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公主駕到

帶著炎龍騎兵撤離山區，藍恩已經出氣多氣，我們不得不停下來先行搶救。夜蘭將男士們驅開，百合把藍恩反轉來伏在地上，撕開的衫看傷勢。茜薇兩眼紅，淚水早就流乾，握著藍恩的玉手道：「我們不是約好有福同嗎？妳不能留我一個人啊！」

思倩在我耳邊低聲道：「箭很深，恐怕傷及臟腑。」

百合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顯然知道藍恩救不活。茜薇突然一手捉著我衫：「亞梵堤，你不是天下第一鍊金師嗎？快想辦法救，以後你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默然無語。要是鍊金如此神通廣大，我早就救醒西翠斯。茜薇失去冷靜，怒道：「想辦法啊！你聰明絕頂，一定有辦法的！」

夜蘭想阻止茜薇，我向搖搖頭，任由茜薇嚷發洩。最後茜薇額頭撞上我口，一邊哭著一邊向下，直到跪在地上才停下。天空下起細雨，這景讓我想起當年遠征人族，在細雨中失去兩名家臣的一幕。

百合臉一黯，向我輕搖螓首。著藍恩的贏背，這名初次見面的大人還沒被我幹過就玉隕香消，試問何以堪？

思倩扶起茜薇：「生死自有天命，茜薇小姐節哀順變。」

破岳和夜闌收拾好藍恩的，我們再次整裝出發。破岳問道：「大人，是否要用通訊彈讓利比度爵士前來接應？」

看了一眼喪氣垂頭的茜薇，我答：「要是如此，培俚應該很激妳。」

破岳皺眉道：「有埋伏嗎？」

我冷哼道：「凡迪亞將我們好幾日，別說伏一、兩支軍隊，建個小院都夠時間。要是利比度以為我們遇險而趕來，不栽個大跟斗才怪。」

夜蘭問道：「我們要怎麼辦？」

我仰起臉迎向灑下來的雨水，將頭髮往後撥：「我在戰場殺敵時，凡迪亞、圖勒他們還在學院泡妞。今日要讓他們知道亞梵堤是不好惹的，兄弟們跟我來！」

剛才的屈悶似被驅散，炎龍騎士齊聲哄，跟著我的戰馬走。茜薇策馬在我旁邊：「亞梵堤，我想跟你做個易。」

我笑道：「殺凡迪亞？」

茵激雙目出可怕的仇恨怒火，說：「讓我親手殺凡迪亞和圖勒，薔薇會拱手讓給你。」

雖然薔薇會的創立是從我接收托利倫及海姆的財產開始，但今時今日的盛勢更勝從前，這一切是茜薇以雙手打回來，確實功不可沒，薔薇會是的所有心。

連我也沒想到藍恩對居然如此重要。我長笑一聲：「以前不是說過嗎？我對你的興趣比較大，薔薇會的權仍舊一人一半。」

茜薇上下打量我：「難道你還以為我喜歡男人？」

我笑道：「我對妳的有興趣，跟妳喜不喜歡男人有何關係？妳到底要不要易？」

茜薇沉聲道：「好！只要讓我取那兩條狗賊的命，以後茜薇任憑你吩咐。」

利比度位於我們北方，我卻帶眾軍士向東北走。雖然在皇城外多是山頭野嶺，但它的地形早錄在我腦袋。穿過小山路足足跑了三里，我們走上一座小山腰，此地可以俯瞰山下一里以的景。

破岳問道：「要放通訊彈嗎？」

我細看山下：「不用心急。圖勒要趕回城去覆命，暫時管不了我們。眾兄弟休息一會，讓凡迪亞的伏兵乾著急也好。」

破岳領命而去，吩咐炎龍騎士們下馬休息。夜蘭問：「帶兵的會是誰？」

我笑道：「等一會自然知道了。」

心中默默計算時間，圖勒此時應該見到凡迪亞。炎龍騎士們稍事歇息，我跟破岳打個眼，他向天空出一發紅通訊彈。通訊彈帶著聲響一飛沖天，最後沒雲端。

我軍深敵陣，而且已知有伏兵；百合和破岳留心山下變化，一刻也不敢放鬆。果然不出十分鍾，約一里遠見到人影移，百合道：「有敵蹤！」

夜蘭說：「伏兵最忌是偏離敵人行軍路線，我們故意繞圈，他們不得不趕來攔截。」

眾騎兵已經休息足夠，紛紛上馬準備大戰。百合忽然臉微變，呼口氣：「那個是．．．．．．對方是金獅軍，超過五千之數；最前方是一輛大馬車，車門被拉上黑幕，該不會是．．．．．．」

我本能地渾一震，道：「是呱呱？」

破岳和夜蘭不解地問：「誰是呱呱？」

茜薇接口說：「哼，是萼靈；」

破岳訝然道：「萼靈公主？真的會帶兵嗎？還帶五千軍隊伏我們區區的四百人？」

不知該說凡迪亞看得起我，還是培俚害怕我，前前後後用六千人來招呼我們。忽然想起茜薇也是武羅斯特的家族員，對皇室認知比我更多，逐問道：「萼靈有帶兵能力嗎？從的尊容實在無法推測出來。」

茜薇跟萼靈是有緣的表親：「雖然萼靈長得怪異，而且深居簡出，不過並非傻的，威利六世生前曾教用兵之。不過本人的兵法如何本沒有人清楚。」

夜蘭點頭說：「萼靈是伊夫親妹，但凡迪亞容許留在皇宮，想來應該有利用價值。」

茜薇道：「你說得對，金獅軍是皇室象征，不是任何人都能指揮；萼靈是威利六世的兒，自然得金獅軍。」

破岳苦笑：「雖然不知道萼靈有威利六世多功力，但對方兵力是我們十倍，提督大人有何良策？」

我笑著一拍破岳肩膊：「兵不貴多，而且我們以逸待勞，我不信會打輸一隻青蛙。」

還沒見過萼靈真面目的破岳問道：「青．．．．．．青蛙？」

我軍才走一里已經見到萼靈公主的馬車，以及帶來的五千士兵。萼靈今天所乘的馬車有別於平日，這輛馬車以沉厚灰黑的不知名金屬所做，車有多個尖角刺，車頂居然設有小型投石，車門上下各有一三叉長矛。

馬車後有五隻黃銅大筒，不知道裏藏了什麼法寶；車則是前二後四共六個鋼尖刺大胎，被輾過鐵定無命。

這輛戰車恐怕重逾十噸，任何戰馬也無法拉；我們所見的是兩頭披了重鎧、十分強壯的龍。兩頭龍殺氣騰騰，它們長著靛藍皮，爪背有金黃鬃，一支銀有如金屬的長角，全長超過十尺，眼眶中綻放藍；電流在鬃和長角上閃現，一看就知道是雷屬的龍。

若說萼靈手了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但沒料到居然另有奇招。以我對機關的認識，這輛戰車殺機，那兩頭龍也不是善類。

馬車上著武羅斯特家族的旌旗，車後是趕來攔截的五千名金獅軍，如此氣勢連沙場老將的破岳也看得直吞口水。幸好我們改變路線，否則被這支軍隊從容攔住，就算炎龍騎兵如何厲害，我也沒有信心可以闖關。

在彎靈的馬車左邊居然是一戰甲的普察堤。此人騎一匹純白戰馬，換上金邊銀甲，賣相的確不俗。還沒待萼靈開口，普察堤已經走出十步：「逆賊亞梵堤，見到公主殿下還不下馬請罪！」

我輕夾馬腹上幾數步，笑道：「普察堤老兄，怎麼思覺失調又發作？今天忘記吃藥嗎？」

我方騎士哄然大笑，普察堤臉一變；馬車裏傳來一道聲音：「普察堤將軍稍安勿躁。小叔難得來皇城，為何不跟皇兄代一聲，走得如此匆忙？」

我眉頭大皺，回頭看百合：「百合，用青眼看穿窗簾。」

百合一頭銀髮輕輕搖曳：「這輛馬車設了結界，青眼什麼也看不見。」

回這輛坐鎮金獅軍前的森嚴戰車，剛才傳出的聲音如天籟般聽，本不是萼靈本人的聲線，任誰都會以為車廂裏是大。

普察堤的臉瞬間改變，向著馬車展現俊秀笑容，乖乖退回原來的位置，只差沒有搖尾。

看著普察堤一張發的公狗臉，心中一。這混球自稱迪矣里第一男子，向來是花叢老手；他跟黎斯龍逃亡到帝國，自然要重施故計找個靠山。萼靈到凡迪亞重用，出又是金枝玉葉，加上剛為寡婦，最要命的是上次帝都招親，普察堤跟黎斯龍親眼見過假扮萼靈的天，他們當然驚為天人。普察堤以為萼靈是超級眉，大概以為撿到寶．．．．．．嘿嘿．．．．．．屎有得你撿．．．．．．嘿嘿嘿．．．．．．

萼靈找別人代自己說話，可能也被普察堤的外表吸引，真是婦遇上脂客。我也不說破，只在心裏笑翻：「臣下跟大皇子已經見過面，沒理由在皇城白吃白喝，總要回去北方工作。」

萼靈的代聲道：「小叔有沒有皇兄的放行令或手諭？」

我冷冷一笑：「如果沒有放行令，二嫂打算強行留我？」

話已至此，炎龍騎兵已經取出斬馬刀；金獅軍也亮出他們尖銳的長矛，我的手亦握上劍柄。

戰事一即發，馬車裏卻傳來平靜聲音：「小叔誤會了，皇室從不強人所難，也尊重邊防大將，小叔路上保重。」

原本以為這一戰無可避免，沒料到萼靈會掛免戰牌。不過想深一層，萼靈知道北方聯盟的大軍正在趕來；利比度手上兵力數萬，絕非他們可以抵擋，放我回去可以賣個人，不失為良策。

從另一角度想，萼靈跟我最大的嫌隙是亞沙度，但如果找到替代品，對我的恨意也會減。細想至此，我不由會心微笑，向馬車行半禮：「臣下謝二嫂好意。普察堤將軍，剛才言語冒犯請多多見諒，這一路上麻煩將軍幫忙保護二嫂。」

金獅軍背後出現異，利比度已然趕到。破岳等臉稍為放鬆，敵軍也鬆一口氣。要是剛才打起來對大家都沒有好。普察堤不明白為何我如此「好人」，但他也算機靈之輩，一拍心豪氣道：「提督放心，普察堤即使流乾鮮，也不會讓殿下到半點傷害。」

哇，這種對白虧他說得出口。我忍不住大笑，點頭說：「好，二嫂就拜托了，我們走！」

普察堤仗著萼靈撐腰，長槍向後方橫指，金獅軍唯有乖乖聽話分開讓路。機不可失，我帶著眾人從兩排金獅軍之間衝過去，朝著利比度的援軍進發。

跟利比度會合，我們一行大軍進駐斯立比，另派艾華帶一萬軍隊駐守哈登城，以犄角之勢著皇城的北邊勢力。

斯立比城雖然有皇室守兵，但誰都知道此城是薔薇會地頭，凡迪亞的士兵超過一半跟薔薇會有關。至於哈登城也屬於薔薇會勢力範圍，而且以艾華的一萬兵力，該城守將只能開門迎接。

茜薇安全回到斯立比城，薔薇會六名組長立即出迎。他們知道藍恩逝世的消息，都不敢惹茜薇不高興，加曼只好以代言人份招呼我們住凌霄閣。

凌霄閣是薔蘅會花錢大興土木所建，位於斯立比城最高的山頂，視線遠及城外，號稱武羅斯特帝國第一青樓，連倒茶掃地的服務生也有一定姿。

雖然帝都戰，不過斯立比城並未到衝擊，反而產生更多孤寡婦，為薔薇會增添更多新，維明宮、凌霄閣這種地方越見興盛。

加曼帶領我們一群男將領從凌霄閣正門浩浩進，他細心地安排百合等從後門進上房休息。銀狐、佩里南兩名組長陪同茜薇離開，相信是去準備藍恩的後事。

剛踏大廳，破岳忽然臉有異。他用手肘撞一撞積克，後者尷尬地拉我袖：「提督大人，小將和破岳老師不習慣這類場合，想先回去軍營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