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我也認同,尤其白拉登當時所做的事,並不是單純的棄,是將老妖怪的軀封印住,這一手很是奇怪,一般來說,若是功把敵人殺死,斬首、戮、挫骨揚灰,這都是典型的報復行為,但要搞到把敵人封印,再扔去特別所在,這一著就很不尋常,好像在提防些什麼、策劃些什麼。
提防什麼?人死燈滅,一了百了,難道還害怕死人會詐復活嗎?會復活的死人能算是人嗎?
這問題如果放在別人上,就非常可笑,但放在老妖怪上……說得好,他的確不能算是人類。逃離華爾森林的路上,我開始思索一個問題,就是這老妖怪到底算什麼?氣態生命,這是他被魂分離後修練而?還是一開始他就擁有這種特殊生命型態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疑團……
冷翎蘭低聲道:「大妖人自稱龍王陛下,又與白拉登相鬥爭,白拉登的勢力範圍在東海,這個大妖人該不會與黑龍王有關係?或者……他就是黑龍王?」
我苦笑道:「據理推測是不錯,不過這推論沒有證據,也無法證實啊。就算我們跑去掐著白拉登的脖子搖,他也不會把實告訴我們的。」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人可以問。白拉登把老妖怪的,封印在大監獄的試煉窟裡,這當然不會是隨便挑地方就扔,再考慮到窟存在的諸多異,那座窟所蘊藏的,是整件事裡非常重要的關鍵,甚至可能讓我們反敗為勝。
那座窟既然如此玄異,必是索蘭西亞的重大機,也許別人不曉得,但倫斐爾掌握軍政大權多年,總會知道一點東西的。
「阿彌陀佛!」
深深沉思,忽然前頭傳來一聲佛號,嚇了我一跳,尤其是正在手妹妹屁的時候,前方忽然看到四個寶相莊嚴的大和尚,一字形排開,心裡有鬼的我差點驚得跳起來。
、住、壞、空,四位都是心字輩的慈航高儈,也是茅延安此次請來的四大聖儈。既然是心字輩的高儈,武功當然是很強的,法力也不弱,若不是有他們協助,索藍西亞的那些重要人斷無如此輕易撤離,四大聖儈來到我們面前,表示冷翎蘭傷勢甚重,但彼此都是慈航一脈,如果由他們來進行治療,傷勢便可以好轉。
有鑒於這四位聖儈一臉正氣,看起來不像是想要藉機吃豆腐的鬼,所以我很配合地把人放下,讓冷翎蘭去面對這四位師叔伯,商量療傷的事。
很久以前,茅延安曾經對我說過一個比喻,慈航靜殿是大地上第一強大的勢力,中高手如雲,修為深厚的高儈、強人輩出,總實力之強,大地上再無抗手,但卻常常被某些邪派的絕頂強者打得束手,其中奧妙,很值得玩味。
「這些高儈長年專注苦修,佛學涵養、武功修為均臻上乘,心若枯木,如金剛,反覆鍛煉的結果,把自己變了一塊無比堅實的巨巖,任何人想要破巖,難度都是高的,但……武學之道,千變萬化,一塊巨巖雖然無懈可擊,卻不能縱橫無敵。」
茅延安說這段話的時候,為了讓我們易於理解,還特別問了個問題,問我們上戰場的時候,是喜歡拎塊堅實的大石頭衝鋒,還是會選擇別的兵?結果,就連腦子最鈍的阿雪、思考能力欠佳的羽霓,都選了刀劍,不選大石頭。
這是再正常也不過的選擇,要不然人類早就拎塊磚頭上戰場,見到敵人就拍磚,哪用得著舞刀弄劍?
「大石頭再堅,再無懈可擊,上戰場作戰時總是不如刀槍好用。慈航靜殿的高儈們,修行重養氣,並不鑽研各種殺敵技巧,否則影響本參禪修佛,大是有害,也因為如此,高儈們的武功雖強,卻出不了那種縱橫天下的絕頂強者。」
一塊鋼不管再怎麼堅,若是沒有琢磨開鋒,便不能切割,所以慈航靜殿的高手雖然多,打起實戰來卻總是輸家,牛雖力大,不能勝虎,就是這個道理。
然而,這個道理的背後,也代表著另一個真理。鋼若是經過琢磨,就會變比尋常刀刀更強、更鋒銳的好兵,這些力深厚的高儈或許戰力不強,但若一個勇猛、悍不畏死的戰士,得到他們深厚力的加持,就能如虎添翼,所向無敵。
在江湖傳說中,慈航靜殿的這些高儈,除了主持正義之外,另一個正面形象就是「傳功長老」,負責把自己畢生修為灌給主角,犧牲自己,讓被灌功後的主角天下無敵,說得明白一點,就和洗碗、洗髮之類的補充包沒什麼差別。
四大聖儈過來替冷翎蘭療傷,應該還不至於打算捨己為人,就此犧牲,當個稱職的補充包,只不過想先讓冷翎蘭回復戰力,好抵敵人的突襲,要不然單憑現有陣容……本就是挨揍的。
我本來想趁這個空檔去見倫斐爾問話,但倫斐爾也在療傷,由一眾靈護衛包圍著,坐在擔架之上,那些靈護衛對我怒目相向,想來是靠近不過去了,我便放棄這想法,獨自行走。
這一路尚稱平淡,華爾森林中的老妖怪沒有發追擊,我們平平安安抵達了亡靈峽谷。
上一次老妖怪與天河雪瓊連手,幾乎把峽谷中的魔連拔起,消滅殆盡,在這樣的重傷害過後,峽谷中一時間生機盡絕,就連那些不死系的魔都被消滅,站在峽谷外頭往裡,雖然仍覺得森幽暗,但與之前鬼氣森森的恐怖氣氛相比,完全是另一碼子事了。
漫長而辛苦的行軍,終於有了結束,可以好好休憩一下,我看到倫斐爾下了擔架,面上氣較先前好了許多,顯是傷勢有了好轉,正想要過去找他講話,卻看到他主朝這邊走來,而我腦中靈一閃,一個關鍵問題頓時想通。
倫斐爾這一路上對我們似有難言之,好像有什麼極重要的事難以代,讓我覺得非常奇怪,但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當倫斐爾略帶歉疚地來到我面前,還沒開口,就被我主扯著他領說話。
「好傢伙,你這頭烏終於捨得出來了嗎?開口俠道、閉口俠道,你所謂的俠義神,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喝問得有道理,但在這種形下,就顯得有欠考慮,附近的靈顯得很憤怒,把我團團包圍起來。
冷翎蘭在四大聖僧的協助下,傷勢大有好轉,這時已經能夠獨力行走,見到這邊發衝突,連忙大步趕來,抓拉住我的手,把我與倫斐爾分開。
「大敵當前,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應該不是鬧哄的時候吧?」
冷翎蘭的反應,讓我到不悅,但這也可以理解,而且我相信,再過不久,需要抑制自己怒氣發的人,不是我,是冷翎蘭。
「哄?這可說不上,你不妨問問這個被你當做同志的夥伴,你好姊妹現在的狀況怎樣?」
自從見到倫斐爾以來,冷翎蘭幾次向他問及織芝的狀況,結果都是不了了之,倫斐爾向我們保證,織芝的形有些不妥,卻沒有大礙,更不會有生命危險,由於當時諸事正忙,不適合多問,所以我們沒有深究,但如今……冷翎蘭被我一句話點醒,駭然向倫斐爾。
外人都以為冷翎蘭獨來獨往,沒有什麼朋友,但其實只是眼界高,只和看得起的人朋友,而一旦認定為友,便為此盡心盡力,所以天河雪瓊遭難,比誰都要著急,數年來苦苦尋訪友人下落,在索藍西亞看到好友被控,一直刻意留手,滿心所想就是救出天河雪瓊。
此刻,得知織芝可能出了嚴重問題,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向倫斐爾,希得到一個讓心安的答案,然而,這個期待卻失了。
「……非常抱歉,二公主,我沒有能把織芝小姐保護好,、出事了。」
第三十五集 索藍西亞篇 第六章 末日戰龍 不外如是
據倫斐爾的解釋,織芝·妮亞邀前來索藍西亞後,便一直被他奉為上賓,負責指揮末日戰龍的研究,並且很快就獲得果,連續突破幾個困擾眾人多年的技難關。
在織芝與一眾專家廢寢忘食的鑽研下,末日戰龍的基本建造問題,已經大致獲得解決,就連最重要的核心部分,都順利與矮人族談好條件,由羅賽塔負責製造戰龍核心。要是一切照著計劃執行,可能再過幾個月的時間,驚神泣鬼的末日戰龍就要被製造出來。
然而,這個計劃卻出了子,倫斐爾察覺到末日戰龍背後蘊藏的危機,率先發反,一場突襲戰的結果,倫斐爾殘目重傷,與手下倉皇撤退,險死還生,但也功摧毀了末日戰龍……這是我們之前所知道的況。
當然,不要百分百相信盟友、戰友,甚至摯友的話,這是我們行走江湖的鐵則,所以倫斐爾說的那些話,我們一直也有保留,而事實證明這樣的謹慎果然沒錯,倫斐爾確實沒講完全,瞞了許多東西。
末日戰龍的製作工程到了最後,第一個發現不妥的並非倫斐爾,而是織芝。織芝負責整個末日戰龍的製造,有許多時候還要自己親手打造,憑借天賦的神之手,克服最困難的技瓶頸,但在這些過程中,也到戰龍日漸強大的煞之氣所侵,出現了傷害。
最初,織芝不以為意,過去偶爾也會打造一些邪氣很重的特殊法,其染,造一點傷風咳嗽都是難免,只要事後調養幾天就過去了,哪料到這次的形不一樣,末日戰龍的煞之氣遠非那些邪所能比,低估了這點,日積月累接,終於承不住,病發倒下。
倫斐爾見到織芝病發,吃驚非小,與病榻上的織芝深談之後,知道戰龍的幕超乎想像,便一面調集人手,預備襲擊戰龍,一面則是請人送織芝回國,不讓置於危險當中。
「……開戰的那天晚上,我妹妹突然出現,連那妖人都現當場,指揮大局,我重傷,知道己方中伏,覆滅就在頃刻……沒想到織芝小姐了大家的救星。」
倫斐爾的表尷尬,但眼中的激之卻是不假,織芝確實救了他們的命?但盤算當時的勢,老妖怪佔盡上風,整個局面都在他掌握下,織芝只懂一些基本武藝,別說是老妖怪,就連碧安卡都遠勝於,織芝有什麼本事能力挽狂瀾呢?
冷翎蘭也覺得困,眼睛朝我這邊看來,我腦裡轉過幾個念頭後,心中有了大概,點頭道:「末日戰龍。」
這是最有可能的解釋,當時雖然戰龍核心未至,但織芝是一手打造末日戰龍的首席技師,又是數百年一見的天才人,若說在沒有核心的形下,仍能夠驅戰龍短暫活,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反過來說,普天下應該也只有做得到。
倫斐爾證實了我的猜測,那時兵兇戰危,倫斐爾一方就要全軍覆沒之際,織芝乍然現,不但帶來大批機偶,擾了戰局,更驅末日戰龍,剎時間的絕世神威,大殺八方,就連老妖怪都不得不退避幾分,包圍網也因此出破綻,倫斐爾等人便趁機衝了出去,逃出生天。
「我們在前頭跑,那妖人就在後頭率隊追,一追、一逃,後來就進這座峽谷,雖然僥倖保得命,但織芝小姐進峽谷之後,病加重,就這麼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幾乎是這一句話才說完,冷翎蘭就臉大變,喊了一聲「織芝」,狂奔絕塵而去,衝峽谷之中,倫斐爾也沒說織芝被安置在哪裡,我真不曉得衝進去後要上哪找人?看焦急這樣,要說與織芝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我看大概沒有哪個男人肯相信……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