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會到，華更紗平常喜歡自稱是變態，這確實是有點道理的，一個心理變態做什麼事都是合理的，就像很多殺人兇手都說自己是神經病一樣，只不過，換了別個神經病來抓冷二公主的，後果大概不是說自己神失常就能了事。

總之，如果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不清，我們就真的了一對變態兄妹了，這種時候，選項只有正反兩方，既然不能參與戰鬥，那麼我們該做的事……是遠離戰鬥？

這個主意提出來，冷翎蘭最初不能認同，但仔細一想，卻是大有道理，若不是龍牙戰兵的離奇出現，我們早已都是死人，冷翎蘭傷不輕，另一邊的倫斐爾傷得更重，連他的靈衛士都死得七零八落；我是一個無法戰鬥的廢人，而華更紗……是一個完全不能指的鳥人。

在這種形下，我們就算是想幫龍牙戰兵打老妖怪，也是有心無力，既然如此，那跑路就是我們最應當做的選擇。

「我來背你，靈王子有他手下來背，鬼婆就自己靠背……呃，我是說華士可以自己走路。」

我向僅存的友軍下指令，倫斐爾和冷翎蘭本無力反對，就被各自的部屬、親人背起來跑路。

這時，另一邊超越人類知識的妖怪大作戰，也發生了新變化，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之前一直被我忽略掉，直至此時我才發現，龍牙戰兵的況不妙。

那一場自相殘殺所造的傷害，實在是很大，在四元之陣所散發的強中，我發現每一個龍牙戰兵的上，都有無數細小裂痕。龍牙本是堅之，不容易被破壞，但若龍牙戰兵彼此以等級數的力量對轟，那就另當別論。

在那場大混戰中，這幾個龍牙戰兵雖然能沖天飛走，但所的傷害並無法復原，它們只是停留在高空，等待著完使命的時機，等待著……投最後一戰的機會。

隨著戰鬥進行，龍牙戰兵上的裂痕越來越深，甚至有部分軀開始崩解，這讓我發現了龍牙戰兵的一大弱點，攻防能力雖然強，可是只要創，就無法癒合，它們畢竟只是沒生命的兇怨死，無法像生一樣自然痊癒……進行修復應該是可以的，不過這種況下，卻是沒有可能了。

這個缺點的發現，大大有利於以後我對付這些怪，可是……現在我倒寧願龍牙戰兵完無瑕，因為如果它們完蛋，我們就必死無疑。

如果在實力完全的狀況下相鬥，兩名黑武士、一名半人馬戰，可以和羽霓、碧安卡等人戰得燦爛，可惜這三個龍牙戰兵，開戰之前就已經快撐不住，吸納大量魂人，激發怨毒兇厲，讓他們維持一段時間的巔峰戰力，但時間一拉長，不行的東西終歸是不行。

雪白羽翼拍，羽霓叱聲中，水龍衝霄而起，踏在龍首，隨著衝勢拔地而起，手中冰藍的厲芒流轉，凝一柄印有虎斑的斷刀，刀鋒劃過大氣，竟然映出白日虹彩般的七，燦爛奪目，直劈向前方的黑武士。

在四元之陣的渾沌巨能下，羽霓的碎夢刀突破以往範疇，劃出了連當日創招者捐武神都會熱沸騰的驚世刀。

一朝無敵，敢與天比高！

在這道無敵的刀下，就算是黑武士這樣勇悍絕倫的超戰士，也只有慘敗的份，在碎夢刀之下，巨碩的軀被一刀兩段，碎裂墜地。

羽霓這邊取得勝利，碧安卡、夏綠那邊也是一樣，另一個黑武士、半人馬戰將也先後被幹掉，轉眼之間，勝負分曉，龍牙戰兵這邊以完敗告終。

若要說是徹底完敗，那也不見得，撇開那個不斷召喚魂的艷參謀，龍牙戰兵之中還剩下一個主帥。在剛才的戰鬥中，這個主帥雖然沒有下場參戰，但它卻牢牢盯住，甚至可以說是釘住了天河雪瓊。

天河雪瓊與戰棋主帥遙遙相對，最初，天河雪瓊笑得很詭異，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不久之後，這份高深莫測的邪笑，就開始僵，到了最後……沒有直接參與戰鬥的天河雪瓊，上的汗卻流得比誰都多，顯示所承的力。

假如黑武士與半人馬戰將能撐久一點，說不定整個四元之陣會從天河雪瓊這邊開始崩潰，只可惜，這個假設如今毫無意義，因為黑武士、半人馬戰將的崩潰，令四元之陣重新取得平衡，無窮無盡的渾沌之力即將發揮，龍牙戰棋再無回天的可能。一聲奇異的低鳴，發自上同樣佈滿裂痕的艷參謀之口，即將要崩毀的它，停止了施法，朝著主帥彎腰行禮，半邊的完好，發著象牙般的白，離玉琢，曲線曼妙，得令人衷心讚歎。

這一下行禮，充滿著不祥的意味，我暗不妙，猜想龍牙戰兵可能要進行玉石俱焚的自毀戰。這念頭才在腦海閃過，艷參謀就發出一聲尖銳嚎，整個迅速改變形狀。

龍牙是堅度非常高的質，等閒形下不會輕易破損，更別說改變形狀，但如果純能量化，那就另當別論。艷參謀在尖聲中，通放，整個變得越來越細長，最終失去了人形，化作一道虹，飛向主帥手中。

虹掌，主帥一拉一引，虹重新變形，變了一張的長弓，青線為弦，在戰棋主帥的拉張之下，緩緩張開。

挽弓箭，弓正拉開，但箭卻不在弦上，我有些納悶，難道它是要作無箭之？

答案在下一刻出現。半人馬戰將、黑武士雖然死，卻也對四元之陣造了不小的耗損，羽霓、夏綠等人都出現疲態，而碎裂的龍牙棋塊，則在這時候發出碧綠幽，也開始純能量化。

先是半人馬戰將的那一堆碎塊發生異變，彷彿到命令召喚，純能量化的龍牙凝化為，飛到二十餘尺外的青弦上，更迅速變化為箭，跟著，早巳拉滿的弓弦發出一下無聲震，龍牙之箭離弦飄出。

這一箭，從出的那一瞬間開始，就顯得非同凡響。弓弦一響，周圍數尺空間劇烈震，所有如同水波漣漪般搖晃、扭曲。弓箭出的反向震力，尚且有如此巨力，弓箭本蘊含的力量可想而知，照估計，這恐怕是龍牙戰棋本倍……甚至數倍的殺傷力，是用上某種霸道、歹毒的邪法，搾乾魄，發出玉石俱焚的毀滅一擊。

那些戰棋也真是鞠躬盡瘁，明明都已經做了犧牲的準備，卻還賣力戰一場，消耗四元之陣的防力量，達任務後，再以龍牙殘骸發更恐怖的滅絕攻擊，白拉登設計的這一手……只能說是吃干抹淨了。

但這一箭的殺傷力委實驚天地，箭與碧安卡擊出的火之槍對撞，被引開來，剎時間天搖地，塵揚九霄，週遭萬俱摧，而在兩力量一起炸開的地方，發生天外超新星巨似的強、高熱，然後裂出一個黑隙，瘋狂吸納扯周圍事，連那些飄在周圍的黑霧也不例外。

倫斐爾想必很擔心他妹妹的狀況，但這種時候，什麼擔心都沒有用，碧安卡為那道裂所，整個影慢慢地淡化，最後消失不見，那裡只剩下一片黑虛空。

無敵無破的四元之陣，在這鬼哭神號的滅絕箭擊下，終於被打出了缺口。羽霓、夏綠正要採取作，另外的兩枝弓箭恰於此時至，在兩人前引後，劇烈的天搖地中，碎裂的空間隙將們兩人一同封印，很快就無影無蹤，看不見影。

四元之陣至此，已經不能發揮功效，如果再發一箭，以這種石破天驚的箭威來看，天河雪瓊必難抵擋，別說是被封印了，就算是當場碎骨都不奇怪。

想到這一點，不但冷翎蘭著急，連我都嚇出一冷汗，很想馬上掉頭往回跑，去制止這一箭的出。然而，我們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兩個黑武士、一個半人馬，三枝箭都已經出去了，它……用什麼來發第四枝箭？〕這個問題不小，但戰棋主帥似乎早有準備，在連續發完三枝箭後，它自己的開始燦爛發，似乎也要開始純能量化，換句話說，它自己就是第四枝箭？

「不好！快走！」

華更紗的表看來很張，「剛才的三箭，週遭空間的結構已經非常不穩，第四箭若發，威力將遠超過前三箭，那是毀滅的災難，我們要盡快遠去，否則連我們也要遭殃。」

「啊？那雪瓊豈不是……」

聽到故友有難，冷翎蘭當然不肯就這麼離去，但華更紗的反應更是堅決，沒等冷翎蘭把話說完，手掌一揚，就砍在冷翎蘭的後頸，本就傷重的冷二公主哼也沒哼一聲，就這麼在我背上暈了過去。

這一下多存著殺儆猴的意味，但想到天河雪瓊可能就這麼香消玉殞，我也沒法拔就跑，便停下腳步，瞪著華更紗。

「你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打暈吧。」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沒這本事吧？」

面對鬼婆的冷笑，我正想答話，忽然發現到一點不妥。連續發滅絕三箭，不只攻破四元之陣，反震力也同樣對箭者本造傷害，正逐漸純能量化的戰棋主帥，那張我非常悉的冰冷面容上，赫然出現了許多裂痕，表示它的力量已經到了盡頭，就算不自我犧牲化箭，也撐不了多久。

如果這壯絕的一箭當真發出，會是怎樣的結果？這確實讓人好奇，但在這一箭尚未能形前，位於四元之陣核心的那顆黑火球，突然劇烈跳，然後，大量的黑霧瞬間釋出，遮天蓋地，往周圍蔓延過去。

之前黑霧的作，給人一種有秩序的覺，但這一次……黑霧就像是失控的海嘯，朝四面八方瘋狂蔓延，靠得最近的天河雪瓊首當其衝，「啊」了一聲，面上出駭然絕的神，被黑霧給吞了下去。

吞掉天河雪瓊的黑霧，來勢更為猛惡，速度更是快得驚人，搶在那一箭發出之前，狂湧過去，把戰棋主帥給吞噬下去。最初，還看得到一點亮在黑霧中閃，但很快就被重重黑霧包圍，除了深沉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了。

局面發生這種突然變化，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沒想到老妖怪仍能反擊，而且還是這麼強的絕地反撲，儘管這看來也是狗急跳牆的無奈之舉，但確實功了，吞掉強敵的黑霧並不罷休，也無法遏止，朝周圍蔓延出去。

之前我還有幾分顧忌，不願就此離去，現在哪還能多想，拔就往前頭跑，只要腳下稍遲一步，馬上就是滅頂之災，若是被那些潰堤江水般的黑霧給吞下，鬼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華更紗的跑路速度也不慢，雖然說口口聲聲說自己無法參戰，但至跑路逃命是沒問題的，甚至還有能力提攜我一把，拉著我一同快跑，若非如此，單單憑我一個人的速度，能否在後頭黑狂湧中逃生，這委實令人懷疑。

那些靈們就比較倒霉，尤其是了傷、跑不的，第一時間就沒命了，但能夠掩護倫斐爾功撤退，想必他們也死得瞑目，沒什麼憾了吧。

大家沒命地狂奔，形卻沒有什麼改善，洶湧的黑霧仍在朝我們近，甚至越來越近，我們這邊只有一群傷兵，沒有長跑健將，要是時間拉長，後果百分百是死路一條，冷翎蘭在奔跑的震中醒來，看清楚勢後，幾次要我把放下，由自己奔跑，減輕負重，但我哪有這種空？怕是一下停步，就會被黑霧追上，兩兄妹一起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