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就算再怎麼厲害，無可尋跡，那也是對一般人而言，敵人若換是那個詭異的氣態生命，未來就算是再會躲，也一樣會給找出來，如此結果可說是毫不意外。

「媽的，果然現出來了……」

我喃喃自語，心裡雖然憾，卻不意外，如果我們這樣一直往外走，離開華爾森林是遲早的事，敵人若不想放我們離開，也差不多該現阻攔了。

「原來這玩意兒一閃一閃的，不是因為與聖氣共鳴，是對邪氣匯聚的反應啊！」

我說了一句，冷翎蘭則在此時告訴我，隊伍的最前方傳來訊息，他們本來走得好好，忽然到一堵黑氣牆，明聖赫然失效，幾個靈收勢不住，走進黑氣，立刻發出慘嚎，被黑氣腐蝕骨，轉眼間就化為一地的水。

黑氣蝕殺掉幾名靈後，並沒有順勢拓展擴散，整個隊伍也不敢貿然前進，就聽倫斐爾一聲令下，整個隊伍往後撤去，採取守勢，先看清楚整狀況，再圖後續應變。

朦朧黑霧中，那個變化不定的狂笑聲，仍舊持續傳來……

「哈哈哈，小朋友，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實在很不夠意思啊！」

語氣像是大祭司，但那種變換無定，忽老忽的聲音，聽在耳裡委實令人難，我看看四面八方，儘管聽得見笑聲，卻看不見人影，更不知道這妖在何方，又或者……這妖本已經在我們面前，只是我們仍看不出他來。

「開玩笑，如果我向你打了招呼，我還走得掉嗎？廢話說，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

我大膽的陣，引來冷翎蘭、華更紗錯愕的目，我兩手一攤，無奈道：「不用這樣看我，反正我不說，人家也不會放過我們，隨便兩聲充一下好漢，壯壯聲勢，也不是太壞吧？」

冷翎蘭皺眉道：「你的朋友到哪去了？怎麼忽然不見人影了？」

「什麼朋友？我哪來的朋友……呃，這個老王八，還真的跑了？帶著未來一起跑也不帶我？媽的！他真的是雙頭啊！」

我四下張，已經看不到茅延安的蹤影，就連剛才重傷在地的未來，都隨著不良中年一起消失。這傢伙能夠在江湖上存活這麼久，衝鋒陷陣不到他，腳底抹油的技實在是很有一手，但他再怎麼會跑，也跑不出聖籠罩範圍，估計是使了什麼障眼法，躲藏在人群裡，伺機待逃，他要不是有這種本事，當初在芰裡被圍攻，也不可能跑出重圍。

黑霧瀰漫，漸漸從外部把我們包圍，聖籠罩以外的地方，漆黑如墨，手不見五指，所有人都知道況不妙，冷翎蘭更朝我使眼，示意舍利聖力再撐不了多久，如果不早點想出辦法，聖很快就會消失，而我們屆時只能任人宰割。

這形我不是不知道，但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此時半空中更持續傳來那怪異笑「不告而別，未免太失禮數，念在你我相一場，如果不送你點臨別禮，何以供你來日之思？」

「……要走還有禮好拿？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哈哈哈，我早就說過，重禮我拿得出手，就怕你沒有本事收下。」

聽到這種笑聲，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這個老妖怪在王宮裡拋出一團黑氣，就能無限吞噬，連葛林斯王這樣的高手都不能倖免，如果所謂的重禮就是這個，而外頭的黑霧鋪天蓋地，哪怕是有聖護罩作屏障，時間一旦長了，大概仍能把我們全部吞噬掉。

所幸，敵人的重禮似乎不是這個，又或許放團黑氣出來搞吞噬與炸，不是我想像中那麼容易的事，我的擔憂沒有真，但黑霧之中忽然傳來一種奇特的聲響，似狂風吹捲，飛砂走石，迅速由遠而近，朝我們這邊直迫過來。

假如只有狂風捲，那是不足為懼，我們也不至於被這種小陣仗嚇得尿子，但那狂風中存在著某種東西，還在大老遠外，便開始不住散發驚人的靈。

「小朋友，不用太害怕啊，至對你們來說，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七日之，本王並不會親自出手來對付你們。」

半空中的聲音持續傳來，黑霧也有了明顯的變化，每說一句，黑霧氣就像水一般翻湧不休。

「本王當年被那姓白的妖人所害，魂分離，那妖人只道本王已死，將本王的軀封印，藏於索藍西亞。本王在虛空中漂浮多年，最後來到索藍西亞，佔了這靈老鬼的軀竅，開始進行還原本王軀的大計。」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對白拉登充滿敬意，居然連這個大妖怪都會稱他為妖人，他真是妖中之妖，妖得不能再妖的超級壞蛋了。

〔唔，搞了半天，原來是到拉登的老對手，這下子莫名其妙替他擋災了，不曉得他知不知道索藍西亞藏著這個老對手……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很多年前，不會於十年，拉登的主要勢力範圍是東海，這妖人又自稱是龍王陛下，該不會是黑龍王吧？那我的便宜師父心燈又是啥？〕不過，一方面固然是白拉登厲害，鬥垮了這妖人，一方面……我想這位龍王陛下在個上，也有重大缺陷，否則又怎會像三流戲曲中的大魔王一樣，對著我們自曝資料，說上這許多廢話？

「等待窟中的制，是當年法米特所下，後來又被那姓白的妖人補強，沒有兩件以上的創世聖，絕難突破，小朋友啊，你可知道你終於踏索藍西亞時，本王心中的興……」

創世聖流散於大地各角落，別說奪取，就算是要確定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雀花聯邦、伊斯塔員國家級的勢力在搜尋，也沒什麼效，伊斯塔還為此搞出一個專放疑似聖的大倉庫，傳出去都貽笑大方，我能夠取得那麼多創世聖，卻是機緣巧合，也難怪這妖人起了覬覦之心，想方設法要引我來此。

這妖怪此刻所講的話，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在場眾人明知道勢危急，卻都仔細聆聽，生怕錯失什麼重要線索，尤其是倫斐爾，不但聽得專心，更嘗試找出敵人詳細位置，但從那皺的眉頭看來，應該沒有什麼收穫。

在我們側耳聆聽的這段時間，那異樣的靈越來越強大。所謂的靈，是指魔法能量高度匯聚之下所形的力，也可以做魔力，越是強大的魔法師在運使咒時，散發出來的靈就越大，這道理也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神、神上頭，像創世聖，儘管不使用，是擺在那裡，就會散發出靈。

但我們現在所應到的那靈之強，卻是生平所未見，勉強用現實一點的話來形容，就像是有一座龐然大山，高聳雲，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栘來，強風狂捲，天地變。

如此強大的靈，似非之軀所能擁有，就連那妖人本所散發的靈，相較之下也是不如。

閉目應，我競判斷不出這能量的屬，它像是空無，又似萬有，水火地風皆被包容其，森羅萬象，運轉不休，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倒像是某個複雜而巨大的超級魔法陣。

但……魔法陣的中心，是什麼？

我想像不太出來，什麼東西會有這麼強大的靈。這能量之強，足可令整座薩拉城漂浮上天，也可以構防幾座城市的巨大結界，那妖人到底做了什麼，才弄出這沛然之能？

〔超越之軀……該不會是降神吧？真正的降神已失傳於五百年前戰國時期，但以這老傢伙的能耐，用別種手段研發出降神，不是不可能，那麼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某個邪神？〕我心頭狂跳，向四方，發現連華更紗的臉都很難看，更是心驚。普通的大魔導士使用降神，雖然能請神靈降臨，但因為載的問題，神靈並無法發揮真正實力，但這妖人通能量轉換、改造的技，又有十年以上的長時間準備，能夠搞出什麼東西來，這點是沒有人說得準的。

「……如今本王已取回被封印的，只要再經歷七日融合，便可重歸於世，這是小朋友你的大功，本王實在謝你得很啊……」

如果說，把這件事告訴我，就算是對我大功的答謝，那我還是寧願他獎勵我一點更有實質的東西。

「在附於柏南克之前，這些年裡，本王換過無數暫用，沒有一個能撐過五天，也因此開發出許多獨佔技，你非常幸運，將可以親驗……」

這句話的意思，我聽不是很懂，他那些控、引導能量的技巧，我要如何親驗？總不會是這妖人慧眼獨，看上了我的，想要奪為己用吧？

雖然這想法有些自我抬舉，但我確實想不通，自己的有什麼過人長，會被人這樣看上……呃，應該是我自己想錯了。

這時，半空中的聲音雖然還持續傳來，我們卻已經聽不清楚了，那驚人的靈迫至近，因為滿天黑霧的遮蔽，我們看不見那是什麼東西，但巨大的魔力波有若實質，震天撼地，讓在場所有人的耳裡都是嗡嗡作響，頭痛裂。

「轟隆！」

一聲巨響，也不曉得是真的響起，或者僅是單純在我們耳炸開，遍罩住我們這邊百多人的明澄聖，在那巨大的靈下，瞬間被破，所有維持聖結界的聖都起火燃燒，冷翎蘭、倫斐爾手上的舍利，生生炸開，灰飛煙滅。

我看到幾個靈口鼻噴，整個彷彿到巨力撞擊，離地飛上半空，最慘的那兩個，在半空，肢四分五裂，為一堆碎塊，化作滿天雨灑下，引起底下連聲驚呼。

這並非是敵人出手攻擊，只是巨大的魔力一下子撞擊過來，聖結界的某幾承力量過大，站在那些位置的靈首當其衝，了魔力衝擊之下的犧牲者，當場慘死。

我的運氣好一點，沒有那麼衰，旁邊又有冷翎蘭的守護，這種倒霉事還不至於落到我頭上，不過這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因為相較於即將要來的，這不過是一個小小開場而已。

到目前為止，我們僅知道敵人發了一個魔法質量大至不可思議的東西，但對這個東西的真面目，卻仍一無所知，這實在是非常糟糕的事，尤其是敵人都已經殺到面前來了。

舉目所見，我們還是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霧，儘管所有人都強烈覺得到，在那片黑霧裡存在著什麼，但沒有人能夠看到一點確實的東西。冷翎蘭、倫斐爾在剛才舍利炸的時候，手上分別了點傷，點點鮮正往下流淌，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他們兩人上，將希寄托於斯，但從他們兩人的表來看，這些寄恐怕是奢了。

大氣中的力驟然一，我知道敵人的首波攻勢正式發，還來不及說什麼，一強烈的衝擊波從四面八方狂襲而來，大氣中的風元素狂嚎怒吼，剎那之間捲的風，讓我們猶如陷龍卷暴風中。

靈是最擅長與風共鳴的種族，遇到這種陣仗，所有靈下意識地都想使用魔法來防，但是在這種懸殊的魔力差之下，引風元素共鳴，不啻於主頭出去給鐵槌砸，我甚至還來不及發出警告，就聽到附近幾聲悶哼，十幾個靈像是被吹的汽球，整個瞬間脹大，然後「砰」的一聲炸開來。

我沒有蠢到去施魔法，也沒有施魔法的能力，面對狂風怒嘯，境同樣危險，所幸在高手的旁邊，生存機率總是高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