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八章 並霓虹

即使每天被圍毆十次，我想我也不可能學會這艱深之至的強者語，進一步強化語文的構想，只得被迫放棄了。

我們跟著茅延安出發，在大家一起上路後，我們才發現，這人自稱以地圖繪製師當副業果然不假，他帶我們走的許多捷徑，甚至是當地人都不知道的，而偶爾遇到關阻檢查，他上前哈拉幾句，出示繪圖師的文件，把關的人士兵也笑著將我們放行，比我預期中更順利得多。

「看不出來你有一手的，茅老兄，我還以為你只是個鱉腳的九流畫師呢，真是不簡單啊。」

「什麼話，我對自己的畫技可是很有信心喔，當初金雀花聯邦曾經邀請我長駐，當大總統的用畫師，只不過我當了三個月之後辭職而已。」

金雀花聯邦是位於索藍西亞北方的大國，之神宮慈航靜殿就位於其國，是一個文化、藝水平相當高的國度，能夠在那邊任職用畫師，是很了不起的就，聽到他這樣說，阿雪甚至驚呼了一聲。

「好厲害喔，大叔，那你為什麼辭職了呢？」

甩甩筆上的水珠，茅延安笑道：「因為呢，我發現自己還是一個嚮往自由的藝人，像那樣定居在華屋花園裡頭，整天畫著宣揚神之榮、領袖威儀的刻板畫作，雖然有高額俸祿，卻太過無趣了，相形之下，像這樣子徜徉山水，與風、日和酒為伴，這樣才是藝人的人生啊。」

說著這樣的話，茅延安出了很開心的表，顯然是很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由於大家的價值觀不在一條線上，我對這種雖然自由，但是卻朝不保夕的生活不予置評，不過，連續兩日相之後，越來越可以到這位中年畫師的俊逸風采。

特別是在他與我們一起上路的第二天，這位大叔刮去了鬍鬚，用一條帶綁好了散的長髮，稍事梳洗之後，覺全然不同了。剃去長鬚之後的他，真的說得上面如冠玉，將長髮一綁，整個人更見神，好像年輕了十幾歲一樣，神采奕奕，再拿上他最喜的畫筆，沾水作畫，在開朗微笑的同時，出雪亮亮牙齒，看上去就像是和我們一樣的年輕，甚至還更見活力，他大叔真是不恰當。

鬢角的幾絡斑白，因為綁起頭髮而更明顯，但在他旺盛活力的影響下，看來只是增添了中年男子的，一點都覺不出老態，當他朗聲大笑，和我們指點山水，大步趕路時，路旁經過的頻頻回頭，不自地被這邊所吸引。

「喂，我說茅大叔啊，你整天幫阿雪畫畫，為的到底是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我這個人呢，就是喜歡麗的事，一看到就手，只想要立刻紀錄下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選擇當畫師的。」茅延安道：「阿雪小姐是這麼樣麗的，我旅行各地，能夠像這樣給我驚艷覺的可不多，趁著大家有緣分在一起，我當然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為了方便他作畫，本來一直戴著面的阿雪，改用面紗遮掩容，樣子仍然是極，但我怎樣都無法相信，有人能每日對同一個模特兒作畫而不會煩。

「這麼崇高的理想啊？不過老實講，真的只是為了作畫嗎？你每次讓阿雪擺出不同的姿勢，看那麼好的材、那麼滿的部，難道你真的一點覺都沒有？」

被我這樣一說，茅延安歎了口氣，似有無限慨般說道：「我年時也是風流人，留花叢，欠下風流債無數，回思過往，實在是很慚愧。現在雖然看到人兒，但是已經心如止水，沒有其它妄念了。」

「去，不舉了就直說嘛，害我浪費口水。」

「這……好像不是那個意思吧。」

態度謙和，言語逗趣，再加上相貌俊逸，這位茅大叔實在是一位最佳旅伴，而他做事也極有分寸，不多問不該問的話，像是有關於我為何要去史凱瓦歌樓城，他提過一次，但是見我語焉不詳，也就不再多問。

「如果是去觀旅遊，這當然是最好，那裡風明，雖然山勢險了些，可是確實有許多好風景，但如果是有其它目的，那就比較麻煩了，要是讓拜火教知道你和羽族有聯繫，隨時都會惹來殺之禍，雖然你是阿里布達的萬騎長，但是在南蠻，貴國也保你不住啊。」

有意無意間，茅延安向我們做出提點。他說的事我不是沒想過，但若沒有危險，這一趟也就算不上考驗了，既然已經答應龍姊姊，怎樣我都要把任務完。

「要先說清楚，我只負責當嚮導，可沒能耐當保鑣啊，遇上什麼危險，大家自己保護自己吧。」

我曾估計過目前己方的戰力，得到的答案實在很讓人氣餒。若敵人是那些只會使用蠻力的愚笨人，那麼我們足可應付，比起蠻力，俏生生的小阿雪說不定就是南蠻第一力士。但如果敵方出現魔使一類的高手，我們就會有危險，對上千變萬化的魔，蠻力並沒有什麼用，要不是有一頭龍豹作主要戰力，我們的勢還更糟。

「咦？南蠻的魔不就是先宰殺猛，再把它的魂魄祭煉魔嗎？

如果你死都不肯練黑魔法的話，把這頭豹子宰了，去練魔好了，怎樣？」

我曾這樣半開玩笑地問著阿雪，卻換來沒好氣地一記白眼，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魔的煉製方法，因為那些法門在各族之間都是高度機，只有族中祭師才被獲準研究。不過，魔法書上有提到相關技，靜下心來研究一段時間，未必就作不出來。

如果能一直和平地趕路，抵達目的地，那樣子當然是很好，無奈南蠻巨神不從外鄉人願，在我們出發的半個月後，終於到了阻礙。

上路後的前十天，我們還一直在公路上行走，但是十天過後，我們換過裝備，折向林間小道，穿越濃森林，翻山而行。起先還算順遂，只是攀山越嶺之際，辛苦了些，可是在進林的第五天，當我們正準備找地方稍稍歇息，紫羅蘭低聲咆，表示有其它人靠近。

「阿雪，讓我下來！」

阿雪彎腰，我從後的背凳下來，向茅延安看了一眼，他很疑地搖搖頭。距離史凱瓦歌樓城還有數日路程，這裡又是極有人會經過的小徑，照道理不該是上了羽族人。

我的選擇似乎晚了一步，對方的法好快，只聽得前方樹林中一陣吵雜步履聲，兩道人影從裡頭竄了出來，見到前方有人，彼此都吃了一驚。

「姊姊，他們……」

兩個人都穿斗篷，看不見面孔，型小，顯然是兩名子，而從其中一名的稱呼，更說明了們是一對姊妹。

乍見對方，兩方面都是一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陌生人，而沒等我們有所作，樹林裡頭又是一陣喧嘩聲，這次聲音大得多，而隨著雜步伐聲越來越近，十多顆樹木倒了下來，竟是一群虎族人衝了出來。

這種罕見人蹤的山道，遠離了一般的部落，照理說不該上人，更別說一下子就遇上三五十個，看他們個個穿著同一款式的輕甲，腰配矛槌，顯然不是普通的旅人，而是隸屬於某個組織的一支小隊伍，從甲上的火焰圖案看來，九九就是拜火教的教徒。

虎人們似是追逐那一對姊妹而來，見到們，眼中出喜，但發現還有我們這些閒雜人等在旁，一陣訝異之後，狂呼大，將我們包圍起來。

瞧他們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樣子，明顯是不懷好意，而目標又是針對那兩姊妹，只是還沒決定怎麼置我們而已，這時候我立刻有了決定。

「你們聽著，這些人和我們沒……」

同樣一句話，卻是從我和那兩個子中的姊姊口中同時說出，講出來之後，更錯愕地朝對方看去。

我腦裡進行著分析。們兩姊妹是人們的主要目標，會在這時候和我們撇清關係，那自然是因為不想波及旁人，並非討饒，而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因為心地太好，就是因為負驚人業藝，不想把陌生人扯，礙手礙腳。如果真是這樣，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再說，以這些人的兇暴，即使撇清關係，難道他們就會對我們視若無睹嗎？

這樣一想，我便改了主意，抖手出腰間百鬼丸，朝一名離我最遠的人衝過去，同時喝道：「阿雪，手！」

平常看不出來，阿雪除了力大無比，速度亦是奇快無比，得到我號令之後拔足急奔，眨眼間就沖在我前頭，朝那人撞過去。

那個虎頭人見到是這樣一個花朵般的小姑娘撞來，本不以為意，甚至還轉頭對一旁的夥伴大笑，不過，這聲大笑很快就變了哀嚎。

在我們旅行的這段時間裡，茅延安曾翻書指點阿雪一些基本護，這丫頭自知修習黑魔法的進展不佳，對於這些淺的拳腳功夫甚是用心，一招一式紮實苦練，現在便派上了用場。利用那瞬間加速的衝力，阿雪微一斜，使出霸王肘之類的招數，下一刻，只見阿雪整隻手臂幾乎都錐進了對方口，除了那倒霉人的哀嚎，我們甚至聽見了骨碎聲。

一聲轟然巨響，那個人口吐白沫，往後跌昏在地。阿雪顯得很吃驚，料不到自己一肘竟有這樣的殺傷力，那兩個姊妹也是驚呼了一聲，我和茅延安則是想到那人口的痛楚，同，同時皺起了臉。

「你這婊子！」

人們驚覺了這小人的恐怖殺傷力，怒吼著圍殺了過來，但卻仍是慢了一步，阿雪一記踢，把撲擊過來的一個人踢得倒跌出去，撞到後頭同伴，一起滾跌了個狗吃屎。

「沒用的廢柴們，便給我敗吧！」

纏著茅延安了幾日，阿雪也學了幾句不倫不類的強者語，在戰鬥的時候喊將出來，確實有幾分威態，唬得旁邊人們一愣一愣，卻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個人揮矛槌衝了過去，阿雪眼捷手快，抓著他的壯手臂，往外一帶一摔。和對方相比，阿雪的細玉臂簡直細得像一象牙筷子，但在全場人的驚呼聲中，偌大一個人巨竟給甩擲出去，直拋上十多尺的空中，重重摔附近的樹林裡。

一場鬥就此展開，面對恐怕是現今南蠻的第一力士，人們可說是毫無招架之力，他們的指爪雖利，但是阿雪作極快，普通攻擊本傷不著，反而趁隙又被擊倒幾個，也直到七八名人合圍上來，小包圍圈子，在兵刃威脅之下，阿雪陷險境。

「紫羅蘭，你上。」

沒等我發出號令，紫羅蘭已經竄過去，幫助的主人。有龍豹的幫助，整個局面登時反轉過來，搶在矛槌砍砸下來之前，紫羅蘭噴出的高溫火焰已到，一舉便將包圍網左面的三個人化作火球塊，在慘嚎中滾倒一旁。

配合著紫羅蘭的撲擊、噬咬，阿雪很快就扳平局面，在活力充沛的拳打腳踢下，真個是當者披靡，無人能擋。

吸引了敵人主力，但也還是有幾個人從我們這邊靠近過來，想要襲擊我們兩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男人。這可真是看不起人，茅延安是文人，這沒話講，我雖然弱，好歹也是個武將呢。

「嗯，沒人手了嗎？大叔，你上吧！」

即使是武將，聰明將領是不用自己出手的，更何況我一直很好奇，現在各國的局勢不定，山野之間更是不太安全，他能這樣闖多年，難道真的連一點武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