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辦的第一個打響知名度的事，就是文字獄。

那一場文字獄簡直是大景人心中的噩夢，隨便扣個帽子你就是造反，你就是誣衊皇家。

文字獄過後，本來人心惶惶，讀書人自閉門扉，科舉一片凋零。

長久以往，想也知道大景要完。

後來，好像是怎麼來著？

好像是長孫無極這個攝政王推行了一系列文人得利的，兼施的新政，又才鮮活過來？

這樣一想，長孫無極雖然是個人渣，但能擔住這個攝政王，能短短幾年時間讓大景繁榮到今日程度，能讓四海邊疆不敢大舉來犯，最多只能有些小作蹦躂，不是沒本事的。

不過，再有本事，也不能改變他是個人渣的事實！

王八蛋！

罵了長孫無極，百里緋月聯想到素的爹原來是個教書先生，心裡就約猜到點什麼了。

百里緋月沒多說什麼，只是了的手，「走吧。」

管他長孫無極或者東廠，都沒有好。

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就是了。

百里緋月等人回到將軍府，這些藥材也沒有搬到凌斷念的安園去，而是就在自己住的清風閣。

凌晟親自撥了兩個可靠的小廝過來幫忙，到傍晚十分時，清風閣煮葯的藥味擋都擋不住。

不錯，煮葯，大鍋大鍋的煮。

不人想來看熱鬧，奈何一則清風閣在凌府是特別的存在，就算是現在，也不是誰都有資格來的。

二則，和百里緋月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湊上來。

就在清風閣這邊熱火朝天時，凌府另一院子里，凌心沁用錦布捂住，氣得要死，「爹也太寵了！那樣的東西，憑什麼參加醫會賽啊！」

旁邊的丫鬟瞟了一眼，「小姐，這話可不能說出去啊。現在三小姐可是深得老爺寵呢。」

丫鬟覺得自己很慘，跟著這樣一位沒有娘親，又蠢笨，還不得老爺歡心的小姐，旁的等級比低的丫鬟都敢給甩臉，心底實在很有些瞧不起自己服侍的這位小姐。

「我怕什麼！爹在寵還不準我說啊！你聞聞，聞聞這味兒，乾脆熏死我們算了！」凌心沁想起都全是氣。

當時練武場好不容易想出個好主意，在手樁上藏了細針，本來是想著給凌婧一個教訓，還能討夫人歡心。

誰知道……

不僅當場被拆穿，凌婧那賤人還拿的手去撞那針！

之後也沒半個人幫討回來！

凌嫣然和凌若藍這兩個假惺惺的賤人本靠不住，本不拿當回事。只有夫人待好一些，可是夫人現在自難保那樣子……

凌心沁越想越煩躁，旁人都有個依靠，什麼都沒有！

又不敢再去算計凌婧那賤人，畢竟，那賤人就算醫是胡冒充狗屎運，上肯定藏得有害人的毒沒跑了！

想想宮宴上給司夫人下毒的事！

聞著揮散不去的藥味，凌心沁氣得一連三聲，「賤人，賤人，賤人！」

丫鬟輕抬眼皮，不咸不淡的說道，「小姐，您要改變現狀也不是沒辦法，當然，也是唯一的辦法。」

「什麼辦法？！」凌心沁就像抓住最後一救命稻草，「你快說呀！」

「嫁人。」丫鬟吐出兩個字。

「呵，嫁人？夫人那樣，爹又想不起我，誰還記得給我找個好人家？現在的柳氏，不把我看在眼裡！呸，原來不也就是個姨娘，狗眼看人低！我可是凌府的小姐，就算是庶出，也比柳氏高貴多了！」

對鄙夷柳氏丫鬟就當沒聽見，只道，「沒人想得起，小姐可以自己出手啊。」

也是很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了，是簽了死契的。一輩子賣給凌府的，要是就只能這樣了，想想都不甘心。

誰不願意往高走啊？

「什麼意思？」凌心沁看向。

丫鬟勾一笑，「奴婢有個很好的人選。這個人現在每天都會來我們將軍府，且人品家世無可挑剔。」

「誰……」

丫鬟詭異一笑，俯在凌心沁耳畔，悄聲吐出三個字。

凌心沁一怔，那個人，那個人，其實是看過的公子中，最好的了。好，長得也好。

臉上就出一抹，「可是，可是他……」

「生米做飯。小姐，只要我們先把生米做飯，他不負責都不行。」

凌心沁想想自己的境，想想那個人。

最終咬牙，「好！」

丫鬟滿意的笑了，「那小姐，我們首先需要好好合計一下。」

這邊清風閣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好意思來的。

百里緋月指揮小廝按照的要求收拾整理出一間凈室，屋，只放了一個超級大的新木桶，另外一隻裝著清水小些的桶，以及一張鋪好的新床。

此刻，大木桶灌滿了用藥材煮的葯湯。

濃郁的味道，熏得人近距離聞一口都要暈倒的地步。

又掏出銀針煮水消毒，做好這一切，正主來了。

捂著鼻子，凌斷念清絕的聲音有些嫌棄的說道，「好臭啊。」

百里緋月半點不和他廢話，直奔主題，「服全部掉，泡進去。」

「全部？」

「全部。」

「阿姐，可不可以留一條？」

「不可以。既然我放出話給你治好，影響病恢復的一切因素，在我這裡都不可以。」

凌斷念撇撇，「好吧。」

服一件件落下，百里緋月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打量著。

要說年人的，沒見過比凌斷念更漂亮的了。

真正是冰玉骨，就連那已經赤的足都是晶瑩剔，引人垂漣。

那從容服的年突然頓下作，「阿姐，你一定要這樣盯著看麼。」

「當然，我得看看你這板能承那葯湯多長時間。」百里緋月就事論事。

所謂醫之本的聞問切，在這裡是一樣的。

百里緋月心底正估算著凌斷念這中毒損傷程度，需要大概多長時間的恢復用藥。

卻見那原本站在那邊服的年忽然徹底轉，慢慢向走來。

百里緋月挑眉。

不妨走到面前的凌斷念忽然一扯腰帶，服前襟完全散開，出他纖白的鎖骨，凝脂，他勾一笑，妖冶人，「既然阿姐看，我走近些給阿姐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