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別一副看起來那麼認真的樣子,其實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一點都不給我面子,茅延安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低聲笑道:「你一定是在想,假如從來都沒人看過那兩個人,們究竟是怎麼當選十大人的,對吧?」
四大天、七朵名花,由於龍姊姊一人佔了兩個名額,羽霓、羽虹兩雙胞姊妹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仍只能算是十大人。
龍姊姊忙於戰事,幾乎從不離開東海,但到底仍是有人見過的絕世芳容,得以宣揚。可是像鬼魅夕和那朵罌粟,假如沒人見過們的真面目,那怎麼有辦法排上十大人?我實在是很好奇。
這一個問題,就連茅延安也回答不了了,被我一追問,他也只能把手一攤,苦笑道:「誰知道?該不會是黑龍會買票或是做票吧?」
眾人的討論最後還是沒有結果。缺了鏡片的大日天鏡等若是廢,無法提供給史凱瓦歌樓城飛行所需的能源,霓虹兩人又了傷,加上今日一戰所折損的戰士們,羽族如今戰力大損,假若陷長期抗戰的局面,可以想見,我們馬上就要完蛋了。
橫豎不是今天要完蛋,我把這些讓人煩惱的事往後擱,先設法把被當作囚犯關起來的阿雪弄出來。
這件事進行得比預期更順利。我在決鬥中扭轉局面的表現,方青書與茅延安的大力支持,讓我有足夠的發言權;羽族那邊儘管未必心服,但霓虹兩人未能參予發言,阻力就小了很多,一番努力之後,在攜手抗敵的大前提下,卡翠娜答應放人。
但事卻沒像我們想得那樣簡單,在我們外出作戰的時候,被押解到牢房囚的阿雪,路上被負責監視的羽族戰士飽以私刑,雖然不是什麼狠辣的酷刑,但一頓拳打腳踢卻是免不了,當我們趕去放人時,已經傷痕纍纍地昏倒在牢房裡了。
這件事引起了我們的一致憤怒。羽族人的心我可以會,但如果說我會諒們,那明天的太一定會變三角形。
為了平息我們的怒氣,卡翠娜親自解開阿雪上的枷鎖,還人自由,並且擔保阿雪會到最好的治療。
羽族裡大概沒有什麼醫生比得上方青書的回復咒文,經過治療之後,也就是我們師徒二人單獨相的時間。羽族有羽族的事要煩,既然陷持久戰,這場戰爭就要以更深的角度去考量,說到底,方青書只是外人,基於公理與道義來此助陣,卻沒必要與羽族共存亡,一但樓城被攻破,他和霓虹要殺出重圍逃命,大概不是問題,其它人就只有留下來等死了。
我並不想乖乖等死,所以就要開始想辦法。短時間要提升自功力,是幾乎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求助於菲妮克。不過這惡魔沒人可言,一個願的附贈品便把我整得好慘,不敢想像如果再要求一個願,我又要付什麼額外代價。
提升自實力行不通,那麼就只有製造安全地帶了。方青書的武功,絕對可以為我的安全地帶,但他卻沒可能拚死保護我,而最有可能達這兩個條件的人,自然還是我眼前的阿雪。只要能發揮天河雪瓊的應有實力,殺出重圍就不是問題。
阿雪這一昏迷,拖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雖然回復咒文可以催愈傷勢,不過在解除病毒的效果上就沒那麼好,治療發燒冒的療效也到限制,所以,一直到醒來為止,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停戰時間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拜火教再次進攻,羽族能撐到什麼時候,那可是未知之數,我必須要加快步調。
依照原本構想,要說服阿雪修練黑暗魔法,該是整個計劃中最困難的一環,因為這固執的丫頭就是如此頸,在這件事上總是奉違。
不過,世事實在是很難預料,準備好一堆理由勸說的我,怎樣也想不到,阿雪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跪在地上,求我教導黑暗魔法。
我確實是被嚇到傻眼,不過仔細想起來,也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菲妮克的謀很傑出,經過那樣的冤屈,死裡逃生之後,人的觀念多也會有一些改變,就算是再怎麼溫和的人,也該理解到,弱強食才是世上的鐵則,除非自己擁有強大實力,不然這種事就只會一再重演。
只是,這樣子想的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你終於肯好好聽我的話,這點師父實在是太高興了。你一定已經領悟到要發向上,給那群傷害的鳥人好看了吧?」
「不……這次的事,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羽族不會陷這樣的危險,我有責任要為我犯下的錯補過。」
阿雪一字一字,認真地說道:「師父你說過的黑暗魔法,是一種罪孽的邪惡之途,我……並不想走上這條路,但是現在我要彌補我犯過的錯,幫助羽族人趕走敵人,需要強大的力量,所以,我希能用自己的罪,換取羽族的平和與新生。」
「……去你媽的。」
其實我更想說「干娘親」,但在抑之後,我只是冷冷說出這四個字。
阿雪的樣子,讓我非常火大,就好像看到一個死不醒悟的頑劣愚婦一樣。特別是一臉彷彿殉道者般的虔誠表,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讓我一火氣直冒上來。
我們兩個人,始終是不一樣的,儘管經歷過這麼多,的想法與我的想法,從來也就不曾會在一起,我們彼此間的距離還是那麼遠,或許……這就是我之所以狂怒的原因吧。
之前一直想要把這位之聖玷污的謀,再一次地被碎了……不,其實這樣的想法非常可笑,因為以心方面來說,真正的之聖,反而該是阿雪。天河雪瓊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冰清氣質,幾乎不近人,我怎麼也不覺得會為了羽族而做這樣的犧牲。
這樣說來,慈航靜殿所作的,並不是塑造一名聖,相反地,那群宗教狂的教育抹煞了一個有赤子之心的孩,而當那些教育、訓練被抹除,真正有聖心的阿雪,卻比天河雪瓊更要完地出現。
但我絕不會讓這事繼續發展下去。儘管到目前為止,阿雪還可以堅持自己的道路,但只要開始修練黑暗魔法,就不可免地要以生靈祭,以增長自修為,與黑暗神明締結契約。黑暗魔法修為越高,一路行來所累積的首也越高,而世上又哪有殺人無算、滿手腥的聖了?
存著這樣的想法,我沒有再對阿雪多說什麼,只是給了幾頁我由魘錄中默寫出來的法咒訣,要先行背,等到我把準備工作完之後,就來指導修練方法。
跟著,把阿雪丟在房間裡,我地出去,開始進行準備工作。
所謂的準備工作,其實就是找祭品。要修練黑暗魔法,便要殺生,假使目標是放在可以修練破壞力強大的高段法咒,那麼祭祀的牲禮,自然也不是小小鴨所能勝任,說到最後,總還是人類最為適用。
當然也不是只有人類能用,其它的亞人類也一樣適用,效果不一。假如抓一些人、半人來當祭品,那些蠢笨蠻的傢伙,有欠祭祀高等魔神所需要的靈,不過,和人類比起來,有天使統的羽族人,或許效果更好也不一定。
而這就不是什麼問題,因為在史凱瓦歌樓城裡,羽族人隨便抓就是一大把,霓虹自然都是好人選,們姊妹現在都傷,而且都很討人厭,抓去當祭品殺了,非常合理。不過們兩個武功太高,我即使暗施襲,也沒把握功,倘若一擊失手,後果更是嚴重。所以最好還是找一般的羽族戰士來當祭品。
正當我暗自盤算,不知道去哪裡找犧牲者開刀時,腦裡出現了一個人選。前幾天晚上,那個被我搞上床去,最後卻因為出言不遜被我摔下地的那個羽族戰士,黃鶯,與我既有仇又有怨,現在正是羽族用人之際,讓為族人犧牲,大概不會有意見吧。
事進行得很順利。黃鶯在這幾日的戰鬥中了點傷,正在自己的房間中休息,我輕輕敲幾下門,應門的,睡夢方酣,好一陣子才來開門。
看到是我,顯然很訝異,但因為我這兩天立下功績,建立了我的形象與地位,的不快之一閃即過,問我說找有什麼事。
「是這個樣子的,為了要擊敗人,我有了一個戰,不過為了執行這個戰,必須要一個祭品,不知道可不可以幫我找一下?」
聽我說得嚴重,黃鶯凝神道:「你需要什麼樣的祭品?」
「你這樣的祭品。」
在還沒來得及有所作之前,一條沾滿迷魂藥的手帕,已經捂到了臉上。黃鶯眼神中還有一嘲弄之意,似乎是很不屑我居然用這麼無聊的手段襲。
假如是在幾天之前,這樣的自大就不算過分,因為考慮到彼此武功差距,確實是可以在藥發作之前,將我擊倒,不影響。但這天真想法卻不適用於此刻,因為修王拳之後,我便有足夠的本事克服不利局面。
(王拳·金剛猿臂。)
運起王拳勁道,我的右臂剎那間變一隻壯巨碩的猿臂,不下於圓木鐵杵的一擊,重重轟擊在的小腹,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發出悶哼,卻又因此大大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昏死過去。
輕而易舉,就把這鳥人襲得手,當高手的覺真是爽。
黑暗魔法的分別很多,依每種不同法、不同神明的需要,有時候是要大量鮮,有時候則是要砍手砍腳,或者是弄一堆臟出來,不習慣的人實在是怪噁心的。不過,比較高等的黑暗魔法,初次結訂契約時,都是要求使用生人活祭,也因為這樣,我只是弄昏這個鳥人,沒有立刻宰了。
當然,另外一個理由,就是顧慮若是現在給人看見了,帶個昏迷的活人總比帶個死人容易解釋。
「哼,最近沒什麼機會殺生,你們這些鳥人還以為我沒殺傷力?現在把你拖去宰了,讓你這賤人知道我的厲害。」
把昏迷的黃鶯扛在肩上,老實說,還真是重的。我扛著,小心翼翼地朝住奔去,腦裡則是開始盤算,等一下要怎麼放、畫魔法陣,然後召喚黑暗神明,讓阿雪開始學藝。
門路,我輕易避過了羽族的巡邏隊。然而,就在我心中正得意的時候,一聲怒喝從我背後響起。
「藍兄弟,你在做什麼?!」
給這一喝,我險些嚇得魂飛魄散。假如是羽族中人,甚至是卡翠娜親自到來,我也不用怕這樣,問題是,這一聲是男子所發。史凱瓦歌樓城中,除我之外的兩個男人,茅延安沒有這等正氣,自然就是日前一劍斬殺強力魔,威震拜火教的方青書了。
「嘿,方兄弟你好,我……我現在……」
一番話說得結結,任誰也聽得出我很心虛。方青書與霓虹不同,外圓方,雖然有所堅持,但也曉得變通,裡思量著實細,倉促間要說什麼謊話把他騙過,那幾乎是不可能。
「藍兄弟,半夜三更,你不在房安歇,出來做什麼?」
方青書的眼神越來越銳利,面上更是漸漸浮現煞氣,倘使他反臉手,我怎有可能接得下來?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鉅,我哪有辦法接他一劍了?
如果把黃鶯丟去擋劍,趁機逃命,生存機會會高一點嗎?不會的,因為單從方青書的姿勢來看,他已經提防到這種可能,而且,就在我費神思考的時候,他的殺氣已然籠罩我全,讓我連手指都沒力氣。
倘使這樣下去,我肯定是沒命了。所幸,老天總是給壞人一條生路,就當方青書要再次開口,一聲約傳來的喧鬧聲,令他轉頭朝右側看去,跟著,卻是茅延安氣急敗壞地由左側跑來。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裡大眼瞪小眼?爭風吃醋也要看時間吧,拜火教發奇襲,連破我方四道防線,現在只剩最後一道防線可守,況危及,你們兩個還不去幫手?」
這話讓我與方青書俱是一驚。人們鄙無文,但素來是相當重視信義,一言既出,若是不能遵守,則終生為族人所不恥,這點即使是與他們敵對的羽族,也是不得不承認的。
那日我們相約停戰,距今不過兩日,尚不滿三日之期,為什麼人們會忽然發攻擊了?
得不到理由,而若拜火教大軍真是在我們沒防備的時候奇襲,我方傷亡必定慘重,勢也萬分危及。明白這些關鍵,方青書看了我一眼,眼中怒意未消,卻是立刻轉過子,趕奔往戰鬥方向。
我給這一嚇,險些了力,扛在肩上的昏迷也摔落地面,最可恨的卻還是那無良大叔,趁機靠到我邊,拍著我肩頭說道。
「嘿,小子,謝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剛才一定被他一劍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