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七章 霧影幢幢
整個形的發展,相當複雜,不過,那群見習神除了在村翻箱倒櫃之外,似乎也把他們的搜尋範圍擴展到村外。
由於沒怎麼花時間與村民接,所以他們得到的報不是很齊全,只曉得村子是靠著高僧的結界,暫時保住了平安,而他們在搜尋時,意外地發現了奇妙的氣息,明魔法的應,引導他們發現了一張殘破的符紙。
彼此所學出於同源,他們一廂願地認為,是由於封印的殘破不全,導致鬼能夠突破封鎖出現,如果在舊有封印之上,另外覆蓋上新的封印,那就可以把鬼完全鎮,永除後患。
無知的本就是一種罪惡,不自量力的後果,實在是很嚴重,在他們撕毀舊封印,還沒來得及重新施咒的瞬間,異變就發生了。
與人類相約的契約被撕毀了,應到這一點的鬼群,自沉睡中覺醒,由附近的山林中迅速地群眾過來,發出尖銳的鳴嘯,朝附近的生者撲殺過去,首當其衝的犧牲者,就是那群破壞契約的人們了。
在過去的修業裡,他們多都曾經跟隨慈航靜殿的僧,進行驅魔、淨靈的工作,對於死靈應該是早就看習慣了。可是,在導師的庇護下見習,與獨力承鬼們的攻擊,這是完全不同的事。
用沒有接過祝福、祈禱的兵,去斬急虛的鬼,那本沒有效果;而三名見習神唱頌咒語的速度,也全然跟不上鬼的進攻,特別是在抖聲音說出的形下,被敵人殺得落花流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幾乎只是才一接,在尖嘯中形的鬼群,就用鋒銳的爪子,撕殺了兩名劍士。
生死後變鬼,並不一定會保有生前的記憶與靈識,很多時候,只會渾渾噩噩,淪為只懂得追逐生人氣息的邪。最富含生人氣的東西,就是剛撕下的與,所以幽魂的攻擊都是據這個模式來行,理所當然,看在人類的眼裡,那種殘肢碎,就是一種足以令人戰意崩潰的恐怖。
僅餘的生還者,發瘋似的朝村子裡奔逃,一路上大呼大,後頭跟著一群嗜如狂的鬼,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及時跑回村子,得到庇護,恐怕即使逃,也全都變一堆瘋子。
村子似乎被一層結界所包圍,型態上來看應該是明魔法,但我卻覺不到應有的神聖氣息,不過,所有的鬼都被擋在村子外頭,張牙舞爪,變化著可怕的形象,發出悲慘的尖嘯,卻無法突進來。
「好、好險啊,幸好他們進不來。」
「你神經病啊,大叔,這樣子我們也出不去了。」
我不是黑暗魔法師,但是對於亡靈、鬼、黑暗魔法的理解,只會比這些見習神更多。幽靈平時都於遊狀態,但若是有了一個特別的吸引源,就會像飛蛾撲火一樣,本能地朝那邊移,現在霧谷村就等若是了吸引源,整個山區的所有幽魂、邪,都會朝這邊過來,單是現在往外頭看,那數量就已經不只是百餘道幽魂了。
「趁著幽魂還沒有完全聚合,我們還有機會殺出去,紫羅蘭的雷火比騎士刀劍管用得多,現在……」
我的主張才一提出,就宣告仆街,因為某個多事的中年大叔,回答了笨蛋阿雪的爛問題:「什麼?我們走了這裡會怎麼樣?大概會被屠村吧,那些怨靈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都已經怨那個樣子了,如果突破結界,總不會進來和這裡的人拍拍手吃果果吧?」
就為了這麼一番話,阿雪又拉著我,要我留下。我沒有辦法不答應,因為任何人如果被一雙神力手腕勒住脖子哀求,都會立刻妥協的。
不僅是那群見習神宮,整個霧谷村的村人,神都於崩潰邊緣。在發現鬼將村子團團包圍住之後,每一個村人都像發了瘋一樣,抱著頭發出哀嚎。
「鬼、鬼又來了……」
「鬼又要殺死我們的親人了,不,不要殺我的兒子啊……」
「日子還沒到啊,為什麼這麼早就來了……」
眼神渙散,口中淌著唾沫,村人們的意識在聽見鬼重臨那一刻,就宣告潰散了,多年前鬼第一次出現,襲擊村子的那一天,看來造了很慘重的死傷,讓村人們留下深沉的打擊。
補給一時間不問題,但形卻未有因此好轉。被數百怨魂包圍狂嘯,和置十萬敵軍之中,究竟哪一種經驗比較恐怖,這一點就很難比較了,不過,被迫留在霧谷村的我們,所能做的事其實很。
驅魔不屬於我們的能力範圍,鬼之所以進不來,那也是因為村子的結界,與我們無關。換言之,在鬼正式村來討寶的契約之日前,我們只能這樣子乾耗下去。
當然也有不信邪的,有一名見習神帶著兩名劍亡,不願意坐在這裡等死,試著唸咒衝殺出去,才一眨眼功夫,他們三人的,就了像被貪人魚啃過的殘渣。
在所有村民中,金老頭一家還維持著起碼的理智,或許是每次都負責和鬼涉,次數多了,人也比較鎮定一些,還能夠協助我們去穩定秩序。
阿雪的表現有點怪,雖然平常就傻里傻氣,但金家的那個小嬰兒似乎很討喜歡,結果沒事就往那邊跑,去逗弄小孩,而且見到我的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地臉紅,逃躲起來,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所有人當中最顯得礙眼的,則是茅延安。大叔好像完全看開了一樣,整天就是抱著琴,彈彈唱唱,好像包圍在外頭的那些鬼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也不見得在你認為自己會死的時候,就剛好死掉,也常常會死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啊,這樣才有意思……」
有意思才怪,我敢打賭,大叔一定瞞著我們什麼,很有可能就是當鬼突破結界衝殺進來時,逃命的招,所以我暗中囑咐紫羅蘭,盯死大叔的一舉一,省得被他開溜出去。
阿雪的個太過單純善良,怎比得上大叔狡若老狐,比較起來,我寧願相信紫羅蘭的通人,由它來盯,可收奇兵之效,讓茅延安沒得提防。在南蠻之行後,這頭豹子與我的關係改善不,暫時是可以維持友好的。
這個打算還不壞,就在我委託紫羅蘭的隔天晚上,當我正要閉眼休息,紫羅蘭忽然出現,低聲咆哮,要我跟著它出去。
我的猜想果然沒有錯,因為在這種所有人都已經睡著的時刻,金老頭卻和茅延安地去了一個僻靜角落,竊竊私語著。為了不想被他們察覺,我不得不謹慎從事,隔著一段距離來聽,話聲模糊,但是大致上還是可以聽得見。
金老頭著一管旱煙,滿足皺紋的老臉上寫著不安,看著對面的人說道:「事……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其實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天……」
「著個我看得出來,老朋友,你實在應該早點把這些事忘掉的,記住這些,對你、對你的家人、對整個霧谷村都沒有好啊。」茅延安淡淡地說著,語意悠閒,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時候的微笑表,看在我眼中,除了「險」兩字,找不到別的形容詞。
「可是,老茅子,我不認為這麼做是對的啊……」
「如果老金你認為這麼說就可以改變什麼,你大可以把這些話對那些鬼魂說啊,我茅延安爛命一條,無所謂啊。」
兩人談了一會兒,都是金老頭在反覆擔心一件事,大叔則是勸他早點把此事忘記,不能再提、不能再想,否則危及全村。坦白說,有些用詞聽起來本就是威脅了,從金老頭一面說話,一面向茅延安的膽怯表,我可以肯定,大叔當年一定在霧谷村幹過什麼缺德事,最有可能的是……
「把……埋在那裡,我怕……」
「住口!我不是要你不可再提了嗎?」
金老頭的那一句話,被他藏起了最重要的名詞,跟著又被大叔面嚴峻地喝斷下半截,兩人之間的氣氛繃,相互沉默下來。饒是這樣,我也已經能夠掌握事態,曉得霧谷村的鬼怪寶究竟落在誰手裡了。
(好你個茅延安,這筆帳我記下來了……)
還無法肯定整件事的真相,但至最重要的關鍵已經確認,我拍拍紫羅蘭以示獎勵,要它盯著金老頭和大叔,因為這兩個人很有可能跑去挖寶。假如鬼們突破結界,我或許有必要用那件寶來換取生存。
村子周圍的結界,似乎不如我們預料得那麼堅固,特別是在那張契約被毀後,鬼群以緩慢,但確實有在推進的速度,逐漸小了包圍圈。霧中的猙獰形影一刻比一刻更清晰,尖銳的哭嚎聲,更是無時不刻在耳邊迴響。
也許是錯覺,但我常常看到村口的怨魂,變化形象,約約顯出一張嚎哭中的面孔。極有可能……那就是怨魂聚集起來的源頭。
戰鬥發生時,紫羅蘭是我方目前的最大戰力,但阿雪的魔法如果能有點進步,對我們也有很大的幫助。這個人最近總算有點自覺了,不用我催促,也會主修習一些基礎的門魔法。
大叔那邊的問題,還是早點讓曉得比較好,雖然阿雪的個質樸純真,但也不至於在聽了話後傻到跑去質問大叔,有個心理準備,也好有一點提防。
而且,有必要找阿雪談一談,這丫頭最近兩天不知道是不是玩小嬰兒玩瘋了,常常躲著我,不知道在做什麼。我不敢太低估這丫頭的鬧事能力,什麼事都要盯一點。
說來也是很想歎氣,我本雖然算不上好如命,但在事上的慾卻足稱旺盛,有阿雪這麼標緻的一個人兒在旁,紫羅蘭又不再礙事,理所當然地是夜夜春宵。
阿雪相貌既,材惹火滿,白皙,敏度又好,確實是個很好的床伴,只可惜上的子貞咒未破,玉戶閉不開,結果我就只能在的白裡銷魂。
我的口味很廣,對沒有排斥,不過和阿雪頻繁的事加起來,恐怕也破了我之前所有類似經驗的總合,有時候想一想,還真是滿懊惱的。
「阿雪,開門,我……」
話說了出來,但我卻不給門裡人反應的時間,重重一推,就在裡頭的驚呼聲中強行門。在可以掌握這心的時候,我才不讓保留,一方面是怕莫名其妙給我惹出麻煩;另一方面,我不想糊里糊塗看見煮的鴨子飛到別人裡,很多男人就是對自己的人大過放心,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倉促破門,就有突襲戰的好,我重重推門而,第一眼看到的東西,就是阿雪坐在被褥凌的床上,懷裡抱著小嬰兒,錯愕驚惶地看著我。
「師……師父。」
「幹什麼?這麼奇怪的表?當師父的不可以突襲檢查嗎?」我環目四顧,看不到什麼可疑的東西,當然也沒有看到不應存在的夫,隨口問道:「你一個人悶在屋裡頭作什麼?要你練的東西練了沒有?」
「小、小嬰兒的母親說有事要忙,托我幫帶一下孩子,喂孩子吃一點東西。」阿雪好像很張,我順著的視線往桌上一瞥,一個青花磁碗裡盛著白的香濃,不待我出聲詢問,阿雪就已經紅著臉提出解釋。
「這是……小嬰兒的母親預先留下的,要我在孩子肚子的時候,餵給孩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