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問題也就跟著出現,因為當事進實行層面,我頓時發現,自己只能孤家寡人鬥,連一個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過去也是孤軍戰慣了,為什麼現在就會忐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邊有個伴,還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現確實改變了我。
想到阿雪,抬頭見天將明,我腳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這種時候,麗而恬靜的睡臉,很能起鎮定心神的作用。
進伯爵府,還正想著不要被人發現,哪知就看見一個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的空地上,背負著重劍,兩手迭,像是在沉思一樣。
「大叔?你怎麼會來這裡?我不是告訴你在事結束之前,我們兩個最好不要見面嗎?」
我很訝異,一向狡猾的茅延安怎麼會犯這種錯誤?他現在的偽造份若被拆穿,對他對我都不好,可是他聽了我的呼喝,卻只把手一搖,並不答話,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就連那副黑的墨鏡,看來都特別地憂鬱。
過去問了幾句,茅延安沒有回答。我見他在那邊耍酷,說什麼都不適當,轉念一想,如果用婉轉的方式來詢問,這個博學多聞的不良中年,倒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咨詢對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要與你商量,這件事很機,我不能說得很明白,所以你將就著……」
「賢侄,不得了了,大叔要告訴你一個,這件事真是……真是非同小可啊。」
平心而論,茅延安是個很鎮定的人,但看他這樣慌忙地左顧右盼,確認沒人竊聽後,拉著我袖子,小聲說話的樣子,我也很好奇那會是什麼,怎知道他卻說了一段令我心底震驚又發笑的話語。
「大叔小聲告訴你,這件事很機,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曉得嗎?萊恩大總統他……他原來是個搞基的。」
搞基的,這是大地上人們對於同相者的不雅稱呼,算是很不禮貌的一種法。茅延安說話素來文雅,會直接用「搞基的」這等俗字眼,顯然到了很強的衝擊……或是打擊。
聽茅延安敘述,我這才知道,這幾日他白天與我一起護衛月櫻姊姊,到了晚上,有不貴族重臣慕名求見,筵席邀約不斷,他雖然為了維持冷酷形象,把筵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門造訪的會面,特別是金雀花聯邦萊恩大總統的來訪。
起初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幾次之後,茅延安敏銳的藝家,讓他察覺到不對勁。無論是萊恩的眼神、聲音、作,都散發著古怪的覺,尤其是在偶爾握手、拍肩時候,這些怪異覺特別明顯,再對照過去聽過的一些傳聞,他頓時起了一冷汗。
更慘絕人寰的是,明明已經曉得不對,但因為自己正裝著沉默寡言的冷帥形象,就算心中苦連天,面上也不能有一表,就這樣苦苦忍了兩天,最後實在承不住,跑來找我訴苦。
「有權有勢的男人哪個不好?所以當初我就覺得不對,誰都知道阿里布達最漂亮的人是冷翎蘭,他遠到來訪不指定冷翎蘭作陪,卻指名要見我……唉,想就覺得不對了,大叔我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後頭幾天隨時可能貞不保啊。」
茅延安長吁短歎,平時的風采剩不下半,最後更搭著我肩頭,道:「大叔我幾十歲的人了,什麼場面沒見過?犧牲是無所謂,不過月櫻夫人這麼花朵般的人兒,落在這頭屁眼雄獅口裡,守活寡事小,說不定每晚都到摧殘折磨,想想真讓人心痛啊。你和那麼好,難道一點都無於衷嗎?」
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復的心,被茅延安這樣一說,又給撥了起來,我口一陣翻騰,面上不聲,也不再提剛才要和他商量的,只是憤慨道:「混帳!想不到菲特這廝如此人面心,天理不容,為了月櫻姊姊的終生幸福,我們一定要把這男人頭屁的傢伙搞定,救離苦海。」
只是隨口一句,「我」就變了「我們」,高聲宣示往往是大舉拉同伴的好時機,雖然茅延安是個信不過的同伴,但他確實有水準以上的智謀與應變,多個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們叔侄倆就結同盟,絕不能讓麗公主繼續到變態雄獅的荼毒。」
茅延安義正嚴辭地振說著,但立刻低下聲音,耳道:「不過話說在前頭,將來我幫你把上月櫻夫人後,你可要讓我近距離畫的畫像啊。」
這句話讓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強烈憎惡,將人一把推開,道:「喂,大叔你搞錯了,我是要救出月櫻姊姊,可不是有什麼私心,想要……」
「嘿!不風流枉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菲特那種男人,像月櫻夫人這等絕佳人,你心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何必不認呢?你是我世侄,有道是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過便宜別人啊。」
茅延安著下上的鬍鬚,竹在似的微笑,看來我就是怎麼解釋,他也不會相信,更何況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當下也不多話,我們兩人擊掌為誓,約定要把月櫻拯救出來………然後改投我的懷抱。
「賢侄,同樣是改投,懷抱兩字要不要改寫下比較理想?」
「你、你活不耐煩啦?這種事大家說說就好,你幹嘛還寫紙上契約?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兩個都要沒命。」
「喔,我只是想這麼重要的事,口說無憑,還是弄張法定格式的盟約書,兩個人都簽名、打手印,將來忘細節的時候還可以拿出來看看,提醒對方,你不覺得這樣比較周全嗎?」
「給我燒了它,不然我就燒了你!」
撇開這些橫生的枝節不談,我和茅延安很快就進正題。
大地之上,九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聯邦萊恩大總統與月櫻第一夫人,伉儷深,同出同,是有的恩夫妻。那些形容話語裡頭只要有一半屬實,那麼要在短時間搖他們夫妻的,是難如登天。
不過,現在事擺明不是這樣。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從未得到丈夫關,久曠於深閨的怨婦,整顆心甚至可以說是於不設防狀態,只要我們對癥下藥,手段得當,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馬到功。
「特別是,我們還有一個武,就是你與月櫻夫人的關係。換做是別的男人,就算能近水樓臺,也未必能進的芳心,但與你是年時結下的誼,心裡對你完全沒有防備,這點正是賢侄你的利啊。」
「對,其實我也有考慮過,據我過去的經驗,人的母,是一種不可自拔的生劣,很容易就因憐生,然後就因失。」
「對啊,就是這個樣子,其實你自己就是這門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點你呢?總之你見機行事,見馬就上,有殺錯沒放過,說不定還能得到神禮喔。」
「什麼神禮?」
「什麼禮?那當然是湯,新鮮熱辣、味香濃的月櫻頭啖湯啊。如果百里雄獅整天搞基,不搞人,那麼月櫻夫人就不是夫人,是月櫻人,賢侄你大有機會為第一個把月亮搞上的男人,這有沒有讓你怦然心呢?」
在業界的語,湯就是,也就是做做的事;頭啖湯,就是最開頭的那一口湯,換句話說,也就是。這些語據說來自南蠻,是強者語的一部份,但究竟從何時起風行到人類世界,這就已經不可考了。
聽茅延安這麼說,我心中確實一,不過隨之升起的,卻是強烈的厭惡,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讓這不良中年適時地閉上。
為什麼會不悅呢?這些細節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與滿肚子都是壞水的大叔聯手,一起進行我們的荒唐大計。
做任何事的功條件,不外乎天時、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令,是為天時;下得護衛第一夫人的職務之便,是為地利;又得到月櫻姊姊的信賴,這就是人和了。
近水樓臺確實是好事,不過一夕之間整個心態完全轉變,連我自己也有點不太能調適。儘管一夜沒睡,但頂著頭上的一個大太,我依然覺得無比,就恨自己為什麼不也帶一個大墨鏡,遮掩住滿是不良慾的眼睛。
由於天氣很好,我們接獲的命令是,月櫻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隨護。為了安全問題,自然不可能真的帶月櫻去登山,只能把人護送到城的名勝景點,一四季如春的陵地,為了紀念一位傑出魔導師而命名,機丘。
景點雖然尋常,但月櫻對於舊地重遊的興致卻很高,雖然還是穿著平時的素裳,卻刻意梳妝打扮過,當出現在我們面前,令人懾魂魄的麗,令附近的人全部為之失魂。
似的粲然金髮,簡單地披垂著;的繪短襖,大紅彩出盛放的懷,但外罩的白春紗綢子窄袖衫,卻帶出了神和端莊的氣質。
為了登山的行便利,白綢子的薄衫確實很薄,雖不至於薄如蟬翼,但也是非常可觀,同坎肩上綴五彩的蚌片,彩流轉,華貴高雅,而前秀的雙峰,把從坎肩上垂下的金流蘇向一旁垂掛,顯得那令人目眩神搖的更是堅拔,人之極。
細小的鸞帶,顯出了羅中的柳腰兒,更是細得可憐,宛如風中的擺柳,不堪摧折。過白紗的羅,玉弧線明朗而朦朧,令人捉不定,心火漾。偏生那雙明眸中投出來的清澈、臉上親和如春風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起一的。
「歐倫先生、約翰將軍,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我們就呆呆地站在那裡,直到的嗓音響起,我們才清醒過來,由我一個箭步走上前去,向解釋我們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意見,也不想給各位多添困擾,今天就又拜託各位了。」
月櫻微笑著說道,向我們欠一禮,之後卻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著反常的疑,像是看出了什麼不妥。
以一向的慧心,加上對我的瞭解,是否看出什麼不對了呢?我一張,本來出去禮貌攙扶引路的右手,不覺用多了力道,到了的。
「啊?」月櫻驚呼一聲,像只驚的小白兔,迅速把纖手了回去,向我的眼神裡,更多了幾分難以解釋的覺。
我想,和我都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們之間有些東西……要開始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