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的問題先丟在一邊，趁著現在勢正好，我預備與李華梅房歡好，又或者試探這個強人的底限，不房還好，哪知道我才一走進門，馬上就有與我好的羽族戰士衝過來報信。

「約翰，不好了，你的人被人把走了！」

這一句話真是有如萬箭攻心，哪怕是聽到天塌下來，我都未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急急忙忙抓住人問個清楚。

霓虹正與白牡丹在一起，出問題的機率不大，就算要出問題也是三個人一起有問題，所以唯一有可能發生問題的，就是阿雪了。問題是，驛館中現在都是羽族在駐紮，幾乎沒有男人，甚至連雄生都沒剩下幾個，唯一想得到的敵人選……

「白瀾熊？這頭熊，我還沒他，他居然已經開始勾二嫂，我的人，真是天理不容，罄竹難書！」

我拍桌狂怒，正要進到屋子裡頭去，就看到白瀾熊已經慌慌張張，衫不整地從驛館大門跑了出來，一見到我便大，「約翰，不好了，你的人被人了！」

「住口！你這無恥的夫，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夫？我？你弄錯了吧，我現在每天時間都滿檔，哪有時間勾引你的人？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提出不在場證明。」

「不必了，好兄弟，我相信你。」

與其說我相信，倒不如說想不相信都不，因為在白瀾熊著凌地跑出來後，他後跟著十幾個同樣不蔽，甚至是以被單遮的半，不單單是羽族戰士，最後頭那個棕黑、大概十四五歲的清秀孩，好像還是驛館廚娘的兒，居然也跟著追出，像頭無尾熊一樣抱著白瀾熊，看得我險些連眼珠都凸出來。

唉……曾有賢者說過，世間種種其實就像是一本書。這話我很同意，而若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一本書，那它一定是本A書！

「不要廢話，勾引我人的夫到底在哪裡？」

而當我順著眾人指引，到那人盡皆知的地點，驛館的後花園，就只看到阿雪帶著紫羅蘭，在那裡與男……男孩子聊天。

坐在阿雪旁的男孩，就是我幾次暗中加害卻未能得手的仇敵，未來。由於份特殊的關係，這個一直以「不速之客」份與我們同行的半員，於很尷尬的位置，心高氣傲的羽虹雖然同這小子，卻固執於正邪之分，拉不下臉來與之接；羽霓完全是個傀儡，也不可能與未來有，所以最後剩下來會去照顧這小子的，也就只有阿雪一個人了。

這兩個人現在便雙雙坐在石凳上，背後是濃的花樹叢，兩個人被繁花綠草所包圍，在那邊談，阿雪的右手放在未來口，久久不曾移，看來還真像是在調，這畫面氣得人直想跳腳，不過，我卻發現一件不合理的奇事。

我們小隊的員中，阿雪的聊天本事非常高明，因為我們都懷疑一定懂語，常常一個人閒著沒事，對紫羅蘭可以說上老半天的話。與未來談，自然比與紫羅蘭談容易許多，但仍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因為未來是個舌頭被切半截的啞，阿雪又不懂手語，兩個人怎麼有辦法無聲談那麼久？

（沒可能的，這小子怎麼能做到這種事？難道這也是忍的一種？他利用忍泡妞？）

我心中錯愕，又觀察了一會兒，這才發現問題是出在阿雪上。高明的魔法師都有心電應之能，可以不用開口，純以「心聲」與人談，而阿雪利用這項技巧，施布了一個小型結界，只要是在結界，「心聲」就會直接化為聲音，能夠實際聽見。

這種魔法的原理其實不難，難是難在能量消耗，等若是耗費大量魔力來做一件小事，尋常的魔法師縱使能力再強，也不會把魔力用在這等事上，果然是只有才幹得出。

不過，既然明白魔力原理，那就很好理，我只要把一個簡單的竊聽道送結界，就可以聽到他們的說話，但要怎麼把這個魔法徽章送進去，這點卻很難，我本的武功不行，本不可能擲無聲，未來又是個忍者，要瞞過這小子扔東西到附近，這更是困難……

「簡單，我來幫忙，由我來扔吧。」

仗義相助的白瀾熊要出手，我卻仍有一點疑慮，這時另一隻白的手了過來。

「放心，由我手，相信不會有人發現。」

李華梅的援手讓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著，卻報以一笑，「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我與黑龍會長年為敵，殺過不黑龍忍軍，不過還沒機會對這些人深瞭解。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很有興趣知道呢，知己知彼，這可以作為以後對付他們的重要報。」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沒錯，所以，李華梅出手，把那個有傳聲功能的魔法徽章扔了過去。當世最強者親自手，速度既快，落點又準，整個過程更是悄然無聲，談中的兩人完全沒有發現，而聲音也就這樣傳過來。

「……所以，未來，你剛剛是說，你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加黑龍忍軍了嗎？」

「我不記得了，打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黑龍忍軍的預備學員。」

這是我首次聽到未來的聲音，那是一個還沒開始變聲的脆嗓音，像個很純潔的小娃娃。通常使用心電應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就是本人聲音，哪怕是啞也一樣，所以這確實是未來的嗓音。

真是令人驚奇，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很難相信一個男孩子會有這麼細的娃娃音，或許是年紀沒到，還沒變聲的關係吧，不過如果沒看到臉，純聽聲音，我一定會以為這是個孩子的聲音。

再看到旁邊白瀾熊也是一副錯愕的表，我不得不認真思考。過去看到未來的俊秀面容，偶爾會產生像是看到一樣的衝，但那一半以上是誤會，不過，現在我非常存疑，如果像未來這樣的忍者並非偶然，那麼黑龍會在訓練這些秀的年時，肯定也把他們調教完的孌，用來一些有特殊好的對象，進行特別任務。

（算算也該是發變聲的長年紀，怎麼還會是這種聲音？媽的，該不會一出生就被閹掉了吧？）

這想法讓我到一陣惡寒，就聽到未來繼續向阿雪說話。

「和我一起接訓練的同伴有很多，訓練我們的教練讓我們每天相互競爭，勝者生、敗者死，大部分的同伴現在都已經死了，死掉的人裡頭有不是被我收拾掉的。教練說，他們的犧牲不是白費，因為有他們的死，才讓更優秀的人才穎而出，這是很可貴的事……」

「胡說！生命是寶貴的，沒有人有那種權力用一條生命去就另一條，你們那個教練說的，你真的相信嗎？」

「……我不知道，也沒有想那麼多，教練好像想讓我們相信某些東西，但我太累了，沒有時間去思考，每天唯一想的事就是活到明天，其餘的事本沒力氣去想，就這樣一天過一天，直到有一天，他們說我已經合格，是黑龍忍軍的一份子，給我下忍的資格，而我回看同組的人，只剩下我一個人活著了……」

那不曉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但未來的娃娃音裡，仍流著極度的疲憊與麻木，顯然那種終日繃神經的生死考驗，直至今日，還是在影響著未來的神狀態。

其實，這種讓一群小相互殘殺，挑選出最後優勝者的殘忍作法，並不算罕見，很多的邪派勢力都用這方法培育年死士，我相信伊斯塔肯定有做同樣的事，甚至阿里布達、索藍西亞的特務組織也有，假如黑龍會沒用這種手法，那反而不像是一個邪惡組織了。

這種事，李華梅應該早就曉得，不過我看白瀾熊驚訝的神，似乎他在這方面還有欠考驗。

之後未來所說的東西，包含訓練、人改造、行刺任務，每一件都是與「人道」相背而馳，已經進「鬼道」的世界。阿雪確實是個很好的聽眾，這段話聽下來，眼淚幾乎沒有止過，從頭哭到尾，我想最被未來所的人就是了。

白瀾熊也不遑多讓，這頭俠肝義膽的瑞極仁心，雖然沒有流淚，但卻握住一雙拳頭，雙目憤慨得像是要噴出火來，只要扔把刀給他，相信他會立刻衝去痛宰那些沒人的黑龍會幹部，然而，他卻好像沒有注意到一個重點，說著這些話的未來並不是個被害人，而是個手染無數鮮的加害者，如果說未來的遭遇值得同，那麼，那些無辜被害者的命運又不知道有誰來可憐？

相較於白瀾熊與阿雪，我和李華梅則是用一個全然不同的角度，在聆聽未來的話。

「約翰，你覺得……」

「漂亮，黑龍會的訓練非常功，未來說了那麼大半天，我完全聽不出他的悔意。黑龍會無疑是功洗去了他們的罪惡，讓忍軍對組織有百分百的向心力，嘿嘿，這點可不容易啊，至阿里布達的軍部就做不到……」

為了怕被未來的敏銳耳目給聽見，我刻意低了聲音，而李華梅讚許地點了點頭，同意我的看法，更表示我們兩個人想的是同一件事，至於一旁吃驚的白瀾熊，則是用詫異的眼神，質疑我們兩個為何能聽到這種事卻無於衷。

答案其實也很簡單，因為聽太多了嘛……我和李華梅興趣的事只有一件，如果黑龍會的教育如此徹底，未來對黑龍會應該是無比忠心，為什麼這小子現在看來，好像是信仰整個崩潰了一樣，言語中的覺是如此茫然呢？

「未來，為什麼你會被那些強盜給抓住啊？黑龍忍軍不是應該很厲害嗎？以你們的本事，怎麼會……」

「……龍王陛下亡以後……來自上層的指示突然被切斷，所有忍軍好像陷一場莫名幻夢，發生了激烈的哄，一夕之間，死的死、傷的傷，大家好像都瘋了一樣……」

未來所說的這些話非常重要，如我所料不錯，黑龍會在培植屬下與忍軍時，絕對有使用某種程度的潛意識植，只要啟某個信號，就能夠驅使那些被植潛意識命令的人行事。像未來所說的那種形，很明顯就是一種「自我毀滅」指令，把這些忍軍棄如敝屣，一次給廢棄掉。。

金雀花聯邦境的黑龍會細，恐怕被這樣一道指令給毀了不，難怪慈航靜殿在事變後雖然第一時間進行清查，但所有線索都被切斷乾淨，無跡可尋，原來黑龍會還有這樣一招釜底薪的後著，要不是我們運氣好，恰好撿到這一個死剩種，這一切都要石沉大海，我們不曉得還要過多久才會曉得。

「現在組織已經崩潰，我也不曉得可以到哪裡去……我真的是很不明白，為什麼龍王陛下會拋棄我們呢？」

或許是出於忍者的習，未來的警覺是我們之中的第一，總是維持著高度警戒心，我從來沒有看到這小子出失神的表。不過，現在說著這些話的未來，眼神茫然，渾渾噩噩，好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黑龍會的教育實在讓我佩服，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未來都把黑龍會當自己的人生目標、人生偶像，甚至是……自己的家。所以黑龍王一死，未來就像死了老爸一樣，崩潰，連整個人生都失去意義，變此刻空殼木偶的狀態，外表看似堅強，其實稍稍一就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