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要說厲害，它裡頭大多數的召喚，是沒有強到以一敵千的地步，為了也不是驚天地的那種……」

法米特的聲音有些赧然，但說到後來，聲音突然出現一振，「不過，如果能發展到最後頭，把那個地獄神給完，一切就不同了。照記載中所說，這個地獄神非常厲害，是召喚裡頭前所未有的就。」

他的這份振，讓我特別留上了心，詢問他有關地獄神的詳。

「呃？這是魔法的最高機，怎麼可以隨便講給別人知道？」法米特一頓，道：「不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當然不是別人，就讓你欣賞一下我這段時間的研究果。」

法米特說得煞有介事，但是當他開始解釋，我卻發現，這套地獄神並不如他所說的那般厲害……不，其實也說不上厲不厲害，因為法米特說轉述的書中文，只是一些簡單的構想與理論，換句話說，當初創造魔法的那位大魔法師，並未將最後這一著完，僅僅留下自己的思路，留待後世之人繼承，客服自己所遇到的技難關，把這最後一著真正完。

不過，所有能夠流傳後世的魔法，都是經過千錘百煉，靠著無數人的心與努力來完，並非一蹴可，只有極數是由絕頂天才獨立創造。法米特只是個小小士，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天才人，要說他能夠完地獄神，我實在是很難相信。

想到這些，我微微冷笑，表有了些許變化，法米特正自說得興高采烈，對我的表沒有察覺，只顧著說他對地獄神的構想。

「……這段時間的研究，我發現地獄神的理論，還缺了最關鍵的一步。以獻祭的魂魄為主，形神召喚，如果功，那就能夠突破六大魔法系別的限制，以一人之力，同時運使六種元素魔法。」

法米特皺眉道：「可是，如何將魂魄改造為神召喚，這點書裡卻說得不是很清楚。我推算過，要是完全照書裡說的去做，功的幾率近趨於零，傷亡太多，這本不是一套真正完的魔法。」

「很多大型魔法的失敗率都高，九幾率失敗的大魔法不算罕見，書裡沒有說該怎麼辦嗎？」

「有……」法米特的表一沉，歎氣道：「格理帕多恩似乎是認為，只要獻祭的數目夠多，哪怕死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都會功一個，所以是用犧牲者的，來堆高功率……這種事，我哪可能做得出來啊？」

令人訝異的說話，法米特還真是不像黑暗中人，照理說，在佛尼厄魔堡中長的人，不應該會顧忌多傷實驗的命。

以前我所見過的魔法師，只要是能夠就自己的魔法，幾時會惋惜造什麼傷害的？對魔法師來說，能夠獲取更強大的力量、更奧妙的魔法，就是一切，至於獻祭的犧牲……那是從來沒人在意的東西，尤其是出黑暗世界的魔法師。

看見法米特一副皺眉的愁容，我很不能理解，在那種環境生長的他，為什麼還能有這種天真的表，難道他一點都沒有學會弱強食的道理？鬥爭之中，只有分強者與弱者，在鬥爭中失敗的弱者，就是任人宰割，強者屠殺誅戮這些弱者，是勝利之後的權利，有什麼好顧忌？有什麼好可惜的？

我不能理解法米特的想法，可是，卻對他所說的理論有了意見。單從這些東西聽起來，地獄神的理論結構，與生的魂魄有很大關係，法米特如果要把這未完的魔法補完，這方面的知識應該是主要關鍵。

以前聽東條老師說過，法米特並沒有接過正規的魔法教育，一切只是照書自學自悟，儘管這樣避免了陷前人窠臼，能有許多別出心裁的想法，但不可免地，也勢必要繞很多冤枉路，畢竟沒有柢的空中樓閣，稍遇風吹就有一堆大小問題出現。

過去為了要把死白眼的特長髮揮，我也有接諸多死靈魔法的訓練與教育，對這方面的知識大有涉獵，只不過未夠全面，還沒法教導別人，僅能做些指點。

「要完地獄神，我覺得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個是好好花上三五年的時間，找一位明師，循正規途徑學習死靈魔法，尤其是靈魂構方面的知識，會對你有很多幫助的。」

這個建議說出來，我和法米特都覺得沒什麼可行，以他現在的狀況，本不知道能去哪拜師學藝，而那些已名的死靈學者，則是沒可能會看上他，所以應當是行不通的。

「那麼，還有另外一條路，對靈魂學有深刻瞭解的，並不一定只有死靈學者，在南蠻的人世界，有一個很奇特的種族，素來不與外界往來，不過們對於靈魂學方面的認識，甚至有外界死靈學者所不及之。」

地系魔法中的魔，是黑魔法召喚中的一系旁支，吸取了靈魂學方面的巔峰就，出原有類別，藉著地系的沛然能量而重新形，僅流傳於南蠻一帶，變人們的專屬技。

謠傳中，在人世界的深，有一個奇妙的種族做羽族，是魔巔峰就的所在，保留了從黑暗系過度到地系階段的魔，所施放的魔不僅威力強大，而且往往兇殘，與黑魔法召喚出的魔極其類似。

統領羽族的凰天，甫出生便帶十二頭魔，哪怕只是個小嬰兒，卻有翻天覆地的神通之力。這種事聽來太過荒誕，因為路途太遠，無法查證，但哪怕這些事的真實只有一半，也足以證明羽族對靈魂學有不凡的瞭解，是一個極佳的取經所在。

「那你去南蠻吧，在那裡應該能得到你所欠缺的東西，只要深南蠻，找到傳說中的羽族，發現了凰天的，那或許有希補完地獄神的關鍵。」

「南蠻……人們的世界啊……傷腦筋，人們對我們可不太友善，隨隨便便去，連死也會死得隨隨便便啊……」

法米特低聲沉，目向遠方，從最初的迷惘、混、顧慮，慢慢綻放開了一道曙，出了一副柳暗花明後的狂喜之。

「對！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遠了點而已，人嚇得倒我嗎？還沒有以馬列的刺客可怕咧，反正刺客要殺我，我也要找地方躲，乾脆就去南蠻躲一躲，刺客也找不到我。」

這句話實在說得很沒男子氣概，但對於一個被追殺過街老鼠的小士，倒也就不必過度奢求了。

我凝視著法米特，只見他握著拳頭，滿臉都是興的表，彷彿眼前出現了一個無比遼闊的新天地。他生長於佛尼厄魔堡，在十幾年的長過程中，幾乎不曾離開魔堡，後來被綁架離開，開始過著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其實都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世界，現在有機會遠赴南蠻，儘管他自己還沒察覺，只把這認為是躲避追殺的方法，但其實……他的心已經像個搶到喜玩的頑，開始飛躍、飛揚了。

話就說到了這裡，我們分道揚鑣，讓那短暫糾結繚繞在一起的命運線團，再次延為兩條平行線。為了怕法米特離開不久，便給刺客輕易宰掉，我把自己平素慣用的一把短刀相贈。這柄短刃原本並非神兵，但卻被下過毒咒，為毒刃，接到鮮，立刻化為封劇毒，在我手上已不曉得誅滅過幾千條人命，現在被幾千條魂的怨所沾，最是厲害不過。

憑靠著這件法，法米特應該有更多本錢逃出生天。這件法，還有我所做的指點，是我送給法米特的臨行禮，假使他能夠幸運地掙扎求生，那麼在幾年之後，我們應該會有機會再見一面吧。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與上次的分別相比，這次的狀況有些不太相同，功逃生的法米特，一路朝著南蠻而行，卻是展開了一段與低調背道而馳的旅程，這個人彷彿是天生的掃把星，又或是瘟神投胎，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意外捲謀事件，然後把本來的混給增幅，形一場腥風雨的大災難。

這段旅程裡頭，法米特勇鬥惡龍、智破連環案，搞砸了拜月教的幾個計劃，就連七大祭司中的兩名都意外死在他手中，造舉世震驚。

連串事件中，法米特結識了一批支持他的友人，還有如同每個冒險故事的勇者主角一樣，有了一群圍繞在旁，由一個不起眼的小士，漸漸變了震大地的大魔法師。

在這段時間裡，我與法米特保持著聯絡，還機緣巧合幫他解過兩次殺之禍，聯手幹掉超出他實力的強敵，這些事非我所願意，卻總是在我無法拒絕的形下發生。

命運確實是一件奇怪的東西，把兩條看起來平行線的東西，漸漸地合為一，糾扯不清，無法分離……

第二十三集 伊斯塔篇 第五章 特拉維夫 人解放

做好夢這種事有益心，不過如果是搞這種類似托夢的神活，那就是非常累人，在夢境結束之後，我還昏睡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這才清醒過來。

（奇怪，怎麼有點不太對勁的覺？我要找尋的訊息，不是這樣子的東西啊，無頭騎士的過去……敘述得不夠多，資料不全……）

清醒之後，我的思緒很快就飄到這個問題上。原本花時間去閱讀無頭騎士的記憶，是為了得到無頭騎士的資料，但連續兩次，雖然得知了無頭騎士的出，可是重要的訊息卻是一件也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呢？

像這種思念波回溯，確實做不到指定回溯的位置，不是想知道哪段，就能知道哪一段的，然而，亡靈的思念波，肯定是記載著這個亡靈最深的執念、最放不下的，或或恨，所以閱讀亡靈的思念波，應該就能知道它最重要的東西。

連續兩次對無頭騎士的思念波回溯，所閱讀到的訊息，與其說是記載著夏堤的訊息，倒不如說是過夏堤的眼睛，來認識法米特·修·卡穆這個人，以考古來說很有價值，但在對無頭騎士的戰上，就沒有毫意義。

從夢中發生的事看來，夏堤和法米特應該是摯好友，儘管這兩個人一個冷漠孤高、一個遲鈍笨拙，不過我仍然覺得出，在他們兩人之間，有種真摯純潔的不住萌生，他們兩個人應該很好的朋友才對。

所以，被摯友設計、出賣，導致落敗亡的夏堤，心中充滿著無比怨毒，導致思念波中全都是與法米特相關的記憶，這倒是可以理解，只有兩個令我困的疑點，難以解釋。

第一，法米特這個人，看來不像是聰明到會用謀害人，後來卻用這種手段對付好朋友，這是因為日後兩人之間有了什麼深仇大恨？或是有什麼其他緣故？

第二……第二……呃，奇怪，好像有一件事非常不對勁，偏生又說不出來，似乎是法米特看夏堤的眼神，有些地方很古怪，不過我又說不出古怪在哪裡，這疑點真是似疑非疑……

（媽的，這樣子下去，事要怎麼辦才好？用了娜西莎一堆稀有的魔法材料，卻查不到重要線索，事後被追究起來，這筆帳可不好清啊。）

真要說我一無所獲，其實也不至於，至過夏堤的回憶，我獲得了很多有關法米特的寶貴資料。無論是魔法書、黃晶石，都只是記載著知識，對法米特的生平際遇幾乎隻字不提，我本無從得知這位「史上最好的魔法師」到底是何等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