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對麵已經傳了三次消息了。說殿下到了,便讓去山穀相會。”
“這麽急?”墨初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接話道。
“是的,王妃。”那將領顯然是楚遲的心腹,見楚遲反扶著墨初,他便知道這位漂亮的貴人是誰了。
“今晚就得去?”
那將領點頭,“方才又傳了話,說……陛下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見殿下和公主了。”
楚遲擰眉點頭,“隻說見我和燕燕嗎?”
“嗯,話是這麽說的。”將領點頭,“不過殿下如果想歇息,屬下可以派人去傳話。”
“斷魂穀中的況呢,都布置好了嗎?”
“已經全數布置妥當,雙方的人都退出了山穀,山穀兩側既有我們的人,也有他們的人,所有的石頭……弓箭等一律不準帶上山穀兩側,殿下盡可以放心。”
這些顯然都是雙方協商的結果,楚遲點頭,“既如此,我同燕燕便先去見一下皇上。”
墨初聞言一把抓住了楚遲的袖,眉眼間染上一抹擔憂,“讓我一起去,好不好?”
“初兒,你去的話,會刺激阿煜的。”楚遲反握住墨初的手,“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墨初終是歎了口氣,“好,你一定要小心。”
話音落,楚言便從後麵走了過來,旁跟著李慕天,“哥哥,怎麽了?”
向對麵彤彤的紅,濃鬱的墨黑被淺淺推開,心頭不由得有些打鼓。
“燕燕,阿煜讓我們去見他,你要去嗎?”
“就我們?”楚言遲疑了一瞬,見楚遲點頭,也跟著點頭,“我和哥哥一起去。”
李慕天如同墨初一樣拉住楚言的手,“公主,臣陪你。”
楚言回著李慕天,輕輕推開他的手,“不了,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的事,小天你去不合適。”
說著,猛地跳起來抱了李慕天一下,“你就等在這裏,等著我就好。”
李慕天便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了解他的小公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格。
遂在墨初和李慕天的注視下,兩人漸漸行了暗沉沉的山穀中。
而兩人的影剛剛消失於黑暗中,原本黑漆漆的山穀“嘩”的一下子亮堂起來,挨挨的燈籠高高懸掛在斷魂穀兩側,一瞬間便照亮了兩人行走的路。
楚言一驚,下意識握了楚遲的手,“哥哥,這是……”
話音未落,不遠便出現了一個年。
年角含笑,目灼灼,恍若將這一路的亮都盡數圈於他的眼瞳中。
“阿煜。”楚言低低喚出了聲來。
“皇長兄,皇姐。”楚煜笑意盈盈的站在原地,朝著兩人出了雙臂,“新年快樂,阿煜準備的新年禮,皇長兄和皇姐可喜歡。”
他說著,一步步朝著兩人走來,後也並無旁的人。
楚遲那警惕的心便鬆了鬆,而眨眼間,楚煜便到了兩人跟前,那稚的容染上戍邊的風霜,看起來似乎了不。
“皇長兄,皇姐。”然而聲音還會清脆,脆生生的喚著“哥哥姐姐”,與從前別無二致。
“阿煜,新年快樂。”不知道該接什麽,楚遲隻好低聲回道。
“嗯,今年沒辦法同皇長兄和皇姐一起過年,是阿煜一輩子的憾。”他聞得楚遲淡淡的回應,楚煜的神猛地暗了一瞬。
楚言便急忙接道,“沒關係,隻要阿煜願意,我們以後都可以一起。”
“真的可以嗎?”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神中帶了許多期許,“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沒有這個資格了……”
“嗯,以後我們都一起。”楚言是沒看到那日楚煜的瘋狂,見楚煜如此小心翼翼,心頭登時便了許多。
而楚遲卻是猛地嗅到了這話中的不對勁兒,急忙補充試探道,“阿煜還不知道吧,我與墨初已經婚了,燕燕同李慕天也訂婚了,就快要親了。”
果然,他話音落,楚煜神猛地扭曲一瞬,轉瞬即逝又重新揚起笑容,帶著真心實意的祝福口而出,“真的嗎,那真是要恭喜皇長兄和皇姐了。”
他笑瞇瞇的看著兩人,眼底的鬱如同是被這紅燈籠照散了一般,雖然看不見,但是不代表不存在。
“嗯,謝謝阿煜。”楚言點頭,“那阿煜現在要同我們一起回去了嗎?”
頓了一瞬間,楚言試探著問道。
楚煜便更是笑開了花,“今晚不行,明日涉之後才可以。”
他苦了臉,“皇姐,阿煜現在是寄人籬下,做不得主的。”
他話音落,又可憐的著楚遲,“皇長兄,秦主讓我告訴你,明日午時,若是天氣晴好,便也在這地方會麵,商談兩國事宜。”
“好,我知道了。”見楚言還再勸,楚遲立刻回道,順勢打斷了楚言的話。
楚煜便深深看了楚遲一眼,“皇長兄,那便明日再見了。”
話音落,他毫無眷的轉,一腳踏漫天紅中,孑孑一,禹禹獨行。
像是一個獨行客一樣,獨自一人走回了斷魂穀的另一邊。
楚言著著,便忍不住落了淚。
“哥哥,阿煜看起來好可憐。”吸了吸鼻子,“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楚遲轉看著楚言,抿抿,拉著的手便往回走去。
淡淡的聲音消散在這樣的晚風中,楚言靜靜聽著,隻覺得心驚跳,遍生寒。
“那日在皇宮中,阿煜也是這副模樣,然後他便將弓弩手全數喚了出來,然後毫不留的將所有的箭矢向了我們。”
“燕燕……阿煜不一樣了,這樣的神,大約是起了必殺之心了。”
隨著兩人走出斷魂穀,穀中的紅燈籠漸次熄滅。
待完全的黑暗籠罩於斷魂穀中時,站在穀口中眼穿的墨初和李慕天終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怎麽樣了?”
墨初上前,楚遲便一把將攬懷中,“怎麽這麽冷?”
“吹了點風而已。”楚遲捧著墨初的手,哈了哈氣。
“阿煜說,卿傑他們約我們明日午時在斷魂穀中見麵。”
楚言也已經依偎在李慕天懷中,低聲道,“明日,我們一起去吧。”
李慕天點頭,於楚言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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