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惟安聽到紀云汐來的時候,分外訝異。
從他們到涼州,差不多都快半年了,可紀云汐從未來過府衙找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吳惟安翹著,靠在椅背上,指尖輕敲桌面,沉片刻,道:“讓夫人進來罷。”
門被打開又被闔上,吳惟安還未抬起頭看,一香便盈滿房間。
他輕輕一嗅,淡淡的麝香混著玫瑰,瞬間縈繞鼻尖,勾起腦海中曼妙夜晚的回憶。
吳惟安的間微微一,但他面上不聲,淡笑道:“夫人特地來府衙找我,可是有何事?”
紀云汐將檀木盒子放下,將手中的信遞過去。
吳惟安接過,信紙之上,人香四溢。
是三大護法遞過來的信,如今一切都在紀云汐手里,這些信,自然也是先到紀云汐那。
吳惟安一目十行看過,將紙團,而后一點點在掌心研磨:“事了。”
紀云汐:“嗯。”
吳惟安:“皇帝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若不是夫人提議將行刺地點改為皇后宮中,結果怕是不好說。”
紀云汐微微一笑,笑容不達眼底:“也多虧吳大人那最后一劍。”
吳惟安抬頭看:“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非皇帝親生?”
紀云汐:“猜測罷了,不確定。皇后與皇帝爭斗多年,世間最了解皇帝弱點的,非皇后娘娘莫屬。有在,我會放心一些。”
“也是,夫人高瞻遠矚。”吳惟安看向拿來的那個檀木盒子,不聲問道,“這是?”
紀云汐走至吳惟安面前,在他懷里輕輕坐下,而后環住他的脖子,輕聲道:“禮。”
吳惟安心尖一跳,呼吸聲漸:“哦?”
紀云汐:“多年謀劃已,似乎該慶祝一下,吳大人覺得呢?”
吳惟安有一下沒一下吻著子也染著香的發:“我覺得甚好。”
袖下,白腰帶還系在腰間。
紀云汐仰著子,一手抱著吳惟安的頭,一手在后邊的桌上過檀木盒子,從里頭拿出了一捆月白嵌著金的線。
一點點,將線往男人上纏去。
吳惟安一手扣住的手腕,抬起頭來,薄殷紅,聲音沙啞:“我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紀云汐吐氣如:“怎麼,吳大人怕了?”
吳惟安輕笑:“我怎麼會怕。”
他的指尖落在細的手腕,一點點往下,劃過手里的月白金線,輕輕一,便知這是上好的萬指。
萬指,江湖上有名的利。
江湖人用它來做武,只要手或被萬指繞住,用力拉,手腳立刻與分離。
吳惟安著子的瓣,喃喃自語:“夫人這是想將我千刀萬剮嗎?”
紀云汐將他的手拂開:“我會綁得很松,只要吳大人不掙扎,不會傷到你。”
吳惟安還說什麼,紀云汐直接吻上了他的舌。
月白的線,在游走間,松松垮垮將吳惟安綁在了椅上。
最后,紀云汐在他背后極為細致耐心地系了個死結。
紀云汐收回手,一點點從他懷里退開。
就站在他兩步開外,輕笑著看著他,慢斯條理將襟拉好,將腰帶系。
吳惟安被綁在椅上,呼吸著,眼睛暗紅。
但他早有準備,還算克制得住。
“夫人,我錯了。”他說。
紀云汐手,一點點過他的臉頰、鎖骨:“哪里錯了?”
這些日子,紀云汐早已清了如何讓吳惟安瘋狂。
吳惟安仰著頭,微開的襟中,練武的好材若若現。
渾跳,他下意識繃,松垮的萬指眼可見得了點。
“那日,我不該給你用飄飄丸。”
紀云汐勾了勾:“不,我沒有很介意。”
吳惟安努力想了想,除了飄飄丸這件事,他也沒找出自己這些日子,哪里得罪了。
紀云汐在他耳邊道:“你不該未經我允許,就將我的夜明珠拿走,懂嗎?”
那些夜明珠,此刻就在吳惟安的寶庫里放著,照耀著黃金萬兩。
吳惟安沒再開口說話。
屋靜謐,只能聞到男子越發急促的息聲。
“哦,對了。”紀云汐似乎想起什麼,抬起頭來,“我想起來,我還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一笑,干脆利落轉走人。
吳惟安著他的背影,渾微微蓄力,力似乎便要暴起。
這萬指,對其他人來說有用,但他用十力,未嘗解不開。
紀云汐的腦后似乎長了眼睛,一字一句道:“這麼長的萬指,價值千金。”
而崩開的萬指,一文不值。
吳惟安一頓,下一瞬間,渾力道消失無蹤。
*
涼州府衙的同仁們都很奇怪。
自從夫人走后,吳大人就閉門謝客,誰想進去,便會被他呵斥。
難不夫人和吳大人吵架了?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一向到點就走的吳大人,這日居然沒回家。
他也不用晚膳,就把自己悶在房里,直到后半夜,才開門走了出來。
吳惟安將萬指放進寶庫之后,便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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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