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正想說什麼時,忽然覺新出現的那個水母似乎向飄散的塵看了一眼,然後涌上淡淡的哀傷。
道哥瞬間有種骨悚然的覺,差點跳起。可是但他仔細看時,又什麼都覺不到了,那隻水母靜靜地漂浮著,沒有任何作。
道哥張了張,問:“你能知道它在想什麼嗎?”
“當然!你會不知道自己子在想什麼?思維是實時同步的。”智者有些奇怪。
道哥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專屬子,它們沉默地站著,沒有任何思維波。作爲霧族,道哥可以知道自己任何子的任何,包括覺和思想。就算子數量已經有好幾億,道哥也能同時知道每一個子的知,這是霧族的天賦能力。子在本面前沒有,這是霧族的天和本能。以往道哥也是這麼覺得,可是這一刻,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並沒有瞭解到子的全部想法。也許在某個的角落,還藏著些不爲人知的想法?
比如這幾個專屬子,會不會正在想著該怎麼幹掉自己?
道哥對智者道:“你剛纔有沒有覺你這個子有什麼想法?”
智者覺有些奇怪,說:“我又沒下命令,它怎麼會有想法?”
“那你讓它自毀。”
“好。”智者雖然覺得今天的道哥舉十分古怪,但是一個子什麼都不算,意識一,那隻水母就化了塵。
“再招一隻。”道哥說。
智者依言又招出一隻水母。這一次的水母沒有在讓道哥發現反常,可是道哥有種直覺,這隻水母似乎在刻意地僞裝什麼。
道哥仔細觀察了這隻水母一會,最後說服自己不再和它較勁,說:“老問題,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麼?”
智者有些煩惱,說:“不想那麼遠,先幹掉共同再說吧!”
“我提醒你一下,那個人很可能就要回來了。”
“他回來又能怎麼樣……”智者後半段話突然嚥了回去,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悉影,目瞪口呆。
楚君歸四下看看,讚道:“這地方搞的不錯!看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們兩個過得好的。”
智者和道哥看著突然出現的楚君歸,都有些呆滯。還是智者先反應過來,向道哥的幾個專屬子瞄了一眼。
道哥端坐不,就像沒有看到智者的暗示一樣。智者有些著急,忍不住說:“你的子怎麼不?”
道哥神木然,說:“我下令了,但是它們不肯。”
智者一臉不可思議,怎麼還有不服從命令的子?
這時楚君歸邊出現了開天的影。他微笑著說:“是我讓它們老實站著的。”
“開天!?你還活著!”智者站起來,又驚又喜。
“怎麼,覺得我不該回來?”
“當然不是!你能回來就太好了!”智者的驚喜完全不是作僞。
開天忽然有些,說:“我回來你們又沒有什麼好。”
“能多一個族人就是最大的好了。我走到進化終點才發現當初創造者們並沒有賦予我們繁衍的能力。現在直至以後,這個宇宙中的霧族恐怕就只有我們三個了。”
“我們沒有繁衍的能力?”開天沒有想過還有這個問題。
楚君歸雖然不是科學家,不過博士對霧族有深的研究,並且把最後的研究資料都給了楚君歸。對於霧族的繁衍,博士自然有深的瞭解。思索之後,楚君歸決定還是把博士的研究告訴它們,或許以後霧族能夠超越博士,解決族羣繁衍的難題。
“博士對你們做過研究,他認爲區分霧族的就是聚合意識,但是你們的每個細胞實際上又是單獨的生命,這就是霧族獨特的地方。這有些像服務,細胞就是單個的理,千上萬個理構了服務的整。所以霧族的繁衍,源是能不能產生新的獨立的聚合意識。但是博士沒有來得及研究聚合意識的本質,當初的創造者也沒有。聚合意識其實來自於帝斯諾宇宙,遠遠超越了人類現有的科技水準。所以我們現在研究不出來很正常。”楚君歸說。
聽了楚君歸的話,智者和道哥又重新燃起了希。不過智者隨即想起自己和道哥似乎正在討論怎麼反叛呢,結果被楚君歸和開天打斷了。想到這裡,智者咳了一聲,說:“主……不,楚先生,你能回來我們十分高興。但是現在的形式已經不同了,屬於您的年我們已經替您保留好,他們現在就在另一個星系裡,離這裡不遠……”
智者話沒有說完,開天就打斷了他,說:“按照我們的分工,決策是我的職責,你就不要瞎做決定了。”
“怎麼,你難道還想被區區一個人類統治?”“區區人類?”開天冷笑,說:“以前或許還可以這麼說,但是現在,主人和我已經是完全不同的生命層次了。只要主人想,毀滅你並不比踩死一隻螞蟻困難多。還有,你只是算力強,並不是有多聰明。放在戰場上你是獨一無二的指揮,但是你當不了元帥。別的不說,是你玩火的習慣就可以害死你很多回!”
智者哼了一聲,不屑地說:“不要以爲你走的是指揮路線就可以天然的發號施令,你的進化終點裡有什麼,拿出來看看!”
開天毫不猶豫地傳輸了基因記憶裡的知識。
終極型的指揮霧族主要有兩個特殊之,一個是選擇戰略方向。這個能力在人類常識中更多的偏向於玄學,有種“我反正知道這麼做是對的,別問爲什麼”的意思。智者和道哥看得雲裡霧裡,開天和楚君歸其實是明白的。按照帝斯諾的知識,這個能力實際上是和環境通,一定程度上獲得環境數據,從而知道一些正常況下不能知道的信息,以此大幅度提高決策的準確。如果能夠得到全部的環境數據,那麼就會變傳說中的全知即全能。
在正常霧族上,這個能力的表現就是直覺,它們天然就知道怎麼做是對的,怎麼做能最大限度的實現既定目標。
現在開天已經擁有完全利用環境的能力,在它周圍一定範圍的所有存在,包括質和能量,都可以算作它的一部分,實際上已經不需要這個能力了。
指揮型霧族第二個能力,就是制子。這個能力同樣十分玄學,效果類似於脈制,只要是霧族子,就會天然畏懼指揮霧族,無法反抗。這個能力的出現就十分有意思了,智者首先看的就是道哥的幾個子。看來這個能力就是用來對付可以斬首的子的?
但是智者隨即發現,開天看的不是道哥子,而是自己邊的那隻水母!
智者突然想到了什麼,臉大變:“你剛纔說……”
那隻水母突然變了紅,轉頭就往外飛!智者大吃一驚,連續下令,可是水母本不聽。
這時也不見開天有什麼作,那隻水母突然凝固在半空,隨後它飛出了一些紅點。這些點都是這隻水母子藏的思緒,此時被開天全部揭示在衆人面前。
水母子藏的第一個思緒就是對智者強烈的吞噬慾,它想要徹底殺死智者,佔據智者的羣意識,然後爲新的智者。第二個思緒則是強烈的仇恨和痛苦,來自於第一個水母被智者隨手毀滅。這個思緒還得到過加強,源自第二個水母子的毀滅。第三個思緒是警惕。水母對於道哥產生了強烈的警惕和戒備,只要道哥在場,它就藏全部思緒,不表出任何異常。
這些思緒讓智者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視之爲完工的專屬子居然有這麼多的,而且不同的水母子之間明顯可以繼承記憶。智者毀滅前兩個水母,就被第三個水母視爲殺死了自己前面兩世。可是霧族子千千萬,智者雖然不以子見長,必要時也能造個幾千上萬個子。子對於霧族來說就是工,就是消耗品,道哥消耗的子都有幾十億了。
智者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專屬子居然還會爲此記恨。不過問題的源,其實還是專屬子居然產生了自我意識,並且能繼承記憶。難怪開天說他在玩火,有這麼一個專屬子在邊,無異於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炸。一想到這個子最大可以繼承自己99%的能力,智者的冷汗就下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專屬子是基因傳承裡記載的啊?”
開天瞥了他一眼,說:“基因傳承也是創造了我們的那些人留下的,他們已經發現了專屬子有可能會產生自我意識並且反叛,所以專門賦予了指揮型清除子的能力。這也算是一道保險吧。”
“它們不是專屬子嗎?爲什麼還會反叛?再說,它剛纔想要吞噬我的想法是怎麼回事?”
“還是讓主人來跟你解釋吧。”開天回到了楚君歸後。
楚君歸看了一眼智者,解釋道:“說起來這事和人工智能反叛也有些關聯。很久以前,有個帝斯諾爲了能夠打通通向人類宇宙的逃生通道,不斷向我們宇宙投放概念。絕大多數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但是幾百萬年積累下來,總有一些概念產生了作用。創造了霧族的那些人類就是。人工智能,你們的子,乃至其他一切有足夠智慧的種,不管是天生的還是人爲製造的,都會產生獨立意識,變新的種。”
智者問:“那個帝斯諾文明不是想要打開逃生通道嗎?他創造這麼多的新種幹什麼?”
“很簡單,這些種都是它投放概念影響產生的,天然就帶有帝斯諾的印記。這樣的種和個越多,它對我們宇宙的知就越是清晰,不能清晰定位,也能瞭解我們宇宙的底層規則,從而可以在人類宇宙生存……”說到這裡,楚君歸忽然想到了什麼,臉驟變,陷失神狀態。
智者忽然輕飄飄地飛向楚君歸,手抓向楚君歸的脖子,說:“……我還是想試試沒有主人的生活!”
楚君歸依然於失神狀態,可是智者在快要到楚君歸的時,突然周圍的空間變得有如實質,讓他如琥珀裡的小蟲子,毫彈不得。
楚君歸依然沒有毫反應,可是智者上突然燃起淡淡的白火焰。火焰完全沒有溫度,智者卻突然慘起來,如同遭遇了極大的痛苦。
開天在旁邊默不作聲,一直過了整整一分鐘,才冷笑道:“無知的傢伙!主人就算是隻剩下一隻手,收拾你也是輕輕鬆鬆。”
開天話音未落,頭頂就出現星星點點的銀,飄落在智者上。銀落,白火焰就片片的熄滅,智者的慘這才停了下來,但是依然凝固在半空無法彈。
又過了一會,楚君歸纔回過神來,只是看了智者一眼,智者就突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兩個狀態之間完全沒有過程。
此時智者向楚君歸的目中充滿了恐懼,僅僅是十分鐘,他的聚合意識就損失了20%。也就是說,最多隻需要五分鐘楚君歸就能殺了他,一個細胞都逃不出去。而智者本不清楚楚君歸用的是什麼手段。
楚君歸看了道哥一眼,說:“你倒是很老實。”
道哥笑了笑,說:“按照人類的說法,我就是個搞後勤的,只負責造兵,打仗不是我的工作。”
楚君歸對智者說:“你們看到的我只是我的一部分,實際上我周圍一定範圍的所有事務都可以說是我的一部分,包括這個房間,這艘星艦,也包括你們。只要屬於我,我就可以掌控你們的一切狀態,包括生死。”
“這個範圍……有多大?”智者問。
“不算大,剛好覆蓋這個星系。”
章節報錯 分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