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導之途

幸運加上戰運用功，我不但險死還生，而且還贏得了漂亮的一仗，讓拜火教依約退兵，並且得到三天的緩戰餘裕。

「想不到真有擅魔的強者，令我大開眼界，不過早知道如此，我用熾焰亞龍來對付，你未必能夠贏這一仗。」

退兵前，娜塔莎留下這一句。畢竟是有真本領的魔使，思索片刻，便知道了敗陣理由。而說的話更是讓我極度心驚。

將亞龍練魔，怎樣也是第五級魔，看如此自信，說不定還是第六級的強大魔。因為不屬龍族，龍懼對亞龍幾乎沒有影響，而比起我這尚未臻至大的弱小龍蛛，亞龍可以輕易取勝，那時候，完蛋的就是我了。

怎樣也好，這一關畢竟是給我撐了過去。回到我方陣營後，儘管沒有到英雄式歡呼，但眾人對我的態度與眼神均有改變，甚是可喜。

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問題，因為自從我使出王拳的那一刻起，們的心中就多了一層疑慮。無疑王拳在裡流傳甚廣，拜火教的人十中有九都對王拳苦練不輟，然而，那多半只是增力、發勁的法門，像我這樣正宗的王拳，通常只出現在經過萬尊者親自點撥的重要人上。

眾人的疑慮，因為方青書對我的熱烈態度而暫時被下。從那僵的姿勢，我知道這位貴公子並不習慣如此和人勾肩搭背，這不過又是一個下分裂可能的手法。

當初以家命力我決定的茅延安，現在自然也是風風，大吹自己的先見之明。這傢伙橫豎孤家寡人一個，若真是有人向他討起家命，不知道這位過氣藝家會不會以他的飛跑第一個？

回到樓城之後，我們問起另一邊的詳細戰況，這才驚訝地發現，霓虹兩人都傷回來，姊姊羽霓的傷勢尤重，險些就有命之憂。

東北山壁的保衛戰，霓虹姊妹聯手，真個是銳不可當，在沒有使用變力量的前提下，兩人給予敵人迎頭痛擊。

拜火教確實是員了銳，十多名第四級好手，甚至還有兩名力量與霓虹相若的第五級高手，悄沒聲息地從東北山壁攀爬而上。假如沒有攔截到他們，給他們襲樓城，我們將會全盤皆墨；假如我們沒有早一步攔截在那邊，讓人們上了平地，我們這邊肯定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然而，就因為判斷正確，在人們攀爬到一半時，霓虹就已經率人趕到。腳下踩不著實地，人們的實力只剩一半不到；背生雙翼的羽族，卻是如魚得水，輕翔靈地發攻擊。

人們的武力誠然厲害，那兩個高手的魔也不容小覷，卻終究是吃了在半空的大虧，被霓虹兩人聯手，雷羽星矢連發，把一個個人好手打落下懸崖，大勝而歸。

只是，意外也就發生在勝利之後。據在場之人的敘述，就在姊妹兩人飛回崖上，雙腳落地的剎那，一道冷若冰晶的刀虹，裂地而出，斬中羽虹小。

「啊！」

一聲悲鳴，飛濺，羽虹雖然反應得快，卻只來得及避過左腳，任那刀在右小上留下一道深深痕。

驚見妹妹創，羽霓驚怒集，全力出手，要把襲者斃於掌下。或許是對方的速度、力道均不足畏，所以才讓做了這個太過大意的決定，因為急切的攻擊，上也同時破綻大，給予敵人可趁之機。

一切發生只在眨眼間。敵人會破地飛出，這一點羽霓想必是料得到的，但所未能料到的，是那數倍逾前的流星刀速，還有那如山洪般發而來的第六級力量。

名大地的神捕，畢竟是有真才實學的，在這種惡劣形下，羽霓仍能抵抗，全力催運那會使元氣大傷的「半化」，把力量同樣提至第六級，生生挨下了這一刀。

一擊之後，對手毫不停留，沒等羽虹攻來，一下旋，整個人便似水銀洩地，溶地底，消失不見。

亦是因此，雖然截擊敵人功，但霓虹兩人盡皆負傷，無法趕赴前方戰局。至於那名襲者，行實在太快，在場的羽族戰士除了對方穿黑，就說不出一個明確特徵，即使與那人近距離鋒的羽霓、羽虹，也只記得材小，不像是人，倒像是人類。

對方兵刃上並未淬毒，羽虹的傷勢比較輕，包紮之後就沒事了，但一段時間，行必然到影響；羽霓的形就比較糟糕，雖然及時運勁護住心脈，卻仍給刀勁震傷腑臟，加上短時間連使兩次半化，氣衰竭，焚之苦無法抑制，一兩個月完全無法與人手。

探完霓虹，眾人聚起來商議，猜測那名神刺客的來歷，方青書首先提出疑問。

「對方這次攻擊，對羽虹師妹只是佯攻，真正目標是羽霓師妹，可是從刺殺的專業程度與過程看來，並不像是拜火教的作風，族主對此有什麼看法？」

擁有第六級力量以上的一流高手，別說是在拜火教，就算是整個大地，也該是響噹噹的人。假如一開始就投戰局，不管是在前方或後方，都可能造扭轉局面的影響，為何會在戰局已定的時候，才出手襲？

卡翠娜沉道：「我也不太清楚，拜火教的人雖然兇殘，但多半是正面來襲，幾乎沒聽說過有刺殺行，況且，從剛剛的描述聽來，那人潛地而走的樣子，像是水系魔法裡頭的遁……」

水系魔法是盛行於東方海洋一帶的特殊法，在當地另一個通俗的法就是「忍」，使用忍的者被稱為「忍者」，而舉世皆知，最有名的忍團，除了幾個忍者之鄉，就是黑龍王的忍軍部隊。

「如果真是遁，那就很明顯了。」茅延安點頭道：「我以前在金雀花聯邦的時候，看人比畫過神風刀法。依我看，敵人攻擊羽霓的那一刀，很像裡頭的一式櫻花吹雪？」

在座眾人見識沒有他廣，除了方青書，剩下的人能聽過有這刀法就已經不錯，但看方青書頻頻點頭，想來他說得不錯。

看眾人不懂，卡翠娜跟著為族人解釋，神風刀法是黑龍會為了會中武士而創發的刀，急走偏鋒，端的是又快又狠。假如那人真的是使神風刀法，再加上土遁，難道真的是黑龍會中人？

「黑龍會、、第六級力量、擅刺殺……」

茅延安說到最後，眼神中閃過一懼意，而不只是他，所有想到那個答案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驚出聲。

「鬼魅夕！」

鬼魅夕這三個字，最初只傳於東海，在大地之上名頭並不響，只是不知道哪個傢伙列出七朵名花的排名，這朵「黃泉青」才廣為人知。但自從娜麗維亞事件後，大地諸國聯合打黑龍會的勢力拓展，並留心於黑龍會的主力人才，鬼魅夕之名，就變各方領袖的惡夢。

黑龍會忍軍部隊的領袖，武功得到黑龍王的真傳，專門擔任刺殺、狙擊的工作。出道至今執行任務一百七十八次，從未失手，也從來沒有人見過的真面目，唯一為世人所知道的是，鬼魅夕的年紀很輕，頂多不過是十來歲而已，為，並且長相非常地秀。

容秀那是一定，若非如此，怎有資格名列江湖子最麗的七朵名花之一？若是據在娜麗維亞留下的印象，的外貌特徵至要再加上一樣，那就是有一雙飽滿碩、和那纖細腰不比例的巨。

不過，想要見到這位小人，卻必須要付出代價……很大的代價。能讓這名生存於黑暗中的忍者浮現出來，只怕在現的同時，一朵為人送葬的青，也無聲地為人打開了黃泉之路。

那一次，如果不是龍姊姊到得及時，我和阿雪肯定被這朵青在頭上，一人一朵，攜手黃泉。

「鬼魅夕是黑龍會得力大將，照理說沒理由離開東海，更不會來到如此陸之地，這事很沒道理啊……」茅延安搖頭道：「但如果不是鬼魅夕，我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符合這條件。」

正常道理確實是這樣，但我卻想到，鬼魅夕肯定是追著龍姊姊而來，兩人邊打邊往陸走，最後抵達了裡一帶。

可是，龍姊姊說過，會將鬼魅夕引走，不讓干涉這本來就已複雜之至的戰局，假若真是這樣，龍姊姊也應該到了左近，為什麼不出手相助呢？以為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的實力，倘使出手，肯定對我方有莫大幫助。難道，龍姊姊給什麼難關絆住，無法出手，亦或者甚至無法來到此地呢？

念及此，我著實到擔憂。這層心思，在座諸人自是沒可能曉得，只有卡翠娜，眼中神時憂時喜，似乎在想著與我一樣的問題。龍姊姊當初是應邀請而來，這樣的強援遲遲未至，的疑想必比我更深吧。

「我信任老師的判斷，是鬼魅夕親至的可能很高，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考慮之後，方青書仍是說了他不願說的話，「……希不是黑龍會與拜火教聯手了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卡翠娜的表自然是說多壞就有多壞了。儘管東海距此迢迢萬里，但若拜火教與黑龍會兩邊聯手，姑且不論兩個組織的龐大勢力，單是黑龍王、萬尊者兩大強人，就足夠把已然弱化的羽族打得永不翻。

茅延安道：「假如真是這樣，除了黃泉青，黑龍會好像還有一朵醉仙罌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啊？」

現在並不是一個適合談這種話題的時候，因為茅延安的語調，聽起來全然沒有正經討論的嚴肅。不過，或許是為了沖淡太過繃的氣氛，仍是有人向他請教，那朵罌粟花究竟是什麼東西？

「嗯，這個問題，我想青書來回答比較好，之神宮長期有在搜集各地勢力的報，對於黑龍會的瞭解，一定要比我深。」

挑起話題的人這樣推卸責任，方青書也只好一副被陷害到的表，向眾人解釋。

黑龍會自黑龍王以下，共有九大神將，由這九名神將統帥艦隊，制霸東海。但是艦隊無法上陸，也就不會影響到陸上霸權，對大陸諸國而言，反而是黑龍會的兩人形化更威脅。

這兩個被黑龍王稱作「人形化」的，對黑龍王誓死效忠，平時神出鬼沒，從不洩真實面目，直屬黑龍王麾下，不聽任何人的命令。其中之一，就是統帥忍軍部隊的「黃泉青」鬼魅夕；另外一人形化的代號是「罌粟」，而「醉仙罌粟」的外號也是由此而來。

「慈航靜殿搜集的報，與鬼魅夕相關的倒是還有一些，至於這朵罌粟，除了知道是，剩下來的就完全無法肯定。似乎是擅水系忍法的高手，但也有傳聞在黑暗魔法上修為甚高，究竟哪個才是真的，就不是我們能確認的了。」

方青書正道：「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比起鬼魅夕，這位獨來獨往的罌粟，更像是黑龍王的得意王牌。鬼魅夕可以狙殺黑龍王的敵人，這朵罌粟卻可以讓黑龍會的敵人帶著手下勢力一起投向黑龍會。黑龍會能夠在東海所向無敵，倒所有反對勢力，這兩個人的功勞只怕更在九神將之上。」

被方青書這樣一說，眾人都出了擔憂的表。比起拜火教的正面強攻，這兩個難以防範的詭異敵人，對羽族又是另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