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三章 白金世界

白瀾熊中我一擊後滾倒出去，撞到一棵大樹，居然就這麼昏死在地，四肢大張。

而老天還算給我幾分薄面，在我沒有理智地作出這與我個不符的賠本買賣時，沒有讓我賠老本。

因為那群近衛隊的存在，羽虹要做的事被攔了下來，雖然他們也為那妖艷態而有片刻失神，但到底沒有忘記任務，及時用重手打倒那兩個谷上腦、迫不及待要玷辱重要貢品的人球員。

而在他們正要把托起來，帶離人群時，我的怒吼破風而來，住場所有聲音，全場人都呆了一下，朝發聲源頭去。

要後悔已經太晚了，當我把中鬱悶全喊出來，手上也立刻採取了行。沒有轉逃跑，我朝著人群中衝了過去。

因為場面是這樣的混，我一直衝到了球場中心，上了那群近衛隊才被人發現，遇上阻力。我運起王拳，就往迎面衝來的一個虎人打過去，雖然他功夫不弱，但十足的第四級力量，應該可以把他整個笨重軀打得飛起來吧。

「什麼？」事的發展卻不如我想像，這無比認真的一拳，只把那個虎人打得子微微一仰，跟著變更兇更惡地衝殺過來，我的王拳竟然沒有半點效果！

這幾天和羽虹在一起的時間多，遮蔽得當，凝運王拳勁的時間相對變，我居然直到此刻方纔察覺，王拳勁大幅衰退，和日前出戰娜塔莎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面對那直轟過來的拳頭，當下閃電自袖中抖出神劍百鬼丸，看準來勢，一擱一引，花噴飛，在那個虎人抱腕痛時，我仗著神兵鋒銳，連闖數關，把羽虹奪了過來。

「喂，臭婊子，你還醒著嗎？」有一個幾乎是全的，纏靠在上求吻，這當然是一件很香艷的事，無奈時間地點都不對，如果讓繼續這樣子，只會讓我們兩個人都在這裡完蛋。

糟糕的事一樣接著一樣來。人們目集中在核心，全場的喧鬧卻剎時停頓住，我不知所以，看著他們一個個驚訝、狂憤的表，好像見到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一樣，但他們又明明是在看我和羽虹，我們兩個人有那麼奇怪嗎？

（啊！該不會……）

我下意識地手往頭上一，這才發現應該戴在頭上的石頭帽不翼而飛，多半就是在適才衝進來的時候掉了，現在又要去哪裡找回來？沒有了石頭帽的掩形，我是人類的真相就無所遁形，而且更糟糕的是……居然是在這麼一個場合裡，讓三族人識破了我的真面目。

「怎、怎麼會有人類？」

「男的？羽族裡頭怎麼會有男人？人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認得他，他是羽族請來的幫手，和蛇族手過，藍什麼東西的……」

儘管記不起來我的化名，但人們無疑已經將我認了出來，雖說他們未將我與「不二熊」聯想在一起，可是那對於況並沒有多幫助。在人們眼中，一個可恨的仇敵出現了，而且還是在這種三大族到齊的場合上向他們公然挑釁。為了要徹底殲滅羽族勢力，他們要將這人類撕碎片。

沒等首領下令，人們近乎瘋狂地朝這邊衝了過來，四面八方都有。由於倉促間沒帶武，所以我不用面對一些狼牙棒、矛槌之類的重兵，可是人們運勁於臂，迫出利爪，重重挨上一記，一樣會讓人皮開綻。

即使我的力量沒有流失，也絕對無法應付這許多人，更何況我現在只能盲目地揮著劍，還要照顧懷裡那不住在我上的發。要唸咒召喚，時間本就不夠，在四周都有大批人不斷湧來的形下，單是一柄鋒銳神兵能發揮的效果，太有限了……

能夠連續傷十多個人於劍下，該說是目前的極限了，特別是為了要多顧一個人，我的破綻就更形擴大，在大概讓第十五個人慘嚎著倒下後，我手腕被一隻爪掃過，勁風極其強烈，百鬼丸拿不住，手往天上飛去，我和羽虹也整個被推得往後倒下。

（完蛋了，果然還是衝壞事，我的一生……）

過去，我也有不次面臨生死關頭的經驗，不過這一次，我覺得自己很可笑，在脊背撞到地面時，我眼前忽然浮現茅延安臨終時的笑容，他也是與我有同樣吧？因為發現自己的死法居然這樣荒唐，所以才出了那樣的苦笑……

百鬼丸的鋒銳劍刃在往上激飛途中，發出尖嘯，人們的利爪與重則往我上招呼，眼見立刻就是碎慘死的命運，忽然一聲大喝掩住了百鬼丸的破空尖嘯。

「誰敢他我就殺誰！」

隨著這聲大喝，一道黑影飛躍出，也不知是從哪個方向過來，他打半空中筆直落下，像一座山嶽般穩穩落在我和羽虹的前，橫一掃，力量大得驚人，居然把圍繞在我們附近的七八個人一起掃得雙腳離地，往後滾跌撞去，還連帶撞倒後頭的一堆人。

（好厲害！這不只是第四級，最起碼已經是第五級力量了，是什麼人？）

由於是背，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然可以看見一個壯碩的人類大漢，守在我們前。這個背影我從來不曾見過，可是……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悉覺。

掃開邊的人，大漢手腕一翻，把手中的百鬼丸遞給我，另外一件紫披風灑將下來，遮掩住羽虹赤的，而我亦終於得空，反手一擊，把沒防備的羽虹打暈過去，減逃行的阻礙。

「走！」大漢虎吼一聲，衝在前頭開路，領著我往前頭闖去。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可是大開大闔，極名家氣派，所發出的勁道更是強得嚇人，在我記憶中的高手，從沒有哪個有如此驚人神力，我也不明白為何在危急當口，會忽然冒出個神高手，掩護我們殺出重圍。

可是比起我的疑慮，人們的驚咋更盛，因為他們沒多久就認了出來，這個人類漢子所使用的，竟然是南蠻第一神功，王拳！

「婆羅象皮功！」

大漢長吸一口氣，重重捶擊在他上的爪忽然便得渾不力，斜斜地落，反被他趁隙以「金剛猿臂」還擊，一拳掃飛了出去。當後頭的我和羽虹遇險，他頭也不回，「羚鹿連環」重踹出去，讓那兩個虎人變了滾地葫蘆。

會大幅增加自力道的王訣，是羑里每族人幾乎必修的技藝，可是這名大漢不只是神力千鈞，各種指臂肘膝的應用技也變化自如，那已經超越了王訣的範疇，而是真正的萬尊者絕學，王拳。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類會王拳？」

認出了這一點，全場人的喧嘩聲比剛才球賽時更盛。先前在我與娜塔莎一戰時，我就曾經用過王拳，現在又多了一個會用王拳的人類，南蠻第一神功連接外傳，這怎不教人們驚詫如狂？

這漢子的王拳極為湛，和我日前使用的相比，更為霸道，開闔之際，一衝鋒陷陣的氣魄顯出來，卻又沒有背離人武學的本，時時散發出野兇殘狠惡的殺氣，震懾群敵。

在這以第五級力量推的王拳橫掃下，人們攔阻不住，給我們衝出了人群，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就可以出包圍網，與後頭人們進行一段長時間追逐逃亡了，可是，人首腦們卻聯手要將這樣的形阻止。

看出大漢王拳的威力，奇裡斯、武茲聯手出擊，分別從左右襲來。一虎一豹，雖然只練到王訣，但威力亦是不可小覷，那名大漢沒有正面拚，先用婆羅象皮功承卸力，再以金剛猿臂反擊，當他自因為這過大撞擊力退後兩步，奇裡斯和武茲也被他的金剛猿臂拋了上去，變一個最有利的位置。

大漢的雙臂先是收了回去，呼吸也變得異樣深沉，當這一口氣積蓄到頂點，他發出了野般的兇猛咆哮。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巨大的拳頭如雨點般漫空散，剎那間，眼前看到的彷彿全都是拳影臂相，高度集的流星拳雨，半空中沒法站穩形的武茲哪裡接得下，連挨十多拳之後，整個人遠遠地給轟飛出去。

人們的驚呼聲再次掀雲霄，傳聞中，當把王拳練到第六層以上，就會從原本的形進化到神，而啟發出新的絕學。萬尊者指點各族繼承人時，最多只傳授基本的王訣，從未將正宗王拳傳予外人，所以在人們的印象中，這是第一次看見萬尊者以外的人，使出這套「白金之拳」。

出拳同時，力量亦隨之升到第六級力量，在南蠻，除了萬尊者之外，超過第五級力量的不過寥寥數人，眼下更是半個都沒有，只見神拳重威，配上洶湧轟發的第六級力量，每一個挨著拳勁的人，都只有在那「喔啦喔啦」聲中仆街倒地的份。

眾人中，最富有智謀和練武天資的，就是豹族族主奇裡斯了。趁著白金之拳的拳勢已老，他快捷無倫地從拳招死角中進攻，憑著豹族的法極速，他大有機會在敵人回氣之前，給予對方重重一擊，克服雙方力量差。

「仆街的廢柴！我今日必定要將你轟殺，敗在我的黃金豹……」

到底是黃金豹什麼東西就聽不清楚了，因為奇裡斯在即將得手的前一刻，被大漢始終垂在一旁的左臂擊中左臉，話斷半截。

「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

又是一連串的震雷怒吼，大漢的拳頭以另一種不同氣勢發出。有別於之前的急揮狂打，這一波拳浪卻相當緩慢而勁道斂，直至轟著敵人軀後，這才發悍然殺傷力。

剛的白金之拳，的世界之拳，這是王拳高段應用中的兩大神拳，謠傳萬尊者曾經親口說道，「只有領悟白金之人，才能夠掌握世界」，但除了他本人，從沒有人能夠修練到這高段的拳，更沒有人料到在今天，一個同時練這兩大神拳的強人，把三族人敗得淒慘落魄。

右白金，左世界，大漢雙拳如同連環機弩般，瘋狂襲擊拳勁範圍的一切，明顯不願多傷人命的他，手下已經留力，但是在那一聲聲「喔啦喔啦」和「沒用沒用」中，人們當者披靡，讓我們衝出了重圍。

勢大好，但我知道這只不過是僥倖，人們對王拳的驚畏之心、這漢子迅捷俐落的突襲手段，讓我們趁把人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奇裡斯、武茲鎮定下來，放棄以個人武勇決勝，調人合圍夾殺，當日以方青書第七級力量之強，仍不免慘敗逃跑，更何況是我們。

非常慶幸的是，這個大漢並非徒勇力之人，當我們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後頭人們還沒定下神追上來時，他一聲呼哨，樹林裡頭迅速跑出一頭披上鞍甲的六足豹，他拉著我和羽虹坐上去，大聲叱喝，六足豹六蹄如飛，快速奔跑出去，甩開了後頭的人群。

人群回過神來，大呼大地在後頭追趕，但六足豹速度極快，沒一下子就把徒步追趕的人們甩得老遠，儘管他們也立刻調來六足豹騎隊追趕，卻是遲了一步，幾下子功夫後，就只剩連串憤怒與不甘的吼，瞧不見人影了。

樹木與景飛快地倒退，六足豹賣力奔跑，過了一刻多鍾之後，我們來到了一林，大漢一拉韁繩，六足豹停下腳步，我們三人都下了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