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步登天的人,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有。能夠一出道就擁有一柄神兵利,或是有著異能的法,那真是可以減三十年鬥的,對於那些手裡沒有真材實料,卻不得不任軍職立功、以繼承爵位的貴族來說,這是最有利的護符。
追逐著各種珍寶傳聞,嘗試在沙堆裡頭淘金的人,通稱為珍寶追跡者。其中,本並不進行冒險、旅行的工作,單純是在珍寶市場裡買賣獲利的商家,被稱為珍寶商人,而實地進行冒險與挖掘工作的追跡者,則被冠上獵人的稱號。
所謂未開發的大荒之境,充滿著各種危險,像是人們居住的芰裡,普通人類進去就被轟殺,頂多只能在南蠻其它區域作賣賣,唯有真正有實力、武藝高強的人,才能夠全而退,在芰裡取得珍寶。
珍寶中不乏異的組織,像是龍之魄、魂這類的異寶,如果沒有搏殺巨的實力,剛近就破一腳踏扁,談什麼取得珍寶?
在目前有紀錄的各種珍寶排行中,最頂級的那一部份,不是高度危險,就是虛渺不實,並非單純靠易就能構得,也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只有那些心思細,又有通天本領的珍寶獵人,才有辦法曠日費時地追尋。當然只要一轉手,賺到的鉅富,也是難以想像,所以全大地的頂尖富豪中,就有人是以珍寶獵人為業。
「好……好浪漫的覺喔。」阿雪喜道:「師父,我們再去尋寶吧,這次就回阿里布達去尋寶好嗎?」
茅延安點頭道:「年輕人應該有點志氣才對啊,幹這一行的前景明啊,知道嗎?萬武尊沒名時幹過一段時間的珍寶獵人,聽說就連黑龍王也是挖掘到海盜的大寶藏,才建立黑龍會的,幾個很有名的大魔導師,都曾經花過一段時間尋寶來進行修業喔。」
這我倒是知道,幾所大規模的魔導學院,都有要求學生在結業離校後,進行類似修業,以一年為期,出一個C級以上的珍寶,作為取得畢業證明的憑證,只是大部分的學生都不願意冒險找珍寶,而是打工賺錢從珍寶市場買來差。
「我自問沒這種本事,也沒強大的武功,當珍寶獵人一定穩死的。」我搖頭道:「搞清楚,我們這次能夠生離芰裡,是靠旁邊的護符夠強,還有大叔你的石頭帽,並不是真本事,別被勝利給沖昏頭了。」
「別人說這話可以,你說我就不能茍同了。」茅延安道:「雖然萬尊者、黑龍王,都是了不起的人,可是在近五百年的歷史上,最傳奇的珍寶獵人卻另有其人。」
「哦?什麼人那麼猖狂啊?」
「就是你……的爺爺,蘭特·法雷爾。」
如果不是大叔提起,我還真是忘記了,爺爺年輕時遊歷大地,進行武道修業,確實幹過一段時間的珍寶獵人。
我的變態老爸,練的是家傳武學,位列當今世上五大最強者之一,為他老子的蘭特爺爺,武功自然也是驚世駭俗。更拽的是,他生對了時代,那時候大地上沒有什麼高手,在缺乏同級數競爭者的優勢下,有二十年的時間,他是世所公認的天下無敵。
只是,比起他的武功,蘭特爺爺的風流之名更是流傳後世。號稱「天下第一種馬」,蘭特爺爺的冒險生涯多采多姿,和旅程中所接到的每個人,都有過一夜至數夜不等的緣,對像複雜到在他出道的十多年後,開始在每夜醒來時懊惱不已,因為枕畔那個有些眼的小人,其母曾在多年前與他有過一夕之緣。
與之糜爛的生活正比,據說蘭特爺爺當時所取得的珍寶與財富,足以讓現今任何一國王室眼紅如熾,不過,歷代法雷爾家的主人,都不怎麼為後代子孫著想,爺爺的財產,在他的冒險生涯中揮霍殆盡;價值連城的珍寶,往往就隨手送給被他奪走子元紅的人。
黑龍王在連續找到十多個海盜寶藏後,富有到可以立政權,蘭特爺爺如果有心,大概也可以弄個中小規模的國家出來,那我今天也就是王子殿下了,不過,我們家的人實在是……
「不提這種鳥事了,認清事實吧,我們這邊又沒有絕世武者,也沒有大魔導師,拿什麼實力去和人家競爭?」
「你不行,我不行,阿雪小姑娘可以啊,我看很有魔法方面的天份,好好修練一下,一定大有可為。」茅延安道:「我們組一個尋寶三人行,以我的機智與閱歷、你的幸運和無恥,加上阿雪小姑娘的魔法,準能人發利市的。」
「喂,大叔,為什麼機智與閱歷歸你,幸運和無恥就算在我頭上?」
口中這樣辯駁著,我卻不能不開始想,拿阿雪當戰鬥主力的可能。畢竟,黑暗魔法偏重攻擊與殺傷力,倘使阿雪肯好好修練,弄點績出來,確實是一面很可靠的護符。
與巨神兵的那場大戰,黑天鏡連娜塔莎這樣的巫法高手都吸吞進去,如果能當作必殺招數來使用,威力一定很驚人。就是不曉得,黑天鏡的出現,究竟只是一個偶然的奇跡,還是阿雪造的效果?而另外一個問題是,那天黑消失之後,就再也沒看過大日天鏡,這面上古神又到哪裡去了呢?
暫時沒有答案,我轉而思考,該怎麼樣教導阿雪修練黑魔法。我本的能力不足,又不能讓去某王國的魔導學院拜師學習,幸好魘錄裡頭有記載一些東西,只要找個中等規模的城鎮,買一些門用的書籍、法杖、道,應該可以先自行修練幾個淺的法。
我們沿著山道,緩緩而行,途中忽然遇到大霧,不辨東西,難以前進。
「啊,原來是這裡……算來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呢。」
茅延安好像認出了地方,最後好不容易靠著他的帶路、紫羅蘭的火焰照明,在中午以前進了一個城鎮。山路崎嶇,中藏著不危機,在霧氣散去之前,我不想冒險前進,阿雪和茅延安找客店休息,我則前往商店,補充所需的資。這個小鎮的規模不大,專門供旅人採購的商店裡,東西是還算不,弓箭、匕首、毯、銅鍋、水壺,都算滿齊全的,也有特別的乾與小麥,可是,卻沒有我想為阿雪買的東西。
雖然說課本裡頭說,上天為了恐懼魔法師的力量,特別對生下了限制,使得魔法師每次施放咒文之後,那個咒語就會從腦裡移除,必須重新背誦記憶,才能再次使用。然而,第五級以上的優秀者,卻能夠憑著的魔力共鳴,使用魔法,咒語也可以自己編寫,不用拘泥於刻板的固定形式。
阿雪的魔力若是完全發揮,就是第七級境界,施放的咒語只要照基本原則去隨意編寫就行了,無奈如今腦裡空空,徒有強大魔力,卻不懂得使用的法則,只好讓學那些初學魔法的稚齡孩一樣,買本門的咒語書,從頭研究起。
小鎮距離南蠻不遠,資訊缺乏,魔法的相關書籍很,商店裡頭也沒有賣什麼看起來比較稱頭的魔杖,在皺著眉頭選購了幾本咒語書後,我警覺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手邊的財源快不夠了。
本來我就不是什麼有錢人,在攻破馬丁列斯要塞時的所得,全都被龍姊姊拿去當贊助軍費;在娜麗維亞貪污的金錢,阿巫拿走一半,剩下的部分,幾乎全消耗在這一年來於南蠻的種種花用。
早期花錢所買到的珍寶,大部分都是沒價值的假貨,當作了學費,後來雖然買到一些不錯的東西,但都送回阿里布達差,讓國王陛下解除我的流放令,現在我終於被招回去述職,但是邊錢財也所剩無幾了。
(媽的,這樣下去可不行,得要想法子找點發財門路才行……)
這裡距離南蠻地界不遠,還是有一些其它地方所沒有生產的藥材、礦,如果低價採購一些,或許有賺頭。這時,商店的老闆告訴我一個壞消息,這陣霧氣是當地有名的特產,一旦起霧了,短時間之是散不去的,不過,距離此不遠的一個霧谷村,是珍寶商人常常造訪的所在,有空不妨一遊,或許會有我所需要的東西。
帶著這個消息,我回去找兩名同伴,在進旅店的時候,我和幾個男人錯而過。他們上配劍,步履輕捷,顯然有武藝,著上也不像是本地人,其中三個人還穿著象徵神宮份的長袍,肩頭印著之神宮的徽印,是得到慈航靜殿認可的見習神。有點錯愕,我進旅店,一句話都還沒說,阿雪和大叔就告訴我一件怪事。
「賢侄,賢侄啊。」
「大叔,不要,誰是你的賢侄啊?」
「不要在意這種小問題嘛,我和雪丫頭剛才聽到很有趣的事喔。」茅延安朝離去的那幾人指了指,道:「看不出來啊,那幾個傢伙瞧來人模人樣的,卻儘是在討論一些卑鄙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嗯,說得好,就像某人一樣,看上去一表人才,可是不但會看孩子洗澡、畫春宮畫做紀念;危急時候丟下朋友自己開溜,還懂得七孔流裝死,我也常常覺得這種人真是不可貌相。」
「賢侄啊,據慈航靜殿的聖典記載,生前猛找機會諷刺人的刻薄鬼,死後會下地獄被拔舌頭的喔。」
「你不知道我不信邪教的嗎?」
即使拿天底下最鋒銳的利,我想也沒辦法黥穿大叔的厚臉皮吧,口舌之爭不用太多,在短短幾句鋒後,我問起了剛才那一夥人談的東西。
阿雪的解釋不是很清楚,但大略也聽得懂。距離這裡不遠有個小村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一次,據說是有兇作祟,難以驅除,一直想要外聘強力的魔導師來驅邪,剛才那夥人得知這消息,打算前往該,假意幫忙驅邪,獅子大開口,若是失敗,拿了錢就跑。
「打著慈航靜殿的旗號去驅鬼,大概滿有說服的吧,那裡以前有礦坑,有矮人居住,打造的滿值錢的,採集的礦石中,或許有貴重金屬,搶劫一次就可以大賺一票。」
「你說得沒錯,不過,那穿著之神宮神服的三個人,自稱是什麼淨念禪會的人喔。」
「淨念禪會?」茅延安和阿雪並沒有聽得很清楚,只是聽見那三名見習神向同夥說起,他們淨念禪會近幾年要鴻圖大展,經費是越多越好,如果今天立此功績,對往後的升級大有好。
「淨念禪會?這是什麼東西?大叔你聽過嗎?」
茅延安搖頭,顯示他和我一樣,從來不曾聽過這個一聽就覺得像是「慈航靜殿」姊妹組織的東西。只是,為何之神宮的弟子,會另外加別的教派?這件事就很讓人不解了。況且……鴻圖大展這四個字,一聽就覺得與某些謀有關,假使方青書還在,問題或許就有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