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裴的可不是個沒事兒應酬的人，他若去哪兒應酬，那里指定流河。

裴硯昭兀自喝自己的酒：“齊副統領遇襲那晚，曾在郊外莊上舉辦過宴席？”

齊瞻文回的利索：“約幾個友人們聚一聚罷了。”

裴硯昭問得也直接：“大理寺謝司直何時也了齊副統領的友人？”

他這一副審犯人的模樣，令齊瞻文不爽。

但玄影司的職責便是監察百，裴硯昭不知在查什麼，若不配合，指不定將他請進黑牢里審。

饒他父親是大都督，也不能擅闖黑牢，必須先去找沈邱，才能將他要回來。

齊瞻文解釋：“謝司直之前幫我置過一條瘋犬，免我遭彈劾……”

裴硯昭打斷他：“裴某與這姓謝的有私仇，正準備對付他，若齊副統領與他私甚好，那……”

齊瞻文一聽，這可真是好事兒，都不用自己手了：“裴兄請隨意，只要留著他夫人，別的你想做什麼齊某甚至可以幫你。”

裴硯昭沉默不語。

不必再看那柄刀了，定是他無疑。

不是十八寨的寨主，那他到底什麼來頭？

齊瞻文見他不語，卻險些將手中酒杯碎：“裴兄，你不會也想要他夫人吧？”

裴硯昭悠悠轉眸看向他：“還有誰想要他夫人？”

齊瞻文當然不會將薛綻供出來：“裴兄這話問的，自從馮閣老去世，京城里想要馮嘉的多了去了，先前我知道的就有兩三個，只可惜都沒那膽量去和你們玄影司的沈公子作對。”

這全是實話。

齊瞻文此刻有些頭痛，若將留給薛綻可能會得罪裴硯昭啊：“我說，還是想法子將馮嘉充教坊司算了，誰都不用爭。”

“我對這等殘花敗柳沒有興趣。”裴硯昭起離開。

前腳走出酒樓，后腳便被沈邱派來的人住。

裴硯昭回玄影司見沈邱：“義父，大理寺那位謝司直……”

“你不必管他。”沈邱正是找他談一談此事，“謝攬來考咱們玄影司，讓他考便是。”

裴硯昭見沈邱似乎面笑意，不由收神：“義父知道他的來歷？”

“我何止知道他的來歷。”沈邱不自的了脖子，“還非常清楚他的實力。”

裴硯昭正想追問。

沈邱揚手制止：“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不要再去查他的份。若是不服，稍后武道場上你可以親自考他。”

裴硯昭知道他說一不二，問也無用，抱拳道：“孩兒明白了，只要義父信得過他即可。”

……

過了幾日的某個夜晚，齊瞻文睡覺時，倏地察覺危險再次近！

他將要掙扎醒來，只覺得脖頸一痛，又被人打暈了。

這次醒來后，雖已有心理準備，仍是發出一聲尖銳的慘。

他另一條大也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流了滿床的。

而再被扎了一柄刀！

上一次齊瞻文怕被數落，沒敢告訴他父親，此番既憤怒又驚懼，朝著沖進來的護衛怒吼：“你們這群廢！去請我爹！去把大都督給我找來！”

＊

“大都督齊封顯本領是從哪一樁事？”

今日是玄影司的招新的日子，馮嘉邊幫謝攬穿，便隨意考他。

謝攬展開雙臂隨擺弄：“齊家祖上本是大魏的開國良將，逐漸凋零的只余下幾脈旁支，其中一支便是齊封。南疆王叛時，齊封在遼東都司任職。”

當時，齊封有個妹夫在史臺當言，姓陸，狀元郎出，和馮孝安是同科。

但與馮孝安出貴族，又在場混的八面玲瓏不同。

狀元郎是寒門子弟，子剛正不阿，四得罪人。

進史臺當言，倒是非常適合他。

后來因為南疆那場敗仗，這狀元郎竟連自己恩師的兒子都不放過，一口氣彈劾了幾十人，沒多久便被調離京城，去往荊北某當縣令。

那會兒世道正，路途中遇到山匪，與他夫人雙雙被害。

“齊封得知此事，只帶了手下十余人，從遼東趕往荊北，肅清了當地所有匪徒。并且還鎮了途徑此地的、近上萬人的起義軍。”

朝廷見他竟有此實力，便命他為先鋒再次攻打南疆，獲得了對戰南疆王的首次大捷。

南疆能夠平定，齊封居功至偉，沒幾年便爬上了大都督的位置。

“我還欣賞他的。”是謝攬看了他的履歷也要贊一聲英雄的程度，“可惜，竟然生出齊瞻文那種兒子。”

一提起齊瞻文，謝攬的臉就不大好看。

馮嘉繞去背后幫他整理腰帶：“輔政大臣賀義翀的老師是誰？”

謝攬有些，隨著的手，直的脊背稍稍側彎：“你問的這些人，全是如今朝廷里最炙手可熱的權臣，玄影司怎麼會考？”

“你以為玄影司會出多難的題？先武考，再文試，已經刷下去大部分會讀書的了。”不等謝攬質問，馮嘉先答，“只是有些通過武考的人玄影司并不想要，就會刻意刁難。”

謝攬點了點頭，繼續回答。

馮嘉挑出幾個簡單的，又挑幾個生僻的，謝攬不說解釋的多詳細，起碼能扯出個大概。

“差不多了。”馮嘉繞來他面前對他笑，“你肯定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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