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這樣的修為，萬尊者在無頭騎士的猛攻下，游刃有餘，那些聲威赫赫的大招數拿來對付他，份外顯得累贅，我們看他如輕燕般飄翔搶攻，甚至覺得他還佔了上風。

「真不愧是南蠻的武尊，這老頭好強啊……」

「尊者是南蠻第一強人，純以武技而論，他甚至可能是當世第一人，無論是黑龍王，或是李華梅，其就都與魔法、特殊種族有關，只有尊者是憑著苦練與對武學的熱，修煉至今的就。」

白瀾熊出現在我的旁，雖然氣吁吁，汗流浹背，但卻沒有到多傷害，這頭白熊有勇有謀，不會白流不必要的鮮，為了自己的弟兄，他義薄雲天，可以堅守到最後一刻，縱死無懼，但是當死守意義不在時，他也懂得妥善照顧自，不會無謂犧牲。

同樣的形換作是阿雪，就恐怕畏首畏尾，哪怕是因為自己的關係，牽連一隻螞蟻無辜害，都不願，會為此喪生在敵人手裡，這點換做是霓虹，恐怕也好不到哪去，但白瀾熊能夠從無頭騎士手中倖存，肯定是利用其它人來引開無頭騎士注意，造的無辜傷亡就很大了。

「不過，以尊者的自負，這次一上陣就先亮了兵，尊者對無頭騎士一點也不敢小看呢，在南蠻的記錄裡，尊者上一次使用兵對敵，都不曉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白瀾熊淡淡說著，語氣中也有一憂慮，萬尊者的武功是他強項，但在這種戰鬥中，強項也有可能是弱項，因為上無頭騎士這樣的敵人，不帶任何屬的純理攻擊，能否造傷害，這實是未知之數。

幸好，萬尊者也不是笨蛋，在各種戰鬥中將武技磨練得爐火純青的他，經何止百戰，早就有過與不死生戰鬥的經驗，所以先奪了烽火乾坤圈才趕來，利用創世聖之威，為自己的每一擊增添屬傷害，熊熊烈火席捲天空，眼前看來有如白晝，縱是無頭騎士也不得不退避三分。

眼前的戰局雖然激烈，但我與白瀾熊都看得出，雙方似乎都未盡全力。萬尊者樸實無華的攻擊，雖是煉，卻也是試探，並沒有使出他的王拳；至於無頭騎士……它的大範圍攻擊確實厲害，可是上萬尊者這等強人近攻，無頭騎士的作就顯得僵與呆板，好像是一門威力萬鈞的火炮，拿近在咫尺的蚊子沒有一點辦法。

（無頭騎士就這麼點能耐？似乎與它的盛名有點搭不上，不能說不厲害，可是這種程度要說五百年前縱橫無敵，恐怕……）

我心中納悶，腦裡卻突然想去一件事。變亡靈的武者或魔法師，與生前都有些差距，因為亡靈所擁有的，僅是生前部分的記憶，最怨恨、最執著不放的事，除此以外的回憶，基本上都已被忘，但這種忘卻不是不可逆，也有可能過戰鬥或其它儀式，把記憶回復。

「不好！老白你想辦法讓尊者知道，越快決勝負越好，時間一長，無頭騎士回復了完全狀態，那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不是現在的樣子？難道還能多生出一顆頭來？」

「……至把你上下兩顆頭都砍掉，安放在它盔甲上，這點不問題。」

白瀾熊聞言，聳然容，立刻提氣發聲，正要喊，宅第前方忽然狂風大作，一道柱衝向天空，千百隻怨魂環繞，是者正在使用黑暗系的大招數。

「是阿雪！怕上麻煩了，老白，你待在這裡意義不大，去幫們吧。」

「呃，可是我一走，你這邊要是出了什麼事……」

我催促著白瀾熊，可是另一邊，當那道紅柱筆直衝天出，無頭騎士就像被什麼東西給驚醒，側對著的方向，彷彿在凝視那邊，跟著，無頭騎士周圍迅速翻湧出黑氣，冰寒的覺而再次出現，連烽火乾坤圈燃起的大片火焰，都不能驅除這份冰寒。

（它想幹什麼？瞬間移？還是使用什麼大排場招數？）

無論答案是什麼，應該都是針對阿雪而做的事，這點令我不安，儘管這並非上策，我還是決定在這場戰鬥中出手，試著做一點東西。

「太古的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而現形……」

我唱頌咒文，預備召喚出金銀蠶蟲，冷不防地來一記襲，哪想到我咒文還沒唱頌完，包圍著無頭騎士的黑霧突然消失無蹤，烽火乾坤圈所燃起的聖焰掃過，無頭騎士早已消失，不曉得瞬間移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見了？是到阿雪那邊去？它是為了阿雪而來？不對！冰冷的覺一點都沒有減弱，它一定還在這裡！）

我做了這樣的判斷，正想提醒白瀾熊，卻聽到他發出一聲大吼。

「小心！」

吼喝聲音太大，震耳聾的結果，就是讓我頭昏腦脹，幾乎失去聽力，就覺到白瀾熊將我一推，而右邊又有一個力量將我一撞，好像是未來的手，想要把我給撞開。

同時，一道騎影自我正後方飆來，速度奇快，白瀾熊揮舞著大刀要攔阻，卻瞬間被打得大刀手，人也給轟飛上天，而未來的下場也一樣，還飛得更高更遠，也噴灑得更多，那樣子不曉得斷了多骨頭。

同一時間，馬鳴風嘯，一柄黑的漆黑長劍，染著鮮，直刺而來，我眼睜睜看著劍尖近，心裡明知道應該閃躲，但那柄漆黑長劍卻像是有魔力，把我的心神牢牢吸住，沒法閃躲，就這麼任由長劍刺來，直向我眉心。

「不準傷他！」

又一聲大吼驚天響起，我以為是白瀾熊，但這聲大吼無疑比白瀾熊更威勢，伴隨著一個黑黝黝的金屬子飆飛而至，側撞在黑劍上頭。

如果不是烽火乾坤圈的全力出擊，恐怕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這樣把無頭騎士的劍給撞開，但能夠擲出這神妙一擊的，也唯有萬尊者這樣的強人了。正常況下，烽火乾坤圈全力擲出，威力不會遜於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還沒到無頭騎士的劍我就會被燒得灰飛煙滅，所以萬尊者運勁神妙，將這一擲的勁道全數斂，連火焰都沒發出來，直到乾坤圈與黑劍相後，才由那的一點向黑劍全面發。看似簡單的一擊，中卻蘊含著絕世武功的造詣，若非是這神妙一擊，誰也沒發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從無頭騎士手下救人，但雖然這一擊把劍尖從我眉心移開，偏移的劍尖卻往下一斜，我覺得肩頭一涼已被劍尖穿而過。

剎那間，一沒法形容的冰寒刺痛，直刺向我的每一神經，劇痛與奇寒同時到來，我眼前一黑，幾乎是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無頭騎士的這一場戰鬥，委實是驚天地，造的傷亡也很嚴重，是那場流星雨的狂砸，就造這座城裡死傷慘重，無數平民遭牽連，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當長夜過去，天空回復亮，城裡說看到的儘是一片殘破景象，像是被軍隊大屠殺過似的。

天亮之後，這邊的況傳了出去，震了格達，那邊似乎想不到無頭騎士可以這麼發揮機優勢，一下子夜襲格達，一下子又在其它地方大肆破壞，如此一來，整個伊斯塔都籠罩在危險之中。

伊斯塔各地的告急文書都湧向格達，但此時的格達也是兵荒馬，沒有餘力顧及地方。這件事初時沒有得到解釋，可是時間一長，格達的窘狀也瞞不住，傳了出去，在與無頭騎士的連場激鬥中，格達也遭到流星雨，漫天蝗蟲、遍地蛇蠍毒的攻擊，現在了名副其實的詛咒之地，城還生存的巫師們不是負傷，就是忙到焦頭爛額，哪有餘力顧及地方？很難想像，一個當世大國居然被到這種絕境，如果說明天伊斯塔土崩瓦解，分裂幾十個中小勢力，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就是在這種瀕臨亡國的險狀，伊斯塔終於做出了萬般艱難的決定，以娜西莎為首的巫神學會一派，與南蠻人達協議，換取萬尊者的幫助。

協議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毀滅無頭騎士之後，伊斯塔將解放境所有的人奴隸，歸還他們自由，讓他們回到南蠻去。

「解放人奴隸」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就這麼達了，不過真要把這件事付諸實現，還得要先打倒無頭騎士，這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我甦醒之後得知這一切，立刻就有一種五味雜陳的覺。

無頭騎士的那一劍非常要命，雖然劍傷對傷害有限，但上頭所蘊含的邪力與毒卻很恐怖，如果不是魔法起了不能解釋的異樣變化，與我共生的四頭神莫名其妙開始活，抵了劇毒侵，我應該在中劍瞬間就完蛋了。

不過，真正讓我能夠存活，並且迅速甦醒的關鍵，則是「貴人相助」，有人拼著大損元氣，以無比純的真氣為我療傷，這才險險保住一命，再度從生死邊緣中過。

昏迷的時間，我腦中出現很多錯綜複雜的畫面，有些是我自己的回憶，但也有一些……好像在看特殊影片一樣，出現的人們都穿古裝，幾百年前的古董款式，說起話來也怪腔怪調，畫面既模糊，彼此之間也沒有明顯分際，非常難懂，我昏迷的三天裡頭，這些難懂的畫面搞得我意識錯，連發燒都燙了幾度。

但我清醒過來，眼中所見是相當悉的畫面，羽霓、羽虹、白瀾熊都在床邊，當然更不了我最疼的阿雪，而在所有人之中，阿雪眼中的深與擔憂，是其它人所比不上的。

「未來呢？」

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句話。無論好人或壞人，想要在江湖上存活得久，就要有一點基本道義，我昏迷前，是白瀾熊與未來在替我掩護，現在我倖存下來，就得關心一下他們的狀況既然白瀾熊好端端站在我眼前，那我就關心一下不在場的的那位。

果然，聽我這麼一問，在場眾人都出欽佩的表，阿雪抹了抹眼角的淚珠，點點頭道：「未來傷得不輕，又鬧彆扭，不願意接白大夫的治療，這幾天都在自我療傷，躲了起來，我們也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忍者的脾氣果真古怪，這點我算是領教了，但在我再次開口前，門被推開，一道人影快飛衝，隨手推開旁人，到了我的病床邊。

「約翰！你小子醒了嗎？」

聲若洪鐘，我幾乎以為是敵人尋仇來了，但是看到那雙眼睛，不由得一怔，這雙眼神中閃爍的關懷之，幾乎就與阿雪的眼睛毫無二異。在這世上除了阿雪，月櫻，很有什麼人會用這種眼神在看我的，更別說這種目會來自一個我想不到的人……萬尊者。

眼神筆言語老實，從這種眼神裡，我已經看出了許多東西，雖然覺得難以置信，但是當一切資料在我腦中重新整合，我頓時找到了最合理的答案。

「……抱歉，大家可以先離開嗎？我有些事想單獨與尊者談一談。」

除了白瀾熊，所有人離去時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看我，納悶我與萬尊者有什麼東西好聊的，會不會幾句話一言不合，立刻被萬尊者給斃了。

一定會死的事我才不做，冒險自然是因為有著勝利把握，當所有人都離開這病房，萬尊者的表也很古怪，像是在期待什麼，又像是在畏懼些什麼，這種表實在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