督公府上,可一直等到深夜,卻只等到了一個壞消息——被從被窩裡帶出來送到此地的商家是東都本地人,家清白,綢緞的來源更是西南而非東夷,而且整個店裡沒有一個東夷人,店家也聲稱什麼都不知道。
事再度僵住,雙月之下,衆人只是齊齊來看張副常檢。
而張行思索了好一陣子,忽然醒悟:“去查車伕或者送貨的人!問侍、侍衛、店家,送貨的車子是自家的車子還是僱傭了北市的車馬行?是不是特定車伕來送?有沒有機會見到那個東夷人?”
衆人恍然,立即七手八腳回去做,而這一次,僅僅過了片刻,消息便得到證實。
“敦化坊的車伕,東境口音,自稱登州人士,實際籍貫不明,泰安車行幹了三年,平素在北市拉貨,從今年過完年後開始,便專門送綢這種緻貨,這家綢店送到馬督公府上的綢八是他來送的,而侍衛得了吩咐,從來都是直接讓此人將綢搬運到後院,不敢耽擱和阻攔。”秦寶再來彙報。“我跟那個綢店掌櫃用了登州口音,他說好像不大一樣……這是他家在敦化坊的地址。”
說著,秦寶將一張紙遞了過來。
張行接過,扭頭去看白有思。
白有思沉默片刻,也不接紙張,而是擡頭看了眼月,毫不猶豫下令:“去抓人!我先去,張行安排好後續。”
說著,居然是直接一躍而起,消失在夜空中。
張行當然當然無話,立即分派人手,一路去接應白有思,一路將此地收拾乾淨,坐實證人證言。
而到了天明的時候,所謂東夷貴便被捉拿歸案,而且供認不諱,承認是因爲不忿與太監做妾,心懷不滿,無意間遇到同鄉後,更是起了殺人潛藏逃跑歸鄉的心思,並以下毒的方式付諸實施,卻不想還是被輕鬆緝拿。
到此爲止,案發不過三日,便迅速結案。
翌日上午,聖人恰好從大長公主那裡知曉了馬督公的消息,親自過問過來,慨之餘卻是將兩名東夷嫌犯迅速決於刑部大牢,並沒有像某人杞人憂天一般又扯起了東夷。
據說,聖人當時唯一多餘的作是呵斥了一下高督公,認爲他四傳播同僚的不實謠言有失厚道。
只能說,經此一案,白有思和張行一舉立足西苑楊柳林,反倒是高督公得意忘形,平白吃了個掛落。
不過,時也勢也,事的發展總是讓人預想不到。
“怎麼說?”
三日後,僅僅是三日後,夏天都沒到來呢,正在家裡砌養魚池子的張行便又迎來了白有思的一次公開造訪。
“之前陛下不是要修中樞大金柱嗎?”白有思面無表做答。“家父今日正式宮面聖,上書言事,說是通天塔要害至極,工部能爲有限,不宜新開大工程……”
“這不是意料之中嗎?好幾撥拉扯了。”張行平靜以對。“然後呢?陛下大怒?”
“陛下沒有大怒,只是極爲不滿。”白有思依舊面無表。“然後就在這時,一旁的北衙督公高江忽然站出來,請求以北衙代工部,督建中樞金柱……陛下很高興,說是高督公一片忠心,不妨讓北衙從籌備開始,先拿出個方略來試一試……剛剛中丞進紫微宮了,就看他能不能攔住聖人了。”
張行言又止,竟然無話可說,便安心低頭去做養魚池子。
PS:謝新盟主,輕輕de飄過老爺……激不盡!大家午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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