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六章淨念禪會

「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

「這個嘛……既然與之神宮有關，方兄又待我們不錯，我們就替他調查一下，搞不好能查到與南蠻事件有關的線索。」

由於這聽起來很像是鏟除惡的好事，阿雪眼中燃起興之，連忙點頭，招呼起來正趴在地上睡的紫羅蘭，預備上路，不過，旁邊的茅延安卻很不識趣。

「賢侄啊，你會有那麼好心嗎？其實你是想黑吃黑，也去那個村幹上一票吧？」

「大叔，知不知道慈航靜殿的聖典裡記載，生前太過老實的人，死後會下地獄被拔舌頭的？」

「嘿，大叔我剛剛改宗信仰淨念禪會了，聽那幾個傢伙說，信仰他們會長的信徒，死後可以究竟涅盤，不生不滅，直達極樂世界耶！」

現在，我有七把握敢肯定這個淨念禪會大有問題，因為連我這樣的人都曉得，當一個組織的基層員，會宣傳那麼好、不勞而獲的夢想，這種組織不是直銷集團，就是邪教。

一行人匆匆趕往霧谷村而去，路上霧氣深重，前進的速度放得很慢。大叔也趁機告訴我們，原來在珍寶追跡者這一行中，那個霧谷村還薄有名氣。

到地形影響，霧谷村一年裡頭有四分之三的日子，被濃的大霧所籠罩，氣極盛，吸引附近山區的人、亡魂，擾地方。

「霧谷村後頭有一個廢棄的礦坑，早年礦脈沒被挖盡的時候，繁榮過一段時間，不但有大批的矮人工匠眾集，連人類都跑去湊熱鬧，開了幾家有起碼水準的旅店，往來的商旅行人會到那裡去投宿，可是，後來整個山區開始被長年不散的大霧籠罩，加上怨靈團肆，人們都不往那邊去了。」茅延安很懷念地歎道：「十多年前，我在這附近遊走作畫，也曾造訪霧谷村的，轉眼間就那麼多年過去了，旅店裡頭漂亮的姑娘不知道還……」

看他說得悠然神往，我不得不喚醒他，免得越扯越遠，問他霧谷村在珍寶追跡者的心中，究竟有何特異之。

「這個就牽涉到霧谷村的大霧了。在大霧出現後不久，就開始有怨魂群聚，擾村民，當時有位慈航靜殿的高僧代為通，說怨魂要求村民歸還一樣被他們藏起來的寶貝，但村民都說沒有，雖然高僧施法鎮，可是往後每年一次，怨靈都會到村上去擾。」茅延安道：「為了怕到怨魂的傷害，霧谷村的居民幾乎都跑了，矮人工匠跑得一個不剩，只餘下十多戶居民。到底是誰拿了鬼魅們的寶，本就沒人知道，肇事者多半早就溜了，不過，卻還是有人相信，鬼魅們的寶，至今仍然藏在霧谷村喔。」

阿雪瞪大眼睛，奇道：「寶？那會是什麼樣的東西？武嗎？還是某種財寶？高不高級？」

「這就不曉得了。畢竟，從來也沒人弄清楚，鬼魂們要的寶，到底是什麼東西？說不定本就只是一樣很普通的東西，被人們錯拿了呢。」茅延安道：「但也不排除真是某樣珍寶的可能，所謂的追跡者，就是追逐著這樣子的夢想，在到奔走尋寶啊。」

大叔說得沒錯，像這種程度的珍寶傳聞，市場上多如繁星，本沒有實際據，往往讓追著這些訊息的珍寶獵人曠日費時，到死都一無所獲。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得，那麼原本的那些傳聞，就會變與珍寶共存的奇幻軼事，在市場上更增添該項珍寶的價格。

「大叔，每年來擾霧谷村的鬼魂群有多？」

「人與，林林總總地加起來，幾百個亡靈總是有吧，每次出來像是遊行一樣，天上與街上鬼影幢幢，滿有震撼力的。」

「幾百個？那些之神宮的傢伙應付得了嗎？」

人形生的命終結之後，會化為鬼魅，如果存有冤氣或是怨念，靈魂的能量就會比先前強逾數倍。但換做是類，死了之後的魂，質能不純，不管是有冤沒冤都沒什麼威脅可言，反倒是它們的骨骸，有可能吸引附近魂魄群眾其，吸收日月氣，變妖，兇猛無比，好比龍死後骨骸所化的龍，就是出了名的難對付。

參雜著過半魂的數百亡靈，威脅還比不上一頭龍，實在不算什麼大場面。

話雖如此，卻也不是幾個學藝末的見習神能夠應付，我想很知道，究竟是什麼給了他們勇氣。

茅延安不算是戰力；我不久前才施展過地獄神的儀式，幾個月不能使用魔法；阿雪的黑魔法又才剛起步，目前唯一的戰力，就是靠紫羅蘭。但火焰與閃電，對付猛則可，驅鬼卻事倍功半，倘使那幾個淨念禪會的邪教徒，是靠愚蠢與無知去闖霧谷村，這我可萬萬不奉陪。

「因為當初那名高僧的鎮，怨魂們擾村上的時間固定，都是大霧出現之後的十天。那些人大概是知道這件事，早點進去把事辦一辦，在鬼魂到來之前開溜吧。」

大叔這句話，讓我安心許多，不然立刻就要掉轉方向開溜。

去看看那群淨念禪會的傢伙搞什麼鬼，順道撈些好，是主要目的，我沒有指會在霧谷村找到珍寶，不過，那裡既然曾經有大批矮人開爐鑄，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矮人打造的工藝品跡，隨便撿一些回去，補充旅費，聊勝於無。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我們策馬而行，三人一趕路。霧谷村的位置，距離我們出發的小村不遠，但是道路崎嶇，中間林木障道，又有大霧瀰漫，著實不好走，幸虧我們有個過去常來的嚮導，熱門路，每當濃霧看不清道路時，就讓紫羅蘭噴火照亮，比什麼引路燈都有用。

沿途，我明顯覺到馬匹的不安，而整個山區的森寒氣之重，已經開始涉獵黑魔法的阿雪，也略有應，瑟著軀，小聲地告訴我，風中有很多細細的呢喃聲。當然，我和大叔的耳朵什麼也沒有聽見……

這樣一路尋去，終於在天黑之前，抵達了霧谷村。

那確實是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也許過去曾經一度輝煌，但現在看來卻像是廢墟一樣。在越來越昏暗的暮中，理應璀艷的夕，被層層濃霧擋在山外，不能進來一點彩。

放眼看去，儘是灰濛濛的一片，只有幾盞燈火，忽明忽暗地在濃霧中閃爍著，像是隔著老遠，卻又好像很近。

茅延安拍拍上，道：「這裡霧大，居民不管白天黑夜都點燈，我們算是運氣好了，如果還沒進村就天黑，山路就難走了。以前我常來的時候，和這邊幾家旅店的老闆都很，希現在還起碼留個一家吧。」

在這種地方開旅店，真是名符其實作鬼生意，我甚至很難相信，有人會死待在這種地方不走。不過，也很難說，有時候，人們對於祖產的固執，會讓不相干的人被嚇到目瞪口呆。

「師父，我們快點走吧，這裡好冷喔。」阿雪催促著我，其實不用說，我也是這樣覺得。這裡的霧氣特別，溫度也非常低，只是一個空泛的名詞，不有實質影響與意義，儘管我們穿著厚厚的，但經過一番穿林跋涉後，服幾乎被霧氣，冷冷地沾在上，上都起了皮疙瘩。

外頭的氣候，新近春來回暖，這樣子的冷當然不正常，只是，都已經說過這個地方鬧鬼，這樣子的異常，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往前走上一段路，踩著石子緩慢前進，前頭的燈火越來越亮，一排木屋出現在眼前，斑駁的木牆，上面有著許多大小下同的孔，頂上的灰土瓦，滴著冰涼的水珠。

比較大的一棟木屋前，停著十匹駿馬，看樣子，那群見習神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陣陣喧嘩聲，從門裡頭傳過來，寥寥幾句，已經聽得出來，他們正在向屋裡的人要求報酬。

他們大概也覺得很沒趣吧，這個霧谷村比預期中更貧瘠，就算剩下來的人集中經費，也湊不出一袋金幣，即使想要放手劫掠，收穫也沒什麼可瞧的，還要面對鬼魂群，這一趟真是大賠本了。

不過，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在努力挽留他們：「……雖然我們沒有什麼錢了，可是，如果能夠找到鬼怪們藏的珍寶，應該價值不斐吧……鬼怪們知道一些線索的……」

好像有一些很有趣的報，我想繼續聽下去，但旁邊的大叔搶在我前頭，一把就推開了門：「金老頭，好長一段時間不見了，還在用那什麼找不到的鬼寶，來騙凱子驅妖啊？」

我們跟著大叔進去，門有著五十餘人，分兩邊。一邊是那三名見習神，還有七名作著劍士打扮的人，其中兩個的手中持長槍，看來還是騎士之類的，除了魔法師之外，一個冒險團的標準配員，好像都到齊了。

另外一邊，是四十多名村民，為首的是一個拄著枴杖的老人，長長的鬍鬚，看來老大歲數了，聽見茅延安的聲音，抬頭轉過來。他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正自哄弄懷中嬰兒的婦。

「茅、茅先生……」被稱為金老頭的老者面喜，過來與茅延安親切地擁抱。看來就像大叔自己說的，他和這裡幾家旅店主人都很，而這就是其中之一。

郡群見習神集團，對於我們的突然出現與打岔，顯得相當不悅，可是似乎被他上的行頭與打扮所懾，又看到紫羅蘭跟著進來，一時間也不敢貿然發難。

坦白說，單是看打扮，大叔這一武者扮相，瞧來還真是有高手氣派，特別是他輕鬆扛在肩上的那柄「重」劍，不明就裡的人看了，誰都會以為他的實力驚人。

「霧谷村的老朋友們，你們不用怕，我這次回來，帶了一流的魔導師回來，一定能夠幫上你們的忙。」彷彿有意對那群見習神們誇耀，茅延安拉過一張椅子，金刀大馬地坐下，狂妄地瞪著那群人。如果要擺足氣勢，大叔本來應該把劍往地上一，或是劈向桌子，製造點實際破壞立威，不過這柄黑沉沉的大劍既然是折紙而，這種穿幫的事當然不能做。

茅延安朝我使了使眼，要我站出一步。箭出頭鳥，我當然不會傻到聽他使喚，自找麻煩。站在村民的立場，能夠幫助防衛的力量是越多越好，結果雙方很快就有了結論。

由於當年那位慈航靜殿的高僧，曾經留下了某種結界，讓鬼只能每年群眾現一次，所以目前還不用擔心到攻擊，但這形治標不治本，村民們希，能請來強大的魔導師或神，一次將這些鬼消滅；或者，能夠找到鬼們所尋找的寶，解決問題的核心。

姑且不論消滅鬼，但是尋找寶這一點，卻是大家有志一同，於是在金老頭的安排下，眾人都住進了他的旅店。

旅店方面七八槽，看來可能好多年沒人住宿了，我們將就著住下，才正籌謀該怎麼從那幾名見習神上，套出一點報，就有人來訪了。這個名金漢良的漢子，是店主人金老頭的兒子，作勤快地掃著桌上塵埃，向我們介紹他的妻子與數個月大的兒。

「茅老師，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們有好幾年沒有見面啦，家父和我一直在期盼您歸來……」

「阿金，我茅延安是個守信的人，這幾年裡頭，我在外幫你們尋找有用的幫手，現在不是回來了嗎？」茅延安吹牛不用本錢，一開口就把我和阿雪給牽扯進去，但他和這裡人的，也確實有幫助，很快就讓我們進狀況，多瞭解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