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瀟玉看著趙茯苓，視線落到那隆起的小腹上，輕蹙了下。

但畢竟是世家嫡，很快就收斂了緒，平靜的微微福道：“見過趙姑娘。”

聽對方稱呼趙姑娘，孫怡悅不大高興的開了口：“趙姐姐已經親了。”

何瀟玉看向趙茯苓的婦人發髻，抿抿，又改了口：“趙夫人。”

孫怡悅又想說什麼，卻被趙茯苓攔住。

趙茯苓只笑道：“就不打擾何姑娘和沈妹妹了，我們去別的鋪子里轉轉。”

“趙姐姐別急著走。”

沈敏淺笑著，指了指柜臺上一套首飾問道，“恰好見你了，你也來幫我看看，這套送給母親怎麼樣？”

趙茯苓轉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套紅瑪瑙寶石頭面，很鮮艷做工也比較俏皮，更適合年輕人帶。

看向沈敏，挑眉道：“沈妹妹覺得呢？”

沈敏語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選，想來想去，趙姐姐更了解母親，還不如趙姐姐幫我選。”

何瀟玉在旁邊話：“趙夫人怎麼會更了解沈老夫人？”

“趙姐姐……”沈敏言又止，最后看著何瀟玉道，“你不知道嗎？”

趙茯苓懶得看兩人演戲，平靜道：“你們若是想要什麼東西，就努力去爭。份、地位亦或者男人，使出明正大的手段，才人欽佩。在私下里怪氣的，反倒人不齒。”

說罷，瞥了眼何瀟玉有些惱的臉，又看向沈敏。

沈敏倒是很淡定，看這脾，似乎比以前要更加沉穩老練了。

只是恍惚想起以前那個敏貴人，趙茯苓覺得們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深深看了眼沈敏，趙茯苓才說：“沈妹妹，珍惜當下最重要。”

說完，就轉離開。

許迎蓉看了眼兩人，轉頭跟上。

孫怡悅抱臂對何瀟玉道：“以前總聽說你是才，是個清高有骨氣的人。怎麼這幾年過去，反倒變得如此狹隘尖酸？喜歡陛下？想當皇后？有本事直接給陛下說吶，針對趙姐姐算什麼本事？”

何瀟玉惱怒道：“孫怡悅，你胡說八道什麼？若不會說話就閉上，我……”

“我比你會說話多了。”孫怡悅昂起下，眉眼中一派澈然。

“我坦坦說話，坦坦做事。不像某些人，像里的老鼠，那點心思藏著掖著，只會耍些小手段。你什麼想法，你們何家人打什麼算盤，誰不知道？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你還在這里裝什麼裝？”

孫怡悅說完后，又看了眼沈敏，卻是什麼都沒說就轉走了。

何瀟玉氣得臉頰通紅，見鋪子里的掌柜伙計都看著，又惱的掉下了淚。

恨恨的跺了下腳，連招呼都顧不上給沈敏打，就這麼跑了出去。

沈敏冷眼看著，幽幽的嘆了口氣。

掌柜小聲問道：“姑娘，這套首飾還要嗎？”

沈敏瞥了眼，說：“不適合我母親，不要了。”

……

趙茯苓三人去了對面的鋪子。

一進去，許迎蓉就說：“這德妃……沈姑娘，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當初大晚上找來客棧，求趙茯苓把帶來上京時，表現出來的可不是如今這樣。

現在倒好，順利回到沈家了，反倒和趙茯苓生分起來。

不，不止是生分了，簡直就是在故意膈應趙茯苓似的。

明知因為皇后之位，何家人在給趙茯苓使絆子，還和這何瀟玉走在一起。

可趙茯苓明明幫了，為什麼又要針對趙茯苓呢？

趙茯苓拿起一枚珠花看，語氣平靜：“當初來找我們，恐怕心思就不單純。只是邊丫頭防得，應齊還時時盯著，沒有機會而已。”

孫怡悅正好走進來聽到這話，忙皺起眉頭說：“趙姐姐，那你還幫做什麼？我們就該告訴陛下，陛下把抓起來。”

趙茯苓被逗笑，問孫怡悅：“抓起來做什麼？對我們做了什麼嗎？”

孫怡悅一時語結。

趙茯苓道：“沈敏很聰慧，做事也很有條理。不管心中怎麼想，起碼明面上都是過得去的，我們沒有理由對做什麼。”

更何況，中間還橫亙著沈家人，沈母對這個義也喜歡得，知道對方了很多苦，怕是格外庇護。

若真是無緣由的和沈敏站在對立面，恐怕又要讓沈母為難，繼而再讓李京墨難做。

“就先這樣吧，靜觀其變，邊人都提防著些便好。”

聽到趙茯苓說這話，許迎蓉嘆了口氣：“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吶。”

孫怡悅也撅了下，明顯對沈敏有些不爽。

趙茯苓心態倒是很好，在鋪子里挑挑選選，買了些東西。又在外邊大街上逛了一圈，才回到府中去。

吃過午飯，睡了會覺，剛起床李京墨就回來了。

他早上出門時外邊天都沒亮，甚至鳴聲都沒有，又忙碌了一早上，這會兒格外困頓。

趙茯苓本想問問子伍的事，見他神不濟，便催促著他去睡覺。

李京墨握著趙茯苓的手說：“阿苓陪我睡。”

趙茯苓好笑道：“我剛睡醒。”

“再睡會。”

“不睡了，省得晚上睡不著。”

桃兒在旁邊說，“夫人得出去散散步了。”

李京墨打了個呵欠，道：“那去罷，在外小心點。”

趙茯苓點頭，看著李京墨睡后，才和桃兒出門去。

他們散完步回來，發現桌上多了些奏折。那些折子堆了好幾摞，每摞都厚厚一沓，是看著就人頭疼。

李京墨還在睡覺，趙茯苓看了眼，走到桌邊坐下。

桃兒見打開折子旁若無人的看起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趙茯苓卻很淡定，每看完一本就往旁邊放，李京墨起床后已經看完了一小半。

桃兒生怕李京墨怪罪，連忙說道：“陛下，夫人覺得好奇就……”

李京墨抬手止住的話，人端來水洗漱過后，才走到趙茯苓邊問：“怎麼樣，這些人是不是廢話一大堆？”

“還真是。”

趙茯苓將一堆折子推到他面前，說：“這都是些問安，順便稱贊新帝英明神武拍馬屁的。通篇下來，百來個字沒一句講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