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何力道:“你是擔心自己的權力被限制吧。”
韓藝道:“是又如何,這世上誰比我會打理財政,門下省到底是群什麼人,我都還不知道,萬一是群蠢貨,什麼都不給通過,那我還管個什麼財政。”
崔戢刃笑道:“難道尚書令以前就可以肆意用國庫的錢?不也得先說服陛下和樞要大臣麼?你也可以去說服門下省那些人,其實制度是沒有改變的。我提出這個門下省,是因為目前的局勢,太子不適合立刻繼承皇位,但是權力也不能給皇后,這樣對太子不公平,因此暫時由這麼一群人保管,等到太子即位之後,再將權力還給君主。”
長孫延道:“可是你之所以提出門下省的概念,是想要限制皇后的權力,然而,門下省這麼大權力,那誰來限制門下省呢?”說話間,他眼中是閃爍著。
韓藝道:“是呀!我就是擔心這個,誰來限制門下省。”
崔戢刃看了眼長孫延,暗自一笑,卻是鎖眉頭,道:“這倒也是。”
長孫延立刻道:“我認為如果要這麼做的話,事先必須要確保司法的獨立、權威和完整,司法不能到任何一個人控制,凡事都是依法而辦,除皇后之外,任何違法之人,都得接律法的懲罰,但是皇后也不能乾預司法,這樣也能保證皇后不敢輕易違法,因為皇后即便乾違法之事,也是指使他人去做,我們可以嚴懲那人,震懾其他人不敢替皇后敢違法之事。
若不能確定這一點,你前面說得那些,都不可能實現的,皇后若掌握生殺大權,門下省就無法限制住,可以用司法權,去威脅門下省的那些人,也可以用司法權,鏟除張文灌等人。”
狄仁傑點點頭道:“言之有理,是應該確保這一點。”
韓藝皺眉道:“若是我們違法呢?”
“那也得依法懲。”
“這......。”
狄仁傑道:“尚書令,你如今有權有勢,哪裡犯得著乾那些犯法的勾當,反倒是下面那些員,經常采用不法手段,謀求上位。另外,各位不妨想想看,自古以來,是死於違法的員居多,還是死於政治鬥爭的員居多?就說統帥打了敗仗,若不依法的話,皇后就可以直接決將軍,若依法的話,便有理可循,不會因權力鬥爭,而使我國痛失良將,對於文臣亦是如此,這其實在保護我們。”
韓藝眉頭鎖著,又看了看契苾何力和薛仁貴。
這兩位統帥也在凝眉思索著,他們本是特權人士,如果司法獨立,他就失去特權,但如果不司法獨立的話,那崔戢刃的建議就不能實現,若皇后勝出,就可以掌握著生殺大權,可拋開這一點不說,他們也認為,自己違法的概率,似乎要比死於政治鬥爭低那麼一點點。
因為他們有權有勢,這犯法的事,不需要他們自己去幹,聰明的狄仁傑都已經告訴他們,很難抓到他們的把柄,但是政治鬥爭的話,皇帝殺得肯定是他,不是他的仆人。
權衡再三,契苾何力死不要臉道:“你小子看我作甚,老子這一生就沒有犯過法,老子怕什麼。”
薛仁貴道:“我覺得崔中丞的建議是可以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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