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歡著信封的手指微微一頓,“什麽事?”
老管家似乎意識到自己多說了,連忙又低下頭來,“沒什麽。”
“人老了,記憶也變差了。”
“你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程止歡見老管家不願意說,也沒有為難他,笑道:“那謝謝管家爺爺了。”
將信封收了起來,順手將桌子上的水杯拿了起來。
“管家爺爺,早點休息。”
老管家微微彎腰,應了一聲“好”。
程止歡點了點頭,一手拿著信封,一手拿著水杯上樓去了。
回到臥室後,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對著信封拍了幾張照片,各個角度都拍了一下,留作存檔。
拍完之後,程止歡這才將信封從最上麵撕開。
裏麵隻有一張折疊的薄紙,紙張很薄,都能,看上去就像是小學旁邊賣得便宜的本子紙。
將折疊的薄紙打開來,上麵隻有五個字。
可就是這五個字,卻讓程止歡腦袋發暈,仔細地盯著,想要認清楚這五個字是什麽,可偏偏這五個字就是不進的腦子裏。
明明是筆畫非常簡單的五個字,卻好像不認識一樣。
這讓程止歡眉頭漸漸皺,一種難言的煩躁從心底升起。
“哢噠”一聲,臥室的門突然打開,顧行景那高大的影伴隨著影而來。
“止歡,在看什麽?”
低沉又的聲音在程止歡耳邊響起。
手中的信紙應聲而落,仔細看去,就連臉都有些幾分煞白。
單手撐在床上,裏含糊不清的說著些什麽。
顧行景快步走過去,將摟到懷裏,溫的安著,“沒事,我在這呢。”
地上那信紙之上的【神之研究所】幾個字印眼簾,讓顧行景臉一沉。
他抬腳將那信紙踩住,不聲的挪著,將那信紙藏到了床底下。
程止歡靠在他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聲,子漸漸開始發燙。
“行景。”抓住了他的胳膊,仰頭看著他,眼裏帶著幾分急切,“信紙,那紙上寫了些什麽?”
為什麽就是認不出來呢?
顧行景皺了皺眉,輕拍著的背,“我們不想那件事了好不好?”
“沒事的,沒事的。”
他安著,低下頭來,輕輕地親吻著的,帶著溫的安之意。
“都過去了。”
程止歡長睫輕著,眼角有淚花。
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一種想流淚的衝,但的誠實反應卻又在昭示著什麽。
“沒過去。”輕喃道,“沒過去。”
至於什麽沒過去,自己也不知道。
顧行景將摟在懷裏,安的親吻還在繼續,從上到白皙的脖頸,最後停留在的鎖骨。
程止歡雙手摟著他的頭,手上微微用力,仰著頭,看著白的天花板,有些失神。
子又開始發燙了,是親吻似乎不夠,好像更,或者說更需要一些其他東西。
“行景。”長睫輕,手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翻而起,雙手握住了顧行景的手腕,在了他上。
顧行景掙紮了一下,竟是沒有掙開來。
“止歡?”他了一聲。
程止歡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彎下腰來,腰下陷,落在了顧行景的脖子。
急切又的親吻著。
顧行景上還穿著從外麵回來時的襯衫,領帶扣住了襯衫,將結遮了個徹底。
輕咬著領帶,利用巧勁將領帶解開了一些。
領帶一鬆,那上下滾的結便沒了約束力。
程止歡輕而易舉地咬住了他的結,沒太用力,隻泛著如同螞蟻咬了一口般的輕微疼意。
顧行景眼神一暗,“止歡,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程止歡沒有抬頭,握住顧行景左手的右手不安分的玩弄著他腕骨的紅佛珠,聲音裏帶著幾分控訴,“你不告訴我那上麵寫了什麽。”
“你是壞人。”
委屈仿佛要溢出來了。
顧行景心裏一,解釋道:“那上麵寫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我們不要知道好不好?”
“不好的東西?”程止歡重複了一句,“會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呢?”
“我好像不太認識那幾個字。”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字,在的腦海裏卻好像有一層將這幾個字隔絕在外,讓無法看清。
得用點力,將那一層薄突破才行。
程止歡眼睛有些泛紅,“行景,你告訴我那幾個字是什麽,好不好?”
帶著一兒撒意,得出奇。
往日對這招完全沒有抵抗力的顧行景此時卻好像鐵了心,抿著,不願開口。
程止歡見他一點兒也不配合,不那麽清醒的大腦這會兒也來了脾力。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你的佛珠拽掉!”
握住了佛珠,仿佛下一秒就會用力將佛珠給拽掉。
在的威脅下,顧行景開口了,“你若是喜歡,我可以買很多佛珠給你。”
程止歡:……
“你欺負我。”程止歡說著,懲罰式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這一次用的力氣有些大,痛得顧行景悶哼了一聲。
“說不說?”程止歡故作兇狠的說道。
顧行景左手掙開來,抬手了的腦袋,溫地安道:“止歡,不早了,我們睡覺好不好?”
“我給你唱搖籃曲。”
他說完,輕聲哼唱道,“睡吧睡吧,我親的寶貝。”
“世上一切 幸福願。”
“一切溫暖 全都屬於你。”
他聲音蘊著幾分低啞,偏偏又是那般的溫,讓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程止歡輕蹭了一下他的脖子,嘟囔道:“你們就會欺負我。”
“不說算了。”
“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
那層橫亙在腦海中的薄,會親自撕碎。
在顧行景看不到的角度裏,程止歡眼睛多了幾分紅,藏著幾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恨意。
平等地恨著這個世界,卻也平等地著這世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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