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抹了一把眼淚,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努力為一等丫鬟,讓自己和那些可憐的小丫鬟們不再欺負,讓這些可憐之人不再枉死。
……
另一邊,江澧沅一夜未眠,一閉上眼睛就是婁縉那雙冰冷的眸子,冷冷地看著,像是要把生吞活剝了一般。
江澧沅趴在床上喃喃自語,心有不甘:“不就是打死了一個賤婢……”
涓溪在一旁安:“世子妃,世子氣的不是因為死了一個賤婢,而是因為世子妃了王妃和太妃的忌辰準備,如此一來,未免會讓下人覺得世子妃對已故王妃和太妃不敬。”
江澧沅嘟囔著:“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不敬重們。”
涓溪給江澧沅掖了掖被子:“世子妃安心歇下,明日,我們做了糕點送去世子的書房,表達歉意。”
江澧沅點點頭:“好吧,瀾萍怎麼樣了?”
涓溪:“已經上過藥了,不過這掌打的厲害,怕是這張臉不能恢復如初了。”
……
次日,江澧沅梳洗打扮好后,沒等出院子去送糕點,婁縉就來了,后還跟著幾個工匠。
婁縉一改昨日的冷漠沉,他看著江澧沅眉眼帶笑,語氣溫和:“沅兒昨日了驚嚇,我請了大師來算,說是這院子還缺幾樣東西,風水不大好。”
江澧沅明顯愣了一下,原來他不是來問罪的。
婁縉往前走了一步,靠近江澧沅:“我命人給你住著的院子打了匾額,就‘清水閣’怎麼樣?”
江澧沅寵若驚,他還記得命里缺水,特意取了這樣的名字:“這名字沅兒很喜歡,多謝世子。”
婁縉一揮手,幾個工匠立刻搭梯子,掛匾額。
江澧沅往婁縉的后看了看,見他后還跟著幾個人,提著箱子,似乎是帶了不東西過來。
“現在天氣冷,我命人給你送了幾筐金炭,你慢慢用,聽說上次炭火不夠用?我已經訓斥過管事了,你是世子妃,想用多都是使得的。”
“哦,還有,這三個半人高的蓮花魚缸就放在屏風后面,我問過大師了,都是旺你命格的。以后啊,不會再有人平白無故地惹你生氣了。”
因為外面天氣冷,魚缸放在外面會被凍上,只能往里放,這一放就堵住了過道,進出十分不方便。
婁縉旁的云崖琢磨著主子是不是不想讓江澧沅出去,才故意這樣做的。
“還有這對牌鑰匙,當初你嫁進來,怕你累著,可如今,偌大的王府還要勞煩世子妃來打理了。”
婁縉一揮手,后的新晉一等丫鬟云瑤,恭恭敬敬地將對牌鑰匙呈上。
婁縉這一連串的示好,江澧沅開心地快要厥過去了,捂著口有些不上來氣,含脈脈地看著婁縉,涓溪見狀,連忙低著頭接過對牌鑰匙。
“多謝世子。”
……
王妃和太妃忌辰這日,整個淮南王府都彌漫著沉重的氣氛,府掛著素白的綢緞和黑的挽聯。
婁家二房、三房、四房都去了家祠祭祀故人,個個穿素服,面沉痛。遠在京城的王妃母族衛氏侯府,也寄送了書信過來,悼念淮南王妃衛宸。
婁縉跪在地上給王妃、太妃磕頭上香,二房的婁紹元、婁紹文等人就跪在他的后。幾人和婁縉的年紀相仿,小不了太多,年時候都曾經在王府住過一段時日,曾在王妃、太妃膝下承歡,所以對王妃、太妃都有些。
直到夜深,所有人都離開后,穗歲才從偏殿出來,悄悄地去了祠堂。
跪在王妃和太妃的牌位,淚水無聲地落,哭的眼眶紅腫。
“王妃,奴婢曉得王妃給奴婢托夢,是為了提醒奴婢,助世子誕下嫡孫,可……可奴婢是不行了,奴婢盡力想別的法子。”
穗歲磕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求:“奴婢該怎麼做,王妃在天有靈,求王妃給奴婢指一條明路吧……”
穗歲將寫的信伴著燒紙一起燒了過去,在祠堂跪了一夜。
……
這一日,江澧沅的父親江生到了淮南王府,得到了盛的接待,同行的還有幾個江府的丫鬟侍,和一個名欒竹的管河道員員。
婁縉不聲地瞥了一眼江生后的人,看那幾個半點都不怯的丫鬟侍,知道他這是要給兒撐場面了:“見過安王。”
江生笑著上前虛扶了一把婁縉,眉眼慈善:“婿這樣就見外了。”
婁縉只好改口:“見過岳父大人。”
站在婁縉后的云崖,只覺得主子這聲“岳父大人”喊的不不愿,咬牙切齒的。
江生年紀大,經歷的也多,注意到了婁縉的神:“做父親的都是記掛兒的,沅兒遠嫁,對淮南不悉,我就自作主張給帶了幾個丫鬟,平時給做點吃的點心,婿不會介意吧?”
婁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岳父這是哪里的話,只要沅兒日子過的舒坦,您盡管安排,倒是我們考慮不周了,回頭我再請幾個京城的廚子過來。”
江生有淮南王和婁縉接待,三人有說有笑的往里面走,婁鈞便走到幾人后請了欒竹進來:“欒大人,里面請。”
幾人坐在一寒暄客套,淮南王和婁縉幾次都把談話的方向往治河上引導,可江生要麼就是沉默不語,低頭喝茶,要麼就是顧左右而言他,管河道員欒竹是個和稀泥的,在一旁笑著打哈哈。
淮南王看出江生的意思,笑道:“婁縉,午膳上世子妃一起吧。”
到了晌午,眾人移步前廳去用膳。
中午吃過飯后,江生便和江澧沅一同去了清水閣,見兒在這里過的一切都好,院子是翻新過的,牌匾時為了特意掛上去的,屋子里擺設齊全,文房全都是珍材異寶所做,甚為滿意。
他看著兒艷的容和那眉飛舞的神態,后悔時將慣壞了,讓如今半點心思都藏不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江生告誡:“瀾萍那件事,實在是因為你不知分寸,以后莫要如此沖行事。”
江澧沅不高興地扯著袖子,瀾萍的臉現在還腫著,就算是消腫了怕是也會留下印子,臉毀了以后怕是沒法兒嫁人了。
江生在心里嘆了口氣,繼續勸道:“你嫁進了王府,不可像在家中一樣跋扈,要寬以待人、與人為善、敬重夫君、孝順長輩……至在外人面前,不能落人口實。”
江澧沅不耐煩地晃了晃父親的袖子:“父親,我知道了。”
“王府的奴仆們總歸和你不是一條心,不落井下石、故意欺你這個京城來的外來人已經算是不錯了。為父帶了幾個府上的丫鬟,這幾個丫鬟的老子娘都在府上,契也都在我手里,你用著也順手、放心些。”
江澧沅出小兒的依賴神來,晃著江生的胳膊:“還是父親待兒最好。”
江生沒有再說什麼,他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包藥,塞到江澧沅的手里,低聲道:“這是宮里的意思,你要盡快懷上世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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