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遲遲未,我正納悶時,見車簾被一把開,李承焰問我:「你還不上車是在等孤下跪求你嗎?」
這狗男人,自己媳婦被人調戲了就拿我撒氣!
我說:「這于禮不合,還請殿下自重。」
他剛跟人家李承昭起了沖突,以李承昭那子,不鉚足勁兒尋他晦氣才怪。
他不了李承焰,可不就得拿他邊人撒氣。
我可得小心點。
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神,能離李承焰十丈遠我都不帶離他九丈的。
深諳明哲保之道的我,于第二日下午被李承昭抓獲。
嗨害嗨,他媽的。
這死變態捆年豬一樣把我帶到一間屋子里。
他問我:「你就是本世子皇兄的通房?」
他的長相跟李承焰能有六分像,但那雙眼睛看什麼都直勾勾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撲過去咬人似的。
我哭著說:「奴婢與太子并不,東宮也非奴婢所愿,都是太子迫,他日日磋磨奴婢,奴婢早就想逃了,世子救救奴婢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總不能送人頭。
下一瞬,我就聽見這個無恥混蛋問:「皇兄。你都聽到了吧?留著這種人在你邊我如何放心?皇兄還是收了小弟送的人吧,這也是小弟為昨日的魯莽賠罪。」
李承昭后的屏風被撤開,我與冷著臉的李承焰對上了眼。
哎,真特麼鬧心。
7
李承焰這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
回宮時,我走在車邊上,車簾嚴合的,再沒有被開過。
晚上,我梳洗完,自覺去到寢殿,剛到門口就被他的侍衛攔下了。
「姑娘請回吧。」
窗子上,他的影子在跳躍的燭火下微微抖。
這是我第一次直觀到李承焰的冷漠,不過這樣也好,或許這次我是真的可以離宮了。
隔日一早,我在殿中打掃,離得老遠就見一朝服的李承焰下朝回來。
太子的朝服是紫的,金莽威風凜凜團在前,襯得他更加貴氣人。
我垂目行禮,與他肩而過時,除了一
淡淡的香氣,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李承昭昨日一口氣塞了六個人進東宮,個頂個腰長,李承焰照單全收。
當時我就想這不得把李承焰迷死?現在看來,確實是的。
晌午時,六個人圍在桌邊伺候李承焰吃飯。
而我與老姐妹們淪為上菜的工人。
自從他對我的態度一落千尺,我的伙食標準都跟著降了,我偏偏又是無不歡的人。
見他正在跟人友好流沒有注意我,我從盤子里了一塊。
我靜候半晌,見并沒被他發現,這才轉借著打哈欠的幌子把往里塞。
「給我放那。」
他「咣」地放下筷子。
屋里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大家立馬站好。
我準備裝死。
但我沒想到他這人格局這麼小,竟然直接走過來,一一掰開我的手指,把拿了回去。
他說:「孤跟你很?你憑什麼吃孤的東西,你跟誰找誰去。」
他話音剛落,就聽小太監通傳,說是常盈來了。
我一回頭,看見常盈正站在門口。
李承焰臉瞬間變了一下。
我看了眼人兒,又看了眼常盈。
哼,這下他可要遭老罪嘍。
8
常盈這次宮,是宣示主權來的,雖然不合禮數,但還是留宿在了東宮,并且特意指了那六個人伺候。
我有些擔心李承焰會不高興,那畢竟是新寵,新鮮還沒過呢。
常盈不會說話,打著手語,讓我意外的是,李承焰可以看懂。
為怒學手語,他真的超的。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李承焰最后拒絕了:「這是孤的弟弟送進宮的,除了這六個,其余的你隨意。」
常盈咬了咬下,隨即指了下我。
李承焰也順勢看了過來,這是這兩日以來,他第一次用正眼看我。
如果視線有實,這會兒我怕是已經被他的眼刀殺了千萬次。
他道:「你若不愿……」
我立馬扶住常盈的手臂:「奴婢愿意。」
其實我心里有些沒底兒,我擔心常盈會折磨我,但我又一想,折磨我總比不給我吃的要好。
去了常盈留宿的偏殿,剛一進門,就給了我好些錢。
我立馬反應過來,這是驅散費,果然不是隨隨便便我來的。
這下好了,我連離宮的路費都有了。
利落收下錢,我承諾:「請常娘子放心,待您與太子親,奴婢即刻躲得遠遠的,絕對不給您添堵。」
一愣,隨即失笑,這笑在向我后時,又多了耐人尋味。
我一回頭,瞧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來的李承焰站在門口,這會兒他面鐵青,像是要氣瘋了。
常盈比畫了一通,的婢說:「這是我家娘子預支給你的辛苦費。」
我:「……」
李承焰說:「把錢還給,跟孤回去。」
他了不起他清高,他想在常盈面前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設還不讓我要的錢。
我當然不同意。
他摳門到平時不但不給我工錢,還把我的月俸放進他的小金庫,其名曰「替你保管」,然后給我一些等價的珠寶。
但是這些珠寶可都是進貢來的,隨便一件拿出去流通就是死罪,所以我在宮里當差多年,上不但沒錢,還因為逃跑而負債累累。
他說:「孤以后不著你了,不?」
我說:「不是不的事,是奴婢走了,就沒人伺候常娘子了。」
常盈也適時表示,要麼就是那六個人兒,要麼就是我。
但李承焰最后還是沒松口,氣得拂袖而去。
9
在偏殿的沖突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這下大家都知道李承焰為了六個人兒跟準太子妃常盈鬧僵了。
那六個人也是無腦,見李承焰為了護著們不惜得罪常盈,日日來偏殿晃悠。
更是攔下小廚房給常盈做的飯菜。
為首那人說:「讓妾瞧瞧常娘子平日都吃的什麼。」
我往后躲了一下:「不便給貴人們展示。」
們并不在意我的話,有兩人鉗住我,另一個徑直拉開食盒,見到菜與李承焰的無異后,冷嘲熱諷:「喲,不過是來做客的,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
如果不是看今天吃肘子,我高低得假摔一下把菜湯灑出去。
我避開們往殿走,不承想其中一個直接絆了我一下,摔倒的瞬間,我護住食盒,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被菜湯燙到了手臂。
見我被燙得整個人都冒煙了,這六個無腦的人一溜煙跑了。
常盈知道事之后沒有怪我,只是細心幫我上藥。
我說:「奴婢再讓廚房準備一份
。」
卻攔住了我,而后把那些摔得像是殘羹冷炙的飯菜全吃了。
不愧是準太子妃,這氣度確實非一般人能比的。
只是我沒想到,剛吃完飯沒多久,便開始發燒,紫到發黑,我幾乎是連滾帶爬過去找醫。
等我再回來時,瞧見幾日不見的前夫哥正守在常盈床邊握著的手。
!!!
我驚呆了,甚至想去捂醫的眼睛。
好在只是一晃神的工夫,前夫哥已經老老實實站在一邊,方才那一幕好像真的只是我的錯覺。
常盈的意識有些不清楚,醫診治過后給出了中毒的結論,經過一番查找,毒就下在的晚飯中。
常盈被害一事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人是在東宮出的事,李承焰自然是難辭其咎,他親自查這事,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禍首。
下毒的就是把我絆倒的那個無腦人。
我再見到時,被得模糊,尤其是跟我燙傷的傷口一樣的位置,更是慘不忍睹。
李承焰手里拿著鞭子,用手柄抬起對方的下:「孤與你對一對話。」
被得跟胖頭魚似的人慌忙點頭。
李承焰問:「是誰派你來的?有何目的?」
人兒說:「是……是李承昭派奴婢進宮毒殺太子。」
很顯然,李承焰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扔了鞭子,吩咐一旁的侍衛:「帶下去,看好。」
10
李承昭父子多年來在人前都是一副忠厚模樣,背地里卻一直在策劃謀反,只是百姓都說父子倆是大善人,這讓皇帝想出手都沒有辦法。
但這次常盈中毒就像是掀開那層面紗的手,給了皇帝撕下李承昭父子偽裝的機會。
如果說這是巧合,我是不信的。
我忽然覺得有些頭疼,腦子好像要長出來了。
我這次回殿里只是想拿些換洗服,無意撞到這場面,生怕李承焰殺了我滅口,我悄悄繞到另一邊。
走了沒兩步,一雙錦靴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認命抬頭。
李承焰正氣定神閑看著我:「舍得回來了?」
我諂笑:「每時每刻奴婢都惦記著殿下呢。」
他問我:「怎麼惦記的?哪里惦記的?」
見我不說話,他冷哼一聲,抱起我就往寢殿走。
我著門框不肯進去:「殿下!白日宣要不得啊,被皇上知道是要賜死的。」
他俯吻了過來:「欠收拾。」
我走的時候,告訴常盈我很快回來,結果被李承焰這麼一鬧,都快天黑了。
李承焰一臉饜足躺在一邊,我氣不過,下床的時候踩了他一腳。
他疼得立馬坐起來:「虞爾爾?」
我捧心:「哎呀,對不住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呢。」
李承焰咬牙切齒。
「你發什麼脾氣?你這個時候回去,只會謝你。」
一開始我不清楚他這話的意思。
直到我回了偏殿。
李承焰是跟我一起來的。
我一進門就看見前夫哥跟常盈吻在一起,而這個吻,顯然是事后吻。
我屁都被嚇涼了,轉捂著李承焰的眼睛往外推。
他后背狠狠撞在墻上,下意識護住我的腰。
他問我:「想站著來一回?也好,我們很久沒有……」
我住他的。
就無語,他頭上的綠都快淌到服上了,這會兒還有心思想別的事!
我說:「殿下,常娘子不舒服,您還是先回去吧。」
他卻打定主意要去看看自己的綠帽子。
他說:「你在外面等孤,別讓別人靠近屋子。」
而后把所有人都支開才進了屋。
起初,屋里很安靜,我急得在門口轉,生怕他拔刀把前夫哥和常盈砍了。
好在很快屋里就傳來了說話聲。
三個男人的說話聲。
11
三個人出來時,我向屋里看,里面本沒有第四個人。
我驚呆了,猛地抬頭看常盈。
見看過來,我立馬又低下頭去。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李承焰附在我耳邊小聲說:「你想得對。」
我倒一口冷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常盈是男的,李承焰還與他意綿綿的模樣,那李承焰豈不是也?
見我看他,李承焰黑了臉:「孤喜歡男你不知道?」
那我確實不敢知道,但我知道李承昭父子似乎要完了。
從這日之后,李承焰變得異常忙碌,我幾乎三五天才能看見他一次,每一次他都是行匆匆,只隔著人群與我對視一眼。
前朝忙了一片,但皇后偏偏要在這個節骨眼舉辦賞花宴。
特意叮囑皇親貴胄家的
適齡男都來,這宴會的目的是什麼,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我依然跟著常盈,或者說是跟著常煜。
是五年前的那場大火讓他為了常盈。
他說若是他的妹妹活著,與我年歲相當,所以他時常看著我,又像是在看著另一個人。
至于他跟前夫哥。
他說前夫哥以前是尚書府的侍衛,其余的他沒有多說,我也沒有多問,總歸兩人是又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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