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中。
沈晝錦哭了一大場,長寧郡主也哭了一大場。
兩人都哭的頭嗡嗡的,卻好像一下子親近起來了似的,一下子就有了那種母倆脈相連的覺。
哭完了,兩人還依偎在一起,不愿分開。
一直到長寧郡主累極睡著了,沈晝錦給把了把脈,這才出來,一口氣喝了兩杯茶。
秦水過來,低聲稟報:“小主子,陳丙融剛走的時候,松枝院的小沈爺過來問,屬下斗膽,把這邊的事跟他們說了說,小沈爺就回去了。”
“嗯,”沈晝錦道:“做的好,那邊是我師父師兄,是自己人,不必瞞他們。”
又問:“那些人呢?”
秦水幾人命監視,便一五一十的稟報,說的十分詳細。
沈晝錦盤膝坐在椅中,雙目下簾,靜靜的聽著。
承恩伯,這是還沒死心呢!!
有些人,得罪了人連討好都不知道,反而喜歡把自己折騰的很慘,來求得對方的憐和愧疚,經濟又實用。
估計承恩伯這個老渣滓,沒用這一套,所以直到現在,他還在整這個!故意住客棧!故意耍賤玩慘!!
呵,賤人就是矯,看來他是完全沒想過長寧郡主不原諒他這個可能啊!
這丫的估計連被原諒之后怎麼發脾氣提要求都想好了!!惡心玩意兒!
沈晝錦正在思想跑馬,就聽秦水說到了:“陳慕雪一腳踩空,被后頭的年公子接住了……”
沈晝錦的手一頓。
臉上不聲,卻陡然專心起來,秦水一直詳細說完,又道:“咱們的人查了一下,此人是從京城過來的,暫時沒查到份,只知道周向榮,十七歲,據說人非常溫雅,平時手不釋卷,是個讀書人。”
沈晝錦點了點頭,好像并不在意。
等秦水退下去,的笑容才漸漸消失,眼中滿是戾氣。
周向榮,認識啊!!
他父親是侯府出,赫赫揚揚的漕運總督,手掌實權,他是家中庶子,賤妾所生,雖然聰明卻毫無地位,所以從出生起,就極度嫉妒他的嫡兄。
他表面上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癡,對路邊的乞丐也和氣極了,又最是憐貧恤老,聲譽好的很,其實就是個變態,從年起,就喜歡殺貓狗,后來長大些,越來越控制不住,開始殺小……
但在遇到陳慕雪之后,卻屢屢的不忍下手,后來就順理章的痛改前非,了陳慕雪的頭號狗。
而且他到什麼程度呢,出了“你開心就好”的大,幫著陳慕雪救下了海中第二大的那條魚蕭允承,他也跟著沾了便宜,借著蕭允承的力量暗殺了嫡兄,給父親施,最終取而代之。
蕭允承,就是那個一邊“不忍”的說著“要怪就怪你長的礙眼”,一邊毀了臉的那個人。
而周向榮則是他的幫兇!
在毀容之后,他每一天都帶著溫雅的笑容過來,就像多了一個有趣的游戲,親手拆開傷口的包扎,一點一點剝去傷口新長出來的痂,又或者在邊角多劃一刀,修修補補,作就像在繡花,一邊溫的跟流:“你瞧,越是賤命,越是活的長,野貓野狗打斷都不會死,你也是一樣。”
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他就會取出帕子,拭著臉上疼出來的汗,一邊嗔怪的笑著:“怎麼不小心一點?落到傷口上會很疼,我也會心疼的。”
“乖乖兒,嘛,多幾聲,的好聽,爺說不定就會手下留喲……”
沈晝錦的呼吸猛的急促起來,皮疙瘩都起來了。
以為經歷了這麼多,已經百煉鋼,可其實,這些往事,一想起來,還是整個靈魂都在發抖。
上天對陳慕雪,實在是太過厚了。
見過很多氣運之子,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厚!
在邊城這種地廣人稀的三不管地帶,居然接連出現了兩個家里頂著爵位的年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權貴多如狗的京城!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系呢,不管是周向榮還是周豬狗,殺起來難道很難嗎??
上天盡管偏心,小爺有一輩子的時間跟你慢慢耗!!
定了定神,吩咐他們照顧好長寧郡主,先去了一趟松枝院。
這會兒天都黑了,面也就是報個平安,沒多待就出來了,然后就直接出了府,換上夜行,到了那家客棧。
本來想晚兩天再下手的,讓陳慕雪與他來往來往再說,可是再一想……一天時間,足夠發生很多變故,要是他抬出份給承恩伯那個老渣滓撐腰,豈不是硌應人?
所以,先下手為強!!
周向榮住的是二樓,床邊還有小廝守夜,悄無聲息的進去,直接一掌劈暈,把被子四角一提,就像扛米一樣,就扛出了客棧。
然后扛著他,一路出了城,到了一葬崗,才把他往下一扔。
周向榮的頭磕在墓碑上,痛哼了一聲,就醒了過來,但是天早就黑了,周向榮只能約看到面前站著一個人。
周向榮聲道:“你是誰?”
沈晝錦抱臂站著,一聲不吭,周向榮又道:“是誰你來的?你想干什麼?”
不管他說什麼,都一聲不吭,周向榮漸漸看清了四周,緒開始崩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大哥派你來的!?你別殺我,別殺我,你要銀子是不是,我行囊中有銀兩,我給你,我全都給你!!”
沈晝錦仍是一聲不吭,一直到他說的口水都要干了,沈晝錦忽然上前,大刀猛然出,一刀削斷了他的右手。
周向榮長聲慘,翻著白眼就昏了過去。
沈晝錦再次亮刀,咔的一下,又利利索索的削斷了他的左手。
周向榮生生痛醒過來,沈晝錦已經收起刀,然后上前一步,一點一點踩斷了他的腳趾,腳掌,小……
周向榮長聲慘嚎,聲如夜梟。
沈晝錦面無表的住他下,彈了一個毒釘進去,重重的釘在了舌頭上。
這一刻的,就像一個殘忍狠毒的殺人狂……可聽著耳邊的慘聲,回憶著上輩子他那個變態樣子,真的覺得爽的。
等他昏過去之后,又用高明的針法給他止了。
真有點盼他能被人救回去,就這麼死了反而便宜他了。
反正這傷怎麼都治不好,連都治不好,那麼就讓他像個人彘一樣活著不是很好?
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爬都爬不,跟被他殺死的無數孩和貓貓狗狗一樣……這樣不是很好嗎?
上天不給他報應,可以幫忙,可真是一個熱心人。
收起刀離開,走出一大段路,才找了一個的地方進了空間,洗了澡,換了服,一清爽的回了王府。
然后直接去給謝思危下針。
這個時間,謝思危肯定去找過了,但他也沒問去哪兒了,只道:“師父,你上的殺氣收一收,劃到我臉了。”
沈晝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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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