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問道：「他們拿得到錢嗎？」

我回頭看自己的房間，房浴缸還浸著一萬金幣，失笑道：「屁才拿得到。皇城有兩大存金點，一個是公營的皇家銀行中央金庫，另一個屬於皇室自己的金庫。在法律上，如果中央金庫出現問題，皇室有義務打開自家金庫借出黃金，以緩衝市面上的現金流。」

夜蘭醒悟：「原來主人早有計劃。凡迪亞急功近利，他跟主人買戰艦後，金庫已經空虛，怎還有黃金借給銀行？」

我笑道：「警告妳別說話，凡迪亞是咎由自取，他要收買人心又想招兵買馬，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只是順便加多一腳罷了。」破岳也明白了：「以卡特等人的格，發現銀行和皇室的金庫空空如也，死活不可能再借錢出來，皇城必然大，連糧餉也出問題。」

我轉向房間走去：「我去換服，破岳你準備一下，我們隨時要離開皇城。」

平日十二點左右，府第會提供午餐給我們，可今天等到十二點半都沒見廚師影子。大門被打開，卡特如旋風般闖進來：「提督大人，大事不妙了！皇家銀行果真兌，現在皇城之一片混！」

我坐在沙發上，摟著百合和夜蘭的小蠻腰，擺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姿勢，皺眉道：「別大驚小怪，有話說清楚。」

卡特說：「唉，不知是福是禍，幾日前得大人提點，我們已拿回自己的存款。

原來威廉曾經過矮人族使節借貸給先王，昨天我們收到通知，借貸已經到期；凡迪亞原本想用中央金庫的錢，沒想到連銀行也兌，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此時我不用裝了，一臉愕然，百合和夜蘭也是一副傻相。原來還有上半部故事。

我不憶起伊夫上次的話。我早知道他有辦法削弱凡迪亞的財力，原來威利六世曾經跟威廉借錢。威利六世跟威廉是親兄弟，有錢大家花，有一齊上，這並不出奇。

可能是赫魯斯那次叛加上免除安菲的徵稅，威利六世為了經濟安全起見，才跟自家兄弟借錢。這連累了凡迪亞，他自稱繼承皇位，難道說老豆借錢不關自己事嗎？

如果是一般貴族，以凡迪亞的個一定賴帳賴到底；可是威廉過矮人族討債，這帳就不能賴了。

卡特尷尬道：「昨天黃昏皇城的軍民蜂湧到銀行，連貴族也大為張。陛下想跟你借回易的一萬金幣應急，將來以銀行利息加倍奉還，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培俚可能猜到搞鬼我有分，但猜到又如何？即使他的謀詭計如何了得，也不可能變出錢來；凡迪亞在沒有辦法之下，只有派卡特相求。我忍不住長笑：「你當我亞梵堤是三歲小孩子？換是你會借嗎？」

卡特額角流汗：「陛下已在廣場十多萬百姓面前許下承諾，明天中午前必可拿出金幣應急。若是明天拿不出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冷笑說：「大家是明白人，你知道我不相信凡迪亞。」

卡特道：「陛下答應以武羅斯特皇印做抵押，只要大人保守，他什麼事都可以答應。」

哎呀，凡迪亞居然連國皇的印章也願意拿出來抵押，看來他這次真是束手無策。我低頭笑了一聲，兩的大：「什麼皇印我可從來沒見過，有誰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凡迪亞是徹頭徹尾的賤賊，他收錢後自己重鑄一個也夠膽，到時我怎麼辦？」

卡特頹然坐在我對面：「我的提督大人，這次不是講笑。若是拿不出錢，明天將是大災難；城衛軍會失控、前線的金獅軍會斷糧餉、百姓及貴族們會叛變。凡迪亞不可能讓此事發生，他別無選擇下，只能腥鎮，到時再沒道理可講！」

我微笑說：「如此一來他只能做個暴君。但充公是充公帝都民眾的資產，難道他敢帶兵來惹我？」

卡特深吸口氣，道：「提督到時再難救回思倩和茜薇。」

我攤開手道：「哈哈哈哈．．．．．．一萬金幣對我而言說多不多，說也不。既然你提起們，我就開個條件給他。」

卡特道：「沒問題，只要有錢到手，凡迪亞吮大人腳趾也可以。小王保證他會立即將思倩和茜薇送來。」

我一搖手指，了百合和夜蘭一眼，笑道：「小弟的腳趾自然有人吮，但兩個人值不值一萬金幣？」

百合和夜蘭的臉一下子變深紅，卡特料到我不會輕易答應，說：「提督大人請告訴小王條件。」

我正容道：「明天日出前將茜薇、藍恩和思倩送來，並將那批戰艦作為抵押，每天利息五十石糧草，不答應就拉倒。」

如此一來凡迪亞等於什麼也得不到。卡特沉思考慮，但我不認為凡迪亞能拒絕，否則到了明天，皇城百姓說不定就開門迎接伊夫。他想了超過五分鍾才道：

「好！卡特代表陛下答應，現在小王立即回去代，但易必須在明天中午前完。」

卡特不敢再逗留，匆匆領了人員直奔回皇宮。我向夜蘭道：「準備通訊彈，明天易後，教利比度帶兵直城北。」夜蘭呼口氣道：「知道了，還以為主人要我吮腳趾。」

今早天氣不佳，不但烏雲佈，還吹著冷冷的北風，簡直是做非法勾當的標準天氣。相約時間已到，太剛出來，皇城正門出現一支兵馬朝著我們方向過來。

當那支軍隊逐漸接近，我們才看清楚來人。凡迪亞本人沒有來，甚至連卡特也沒出現；部隊由西古魯、黎斯龍、圖勒三條腸帶領。他們一行約千多人，其中有三百騎兵、五百盾矛兵、四百多弓箭手。

一看來頭就知道，凡迪亞可能想人財兩得。破岳在我耳邊道：「來者不善，他們帶來一千二百兵隊，我們小心為上。」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向破岳和夜蘭示意提防敵人發難，四百炎龍騎士暗暗佈陣。

在數十盾矛兵的保護下，一戰服的圖勒策馬而出：「提督早安，你要的人已帶來。」

一拍手掌，西古魯向後一指，士兵將茜薇、藍恩和思倩帶到陣前。思倩仍舊明艷照人，不過茜薇有點憔悴，藍恩我是首次見面，長得十分冷艷，高顴骨、尖鼻子，眼神似要拒人千里之外。這種類型的人對於喜挑戰的男人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不愧是帝國十的冰山人。

我方亦不示弱，炎龍騎兵排出陣式，百合護著破岳而出，指揮後方騎士們推出木箱，原裝運到西古魯他們面前。西古魯帶士兵親自檢查，破岳也將三接收，這一幕簡直是贖金的畫面。

西古魯向圖勒做出沒問題手勢，破岳喝道：「戰船的位置呢？」

圖勒突然勾起冷酷笑容，手緩緩向後舉起。我心裏暗「不是吧」之際，圖勒手向前一指，大道：「殺無赦！」

這短短三個字註定拉德爾家族跟武羅斯特的大皇子派系正式決裂。

百合和破岳都是頂級好手，他們的反應一流，看見圖勒舉手那刻已拉著三向我們陣營狂奔。西古魯連口也沒閒說，死拉著金幣拼命逃跑，顯然連他也不知道圖勒打算下殺手。

此時我冷靜下來，拔出長劍一揮，沉聲喝道：「魚鱗陣！反擊！」炎龍騎兵全是英，他們立即組魚鱗陣，一面接一面的圓盾組在前排迎向破岳他們。漫天箭雨灑下來，百合和破岳以劍及弓撥箭，第一排的炎龍騎士帶著圓盾衝前掩護；第二、三排的騎士已經上弩，兩行貫穿箭反圖勒的陣。

金獅軍以盾矛兵聞名帝國，雖然貫穿箭威力強勁，但在遠距離下仍難攻破對方防線，只能勉強阻止對方攻擊。一聲慘，藍恩的左和背部中箭，茜薇大吃一驚，拼命抱著向炎龍騎兵的陣營跑。

炎龍騎兵的貫穿箭打在金獅軍的厚盾上，出連寸火花，中止金獅軍的第二攻勢。此時炎龍騎兵趕到，掩護破岳幾人退回營。我向圖勒喝道：「這表示凡迪亞向我們下戰書？」

圖勒冷笑道：「將死之人，問那麼多幹嘛？魔法師團準備攻擊！」

回頭看眾，藍恩上的箭還不傷命，可背後那一箭很深，要立即手醫治。

我第一次見到茜薇人的一面，抱著藍恩哭嚎狂，雙手沾滿水，完全失去黑道王的姿態。

在一瞬間立即分析形勢：對方主力是五百盾矛兵配合四百弓手，我方清一是騎兵，近戰上被對方克制；對方雖然有三百騎兵，但我有信心他們追不上炎龍騎士。唯一有威脅的是魔法師團。現在東邊戰線吃，圖勒最多只有半隊至一隊魔法師團，逃走是最佳的策略。

但圖勒不是傻的，明知跑不贏我們還擺出攻擊姿態，不是有後著就是有埋伏。

我瞇起眼睛當機立斷，寶劍一指：「全軍進攻，目標是十箱金幣！」

這個決定完全出乎圖勒意料。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炎龍騎兵已策馬向前追擊西古魯。西古魯只有幾十名工兵拉車，我方忽然將矛頭指向他，這個倒大霉的家伙急得流眼淚，只恨爺娘生一雙腳。

炎龍騎士們齊齊宏喝，如旋風般追到西古魯後五十步。圖勒立即住魔法師團停止攻擊；轟死我們不打，但要是十箱金幣也轟毀，凡迪亞不閹了他才怪。

黎斯龍見狀做出反應，他帶領三百騎兵嘗試截擊我們，卻被夜蘭擋住。我趁機長笑道：「皇子殿下，我們的馬是迪矣里名駒呢！」

黎斯龍槍了得，跟夜蘭兩將雙槍各展武藝，一時三刻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能看著我追上西古魯。

衝到最前，著西古魯舉劍，他大吃一驚，以為我真的要將他一劍兩段。馬基．焚向西古魯一劍斬下去，這家伙嚇得跌倒；我順勢將劍一轉，借馬力以劍背拍擊他的肩上，他立時暈死過去，但工兵仍然拉著木箱奔逃。

圖勒帶的是弓兵及盾兵，遠水不能救近火，卻不得不撲上來搶錢。另一邊黎斯龍終將夜蘭退，帶著馬兵向我衝過來；他的武技並非高於夜蘭，不過他的騎厲害很多，才能甩開夜蘭的糾纏。

百合和破岳一左一右護住思倩三，炎龍騎士團以圓形陣推進；圖勒和黎斯龍合兵一起與我們短兵相接，大混戰一即發。此此景，我知道本不可能帶走金幣，長歎一聲，下達一生中最痛苦的命令：「破箭，攻擊金幣！」

百合、夜蘭、破岳、黎斯龍、圖勒，以及躺在地上的西古魯同樣瞠目結舌，圖勒大：「等等！有話好說！」

凡迪亞夠膽惹本爺，我也跟你拼了。我豎起中指喝道：「有話留待拜山再說！給本爺炸！」

拉著箱的工兵們知道大禍臨頭，有部分終於放手，但仍有幾個捨不得的。近我的騎兵首先發箭，逾四、五十支破箭一排載滿金幣的木箱車上。敵我雙方一起停手，破箭連串炸。大炸之後，一萬金幣撒金塊、金粒、金、金塵飄散，把整個荒原染一片金，場面何其壯觀。

這就是所謂心如刀割，我的一滴淚水從眼角流出。

可是他沒料到我火起來會發飆，把整整一萬枚金幣轟掉這下他回去如何跟凡迪亞代？凡迪亞中午拿啥出來安百姓？

給了一個苦笑，我回劍鞘：「回去告訴殺千刀的凡迪亞，一萬金幣的帳，亞梵堤誓必找他算清楚明白！兄弟們，閃！」

我帶著兄弟們從容離開，圖勒看著地上點點金粒，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拿著金渣回去或者保得住他的狗命。黎斯龍被火燙過的臉龐痙攣兩下，他的想法跟圖勒一樣，最後收起獅子槍，十分衰相地下馬幫手撿金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