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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閆玉焦急的等待中,閆向恒終于到了。
前面的人已經將虎踞與西州之間最近的路走通,什麼時辰趕路,在哪里有背風歇腳的地,明明白白。
閆向恒:“……同來的這些人哪的都有,谷、龍興……連府城家里簡薄的人家都跟著來了,咱們出發的時候,聽說還有不人往虎踞來,算算日子,等他們拉煤渣回到家,也冷不了幾日了。”
他想說的是,其實很不用走這一遭,天寒路遠,來回一趟并不輕松。
“進了三月關州還是冷,往年四月才好一些,可今年這個天,關州的老人們也說不好。”閆老二道:“咱家今年點炕多早啊,秋天的時候就用了,再說平日里點灶燒飯也缺不得柴火,來西州拉煤渣不要錢,團煤球的法子也都傳下去了,拉回去攪合攪合土,數量翻番又耐燒,還放的住,可不比柴炭強多了,換了是我也來拉!”
閆老二將心比心,覺得這個便宜連想都不用想,必須占。
“大哥是不是覺得他們道遠的,天冷還遭罪,一家子多說來兩三個人,也沒個拉腳的,就算煤渣不要錢讓他們隨便裝,也帶不回去多?”閆玉問道。
“對對!”閆向恒連忙道:“就是如此。”
父兩個對視一眼,閆老二道:“按理說現在該是關州人貓冬的時候,家里秋菜備足了,柴火也夠燒,小炕點著,小雪景看著,嘖!多啊!可不是也分年頭麼,像今年這樣,冬天長了,還煞冷,雪下那麼大,不就房子塌,誰還能待得住?
人一冷就吃得多,費口糧,清雪修房子,出工出力又出錢……
大侄子,這人啊,就忙忙叨叨活著這點事,大多數人都沒啥能耐,掙不多,為啥老說咱鄉下人是地里刨食的,除了種地,也沒啥營生不是,這煤渣拉回去燒,正經能燒一陣,這陣子就省多柴火,最也有幾十文吧,這就不了,你讓他們這時候上哪去掙這幾十文?能省下,就是賺了!”
閆向恒重重點頭:“叔說的在理,是侄兒想淺了。”
“你爹讓你出來,就想讓你見見這些,咱村子和他們不一樣,咱……”
閆老二卡殼了,他想說咱村過得好是因為咱家帶的,可又覺得這話從自己里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正難為著,閆玉接過話來:“咱村過得好是因為咱搶了北戎!”
閆老二:……
雖然……但是……有些關系,可這麼直說好麼?!
閆向恒看向小二。
就見小二鼓著小圓臉,一本正經道:“村里人都勤快著呢,咋不見咱之前過得好,現在家家都有余錢不說,還有牛羊這樣的大牲畜,等開春拉這些牛下地,得省多力氣,說不準咱還有余力多開幾畝地,大哥你算算,咱三年都是開荒不用繳稅,種啥都是自己的,咱給地種滿滿的,等到秋,咱得收多糧食和秋菜啊!”
閆玉眼中閃著期待的,異常明亮。
閆向恒順著的思路去想,亦滿是憧憬。
不自覺道:“這次運回去的牛羊還沒分……”
閆玉急了:“咋沒分呢,大哥你們走時咱不是都說好了麼,章程都是現的,就搬咱村以前的例。”
閆向恒耳朵紅了起來:“是幾位村老,說……說咱牛羊是不是還得給衙送去些……大哥覺得村老們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民團一應是由衙供應……”
“村老們糊涂啊!”閆玉痛心疾首,語速飛快道:“衙管著咱不假,要是沒開張,咱吃它喝它的這牛羊給拉過去沒病,可咱早就實現盈利了啊!那一車車拉回去的煤不是,咱可是一點都沒留,那牛羊,就該是咱們的!”
“應該像咱在山上揀一樣分派,哎呀!村老們糊涂!”閆玉郁悶的又叨叨一遍:“那現在牛羊在哪呢?送虎踞衙啦?”
“沒,還在咱村呢,幾位村老說先養著,等你們回去再商量咋送。”閆向恒忙道。
閆玉松了口氣,臉上又有了笑模樣:“還好還好,在咱村就行。”
閆老二突然來了一句:“在咱村有啥用,分下去就分了,沒分,等你大伯或師公想起來……”
“呀!”閆玉騰得站起來,“我得回去!”
……
“今晚走還是明早走?”閆老二問道。
閆玉嘿嘿直樂:“要不怎麼說還是我爹了解我,是得找個理由走,大哥正好送過來,不接不好,哈哈,我還是接著吧。”
“等我再看看大伯的信。”閆玉掏出信來,爺倆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記住沒,記住就聽你大伯的話趕燒了。”閆老二說道。
閆玉不放心又看了一遍,確保自己牢牢記在心上,這才將信扔到爐筒里。
“我還真怕落下哪一條,想寫下來。”閆玉可憐道。
閆老二連忙擺手:“可別,你大伯這信,萬一讓旁人看到,咱這些人還能不能回去都說不準。”
“是,所以還是燒了保險。”
閆玉的神變得認真:“爹,大伯待的幾件事,我這邊都好說,只有你……又要和齊王府打道。”
“嘿!爹這邊好辦,谷那頭來了人,我在邊上敲敲邊鼓就,你大伯都說了,這事咱不好直接面,表面上和咱也一點關系沒有,爹要做的,就是全程配合,至多幫著牽牽線啥的,介紹周大管事給人認識。”
閆玉擔心的問道:“周大管事,不會記仇吧?”
……
周大管事記仇了嗎?
必須記啊!
他沉甸甸的見面禮給出去,還回來啥?啥!
所以谷城來人,他是半點好臉沒給。
錢照拿,飯照吃,酒照喝。
可我就是不往事上說。
剛起頭就掐死,剛起頭掐死,憋不死你!
……
“閆管事,這齊王府的周管事也太難纏了!”谷來的這位是大老爺的師爺,還是位錢糧師爺,要辦大事,錢自是帶足了來的,可這閻王爺跟前的小鬼也忒難打發了。
閆老二一臉沉痛,長嘆一聲:“唉!這事吧,賴我,為了給咱關州多掙點好,著人家認下不要錢讓咱拉煤渣的話,還鉆空子,沒定數……”
谷的錢糧師爺也是上道,道:“這怎麼能怪閆管事,閆管事也是為咱王爺分憂,就是我谷之民,也多有來此……寒冬難熬啊!”
“為這……將周管事給得罪了,原本咱還親近的,還帶著自家的孩子一個桌上吃飯……不提了!不提了!”
閆老二擺擺手,湊近些,小聲道:“我給你出個主意,你試試不……你就這樣那樣這樣說……”
后面,還有一章~
宅宅最近保證不了更新時間,保證不了更新字數~只能說我盡量~有時間我就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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