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大總統居住的行館,位置不錯,戒備又森嚴,周圍幾乎已經沒有死角,如果要攻擊,只能利用他平時出門行的時候。」
「這麼說,當萊恩總統回到行館,就只有混進去才能刺殺,不能用外部強攻了。」
「四面找不到,那麼斜上方呢?」
討論到一半,我皺起眉頭,忽然這樣進一句,令眾人一愣,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懂得回答。
「斜上方?這很難吧,為了安全,行館周圍沒有什麼鄰近建築,敵人……」
「可是,沒有遮蔽,不也就代表行館的地勢開闊,很好攻擊嗎?敵人甚至不用到高手,只要準備幾臺重武,那就很有得瞧了。」
「法雷爾閣下,這句話我們就不能同意了,要從外圍建築攻擊行館,那種距離,你知道需要多大臺的重型武嗎?這裡怎麼說也是王都,我們會讓敵人這麼大搖大擺地在附近架重武嗎?」
冷翎蘭不在,但的手下一樣是看我不起,說話趾高氣昂,把我當作是和他們一樣的低能角。
「不用很巨大吧,只要準備幾臺重型弩機就很夠瞧了,我過去也是混林軍的,對武軍械的認識不比你們,別把我和那些吃飯不做事的貴族兵混為一談。」
「賢侄,你所謂的重型弩機是什麼樣子?」
「大……我是說,歐倫大叔,我們正在忙,請不要打岔。」
「嘿,是不是可以拆裝,下頭有四個子,弩機架是三角形,一次發十八支弩箭,可連發……」
「聽來滿像一回事。一次能連發十八支,那還是目前黑市最新的機型,大叔,你從哪邊看到圖像的?」
「十八支,弩機架上還有刮痕,看來是運送的時候不太小心……哎呀!那傢伙真不小心,被子輾過了腳,一定很痛吧。」
茅延安本來一直站在我們後方,不參與討論,但聽到這幾句話,誰也曉得不對,連忙轉頭去看,只見茅延安一手拄劍,一手拿著一臺遠鏡,眺看西方,而順著他的目,我們也依稀看到一臺重型機弩正架在數百尺外的建築上,遙遙對準了下方的行館。
「怎麼會有那種東西架在那裡?」
「拆除它!這一定是哪一國特工的謀啊!」
「幸好,我們發現得早,現在還來得及……」
正當眼前這些廢柴手忙腳,互相推卸責任,預備找替死鬼,茅延安把手一指,再次碎了他們的希。行館的中庭有了人聲,十多個從人出來安置馬車,顯然是萊恩大總統與夫人要離開行館了,而那座重型機弩旁邊出現了十來個人,手敏捷,調整機弩,立刻就要發刺殺攻擊。
火燒眉的要關頭,場面立刻大特。從我們這裡派人去通知,還沒跑到,弩箭就已經出去了;就算在這裡大喊,行館那邊也聽不到;至於要從我們的位置直接攻擊弩箭機,很憾,我們這裡好像沒人有這樣的修為。
場面得沒法辦事,這群廢平時抱怨被人管轄,遇到事的時候卻人人不肯出力,只想著立刻找二公主殿下來理的笨法子。
假如死的只是鄰國總統,這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但想到月櫻姊姊也會遭遇危機,心急之下,我拔劍砍傷了幾個失去理智的廢柴,把混的場面重新穩下來。
「對了,我們的修為不足,但歐倫先生是絕頂高手啊,只要有他出手,一定能摧毀機弩的。」
有幾個傢伙鎮定之後,想到這個點子。照道理來說,這確實是妙計,無奈歐倫先生是個手無縛之力的騙子,所以他們立刻被反將一軍。
「義不容辭,不過,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茅延安的主意,聽來真是九死一生。為了慶祝貴賓到來,薩拉最近放了不大型的熱汽球,在上空飄揚,現在我們頂上剛好有幾個,茅延安的主意,就是組一個強襲隊,每個人用繩子縛在腰上,再發弓箭,把繩子弄上汽球,用汽球把人移過去。
如果能夠阻止刺殺行,那是莫大功勞,而且名揚國際,要是萊恩大總統遇害,保安人員肯定被問罪,特別是那些後臺不夠的。所以這本是一道沒得選的選擇題,更何況還有我拿劍在後頭威。
強襲隊馬上就組了,當他們拉起繩索,把弓箭向空中那個最大的汽球,我則站在茅延安邊,冷笑道:「夠卑鄙啊,大叔,什麼強襲隊,這種濫戰,本就是騙人去送死的敢死隊,你不怕這些人死後找你算帳?」
一如所料,這種形下箭,要纏住汽球不易,要穿汽球的機率卻很高,而破了一個的汽球,比發了瘋的野馬還可怕,高速飆飛出去。幸運的話,能夠準確降落,與敵人戰鬥;不幸的話,對於地面上的人來說,這串在天上飄的東西,是比煙火更有效的警告標示。
而看著那條人串在空中高速旋轉,發出淒厲無比的慘,顯然他們是被使用做煙火多過強襲隊了。
「呵呵,我是抱著無比勇氣來說謊的,不過賢侄你的膽子也很大啊。」
「我向來膽大包天,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樣?」
「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是有點好奇,你的腳明明已經被繩索纏得一圈又一圈,眼看就要九死一生,為什麼可以這麼鎮定?」
「什麼腳?什麼繩索?什麼一圈又一圈?等等……喔!不好!」
那串上天的繩索,末梢拖地快速拉過,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纏到了我右,還來不及做些什麼,我就被那串天殺的繩索給扯起,瘋狂地在天空中飛。
和旋轉的中心點相比,位於末梢的我,無疑是於晃最激烈的位置,就好像抱住了一頭狂暴巨龍的尾,任其甩搖,只聽得耳邊全是哀嚎聲與呼呼風聲,沒幾下工夫,就頭暈眼花,在空中大吐起來。
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恨為何計算得如此之準,因為在半空中的我們,等於是了最明顯的箭靶,那座重型機弩旁的特工人員,見我們朝那邊飛去,連忙把弩機轉向,朝我們起來。
在這種形下,位於末梢真是一種幸福,因為被搖來甩去的我,最難瞄準,無形中就躲過了好幾枝箭,而上面被裹在一團的軍們,則很不幸地在瀕死哀嚎聲中了串。
這樣下去一定完蛋,我胡向神明祈禱,可是頭暈眼花,什麼祈禱詞都記不清楚,只能在心裡胡嚷,如果能救我險,就算是惡魔的手,我都願意牢牢握住。
說也奇怪,就當我起了這個念頭後,被那個破汽球拖得滿天飛的我們,突然穩定了方向,跟著竟鬼使神差般地往機弩撞過去。
敵人朝這邊發了幾箭,但是已經沒有命的人,就算上多幾個大,一樣不會痛。弩箭攔截無效,汽球力盡前的撞擊又狠又猛,後面連結的人串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卻形同是一個巨大的槌,重重擊在機弩上。
「轟嘩」一聲碎響,機弩竟給這一下毀了大半,我瞧得心裡正樂,趁著被拖過去的時候,用力補上一腳,把那臺弩箭機破壞一地的鐵屑木片,解了刺殺的危機。
(功了!)
喜悅伴隨著痛楚一同出現,當我因為重踢破弩箭機,速度減慢,旁邊的敵人一刀就砍在我背上,痛徹心肺。
我被先前的搖晃弄得頭暈腦漲,痛楚下克制不住,「哇」的一聲嘔吐在敵人臉上,趁他滿臉污穢,口中連連怪時,我拔出了百鬼丸,一劍就取了他命。
「小子!你……」
他旁邊的同夥拔劍斬來,我卻被腳上繩索給拖開,在避過這一擊的同時,也飛出了樓頂,朝外頭筆直摔落下去。
在從樓上摔落之前,我聽到連串的慘呼聲,驚鴻一瞥,卻見到一名高大的錦袍漢子,使著一把彎月刀,刀柄掛著一串鈴鐺,在鈴聲鐺鐺響中,刀法如同閃電,把樓上的刺客快速斬殺。
(什麼高手?好厲害!)
這男人上的服飾,不是阿里布達的軍服,就不曉得是哪一國的高手,是來誅殺刺客?還是來把辦事不力的同夥給滅口?而我只來得及看到這一幕,就被繩索拖著飛墜出去。
勢當真惡劣,假如繼續被這破汽球拖在天上飛,不用多久,肯定會摔得筋折骨斷,我雖然已經拿劍在手,可以割斷繩子,但從這高度摔下去,與自殺毫無分別。
(菲妮克,你這個臭婊子、爛推銷員,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又躲到哪裡去了?)
在半空中給弄得頭暈眼花的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到了行館的上空,下方有一個池塘,極可能是我最後的機會,當下不假思索,看準位置,揮劍割斷上的繩索。
依照預計,我應該會很狼狽地掉進水池裡,保住一命,不過被風一吹,我的落點赫然變下頭一棵大榕樹。
「喔!糟糕!」
只喊出這樣一聲,我已經摔榕樹枝葉裡,製造出連串劈哩啪啦的聲響,渾劇痛如裂,也不知道到底弄斷了多枝幹,這才從另外一端摔了出來。
「啊~~~~~!」
暈得昏頭轉向,摔得七葷八素,我就算得再慘也不為過,可悲的是,這聲慘卻非我所發,而是一名端著茶,正要走向某,卻被穿樹落下的我個正著,在地上發出慘的。
「賊啊!有賊啊!救人啊!」
倉促間,只約看到容清秀,還有幾分姿,但我腦袋隨即一清,知道這裡的都是來自金雀花聯邦,說不準還有之神宮的背景,得罪不開,連忙起,並以昏的腦筋忙加解釋。
「喂!你看清楚一點,我沒有……」
在我起的剎那,服扣子忽然一,跟著就是一陣布帛撕裂聲,當我終於把視線弄清楚,就只看到一名被我在下,雙被我的膝蓋頂開,擺掀起,十足一副令人誤會的姿勢,更糟的是,上半的衫整個被撕裂,出了裡頭淺藍的蕾,還有大半個雪白圓。
「小姐,其實我只是想要……」
「啊~~~~賊啊!」
若是讓這些驚引了人來,那就大大不妙,為此我不惜鋌而走險,一手摀住那的,把百鬼丸抵在咽旁邊。
「閉!只要你再喊出一聲,我就立刻割斷你的嚨。」
被我摀住了,那喊不出來,只能發出細微的嗚咽聲,而我更趁勝追擊,威嚇道:「不要!告訴你,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算是喊破了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對一個前科纍纍的強暴者而言,這些臺詞過去不知道說過多次,我甚至險些順口獰笑起來。那為我的猙獰模樣所懾,不敢再尖,只是出手指,怯生生地朝右邊指了指。
變態老爸曾說過:倒楣和笨蛋都是沒藥醫的。就在我好不容易,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無比英勇地擺平刺客後,卻陷這個尷尬的場面。
當我順著手指的方向,側頭往右一,嗯……我這輩子大概很有機會把張得那麼大。
就在我們的右方不遠,赫然有十數名賓客,都是來自不同國家的要人、重臣,手上端著銀餐,正在野餐敘話,旁邊還跟著數百名的僕役、護衛人員。這麼一大票人馬,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其中更包含了我國的國王陛下,瞧他大張的樣子,驚楞程度一點都不下於我。
直過了好一會兒,如雷怒吼才澎湃宣洩出來。
「法、法雷爾,你這是在幹什麼……你居然……你居然……你這個國家敗類,朕要將你剝皮死!」
堂堂一國萬騎長,居然在各國重臣優雅地早餐敘話時,無禮之至地闖,更還肆無忌憚,當眾,辱友邦的宮廷……這個罪名,夠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