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戰鬥裡，這樣做沒有什麼問題，然而，上四大暗黑召喚聯手，要命的麻煩煩終於出現，火系善攻不利守，末日戰龍的極火被冰蘭玉蠍制，魔力到結界影響，它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放出氣態軀來擾敵，綁手綁腳，卻又沒辦法再轉化回之前的黑暗軀，只能正面衝，發理攻擊，如此一來，末日戰龍本的優勢無法發揮，戰局就變了困之鬥。

這實在是讓人很訝異的變化，在戰局演變到這一步之前，沒有任何人想到過，威風八面的末日戰龍，會如此自掘墳墓，把自己陷到這樣的一個困境裡。這樣的巧合，該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

（真的……可以這樣相信嗎？）

太多的不尋常之，在我腦中迅速串連起來。末只戰龍以完全形態出現後，先是對上末日天譴，把自己化為屬；後來又為了便於對付暗黑召喚，再把自己變化火屬，以現在的極火戰軀，大破閻羅螳的聯手，卻也令自己陷此劉的窘境，假如它還維持著之前的黑暗屬，就算四大暗黑召喚聯手，也無法如此經易佔到上風。

假如目前的戰果，並非出自巧合，而是有人在幕後策劃，那麼這個人不但很瞭解大妖人的想法，把他每一步行都算得很準，還必須知道聖者手杖藏著末日天譴，甚至把暗黑召喚的出現也計算在，不然絕不可能演變到現在這樣。

（這種事……有可能嗎？）

這個念頭的出現，讓我原本渾渾噩噩的神智，開始遲緩地回復思考，儘管我還在心裡問著自己，但答案其實瞬間就出來了。

我和織芝在峽谷中周險，被莫名的龍族魔法傳送到華爾森林，這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據，顯示有人在旁窺視這一戰了。失蹤墜落東海的羽虹。生死不明，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這最關鍵的一期到來，令得地神徹底失控，轉化解放為暗黑召喚？

這一切的一切，都帶著很濃厚的謀氣息，特別是暗黑召喚的部分，之前因為衝擊太大，很多事我沒有去細想，但現在思索起來，到都是令人不解的疑問。

暗黑召喚默，怎麼會變化的如此突然？

閻羅螳的出現，這是我最能理解的部分，肯定是邪蓮在海神宮殿裡出了問題，而閻羅螳的型態，也和「傳統」的暗黑召喚最為神似，可以確定是用「正統」方法製造出來的。

羽虹的出現，就讓一切開始發生異變。暗黑召喚的誕生，是對宿主的，施以近乎永恆的凌，讓魂魄於極度痛苦之中，這才誕生出至怨至邪的兇靈，所以試練窟中的那些，不是被大卸八塊，就是千瘡百孔，不人形，這是我親眼目睹的事。

然而，羽虹並沒有被大卸八塊，也說不上是千瘡百孔，勉強要說的話，大概只有神狀態千瘡百孔，是被石化後，靈魂溢出，化為暗黑召喚，這種詭異的形方怯，與「傳統」完全不同。

要說的話，羽虹整顆心被仇恨、怨毒所佔據，若要說是近乎永恆地持續苦，神於極度痛苦中，也還說得過去，畢竟心靈上的痛苦程度很難比較，不見得被割得碎一點，靈魂就比較痛苦一點，但若有人真的用這種方法來製造暗黑召喚，那他不但是妙想天開，還是一個更糟糕的心理變態。

先天設計上，暗黑召喚彼此之間的邪力，可以相互傳遞，所以只要做點改變與補強，暗黑召喚之間的神狀態，確實是可以相互影、染的，在正常的況下，這個效果沒有那麼容易發揮，但織芝的魂魄在遭連續重傷害後，正是最虛弱的一刻，被羽虹、閣羅螳的邪力侵，頓時產生異變，蛻變為暗黑召喚。

織芝淪陷之後，三大暗黑召喚的邪力共鳴，更是勢不可擋，直冷翎蘭而來，的狀況同樣好不到哪去，再加上魔法所造的患，一經引發，整個承不住，於是也跟著被攻下，軀石化，魂魄了暗黑召喚。

（等等，這個推論有一點問題，依照暗黑召喚的原理來說，織芝、蘭蘭們並沒有很強的怨恨，也沒有承很大的痛楚，被石化以後的，到底算不算承痛苦，這點恐怕很見仁見智，為什麼這樣子搞也行的？）

我想不太出其中原理，只能推測這是新品種的暗黑召喚，結果一樣、原理類似，中間的執行手法卻有不同，不能用舊有規則來看。特別是在執行的時候，舊有的暗黑召喚是地獄神進化版，閻羅螳被召喚出來時，魂仍依附於我，並沒有離，可是水火魔蛛、風牝蜂、金銀蠶蠱、冰蘭玉蠍，卻是完全與我離，奪取宿主百分百的魂魄，獨立形；這……這並不是當初暗黑召喚默的原意。

「……呃……執行手法？」

突然之間，我想到另一個問題，這種新式的暗黑召喚，執行手法與原本的不同，那麼又是誰在背後執行？是誰在控這一切？

照理說，嫌疑最大的首犯，就是白拉登，這傢伙神通廣大，當年就曾經整垮過大妖人一次，以能力來說，白拉登絕對有資格，問題是這傢伙遠在萬里之外，織芝、冷翎蘭出事時，他都不在這裡，要栽贓說是他幹的，這連我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當然，神通廣大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行蹤不定，搞不好這個恐怖分子本就一路跟蹤在我們後頭當尾行犯，如果他現在忽然跳出來對我說聲嗨，我也只有認栽的份了。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我們是哪個地方裡翻船的？為什麼我們完全沒有察覺？）

在我思考的時候，天上的戰況也漸趨白熱化。暗黑召喚最強的優勢，不是在黑暗，也不在於本的強大，而是在團圍毆，當它們眾集在一起時，絕不能單純視為幾個第七、第八級的高手聯手，它們的邪力可以相互傳輸，瞬間加疊，還能因應屬與招數的變化，產生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這才是法米特能無敵天下的主因。

水火魔蛛、凰牝蜂、閣羅螳、冰蘭玉蠍四大暗黑召喚的聯手，威力絕對比早先六隻閻羅螳要來得強，特別是當它們佔到上風，開始使用聯手技，更是一幕驚人的奇景，四大暗黑召喚同時高舉雙臂，像是唱什麼古老咒文，周圍空間所布下的結界，其咒力發生共振，甚至沒給末日戰龍反應的時間，數秒過後，一個半明的龐然巨從天而降。

那是一座十餘尺高的七級浮屠，飄降在末日戰龍正上方五十餘尺，似實、似虛影，半明的形影明滅不定，通漆黑，連每一片屋瓦都是黑，神而詭異，著濃濃的邪氣，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整個困死未日戰龍的結界都在震、，彷彿為著它的出現雀躍不已，而我腦海中也經由閻羅螳流了它的名字。

暗黑召喚聯合式·天魔鎖神塔！

鎖神塔一出，鬼神辟易，像是一把核心鑰匙，帶整個結界陣的變化，當鎖神塔閃耀黑邪，七截塔份朝不同方向激速旋轉，一轉眼，結界中的漫天風雪盡數黑化，點點黑雪，隨著狂風吹拂，充塞結界陣中的每一。

雪遇到烈火，照理說應該被焚化，可是這漫天黑雪卻不同一般，與未日戰龍的極火接，竟然反過來侵蝕極火，每一片黑雪落下的地方，火焰就熄滅掉一塊，若是黑雪落得多了，甚至還會結起黑的冰塊。

這只是單純觀雪的威力，當鎖神塔運轉更急，黑雪在勁風鼓舞下狂飛，就變了千把、萬把黑小刀，將敵人千刀萬剮。末日戰龍在黑雪威脅下。不單軍只是嚎，也同時發反擊，但我卻只覺到一駭人的魔力波，沒看到實際的反擊出現，最開始我還以為是末日戰龍要發大招數，積蓄魔力需時，可是幾分鐘過去，我發現況不是我想像的那樣。

未日戰龍不是一直在嘗試大招數，當然，它到底要發什麼，我無從知曉，可是很明顯的事實，它是什麼魔法也發不出來。天魔鎖神塔的結界，不至於厲害到可以抵消所有魔法，那是魔法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能力，但天魔鎖神塔能探查結界陣中每一個最微笑的魔力變化，自反應，搶先敵人一步進行攔截、干擾，以類似水系反擊咒語的原理，讓敵人的魔法不能發，五百年前戰國時期，不曉得多正邪高手都被這招幹掉，縱然以末日戰龍之能，也被吃得死死的。

這樣幾乎是倒的戰局，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只要想想暗黑召喚在歷史上的無敵威名，還有這差不多是四名第八級絕頂者的聯手施為，倒也沒那麼難以接，末日戰龍敗得不冤枉，或者應該說，能在天魔鎖神塔下支撐到現在，真不愧是末日戰龍，因為九五以上的敵人，只要鎖神塔一出，馬上就徹底完蛋了。

（這樣看來，大局已定了……）

在戰場上，這是非常危險的念頭，往往只是這樣大意一想，就為敵所趁，畢竟末日戰龍不是普通的強敵，大妖人險狡猾，誰也說不準他是否還有什麼神奇手段，而鎖神塔只是把末日戰龍著打，逐步削弱，說不上制敵死命，一切尚未定局。

只是，看著末日戰龍在天魔鎖神塔下，龍軀千瘡百孔，越來越破碎，逐漸小了龍積，儘管部的魔力波仍然強大，我還是覺得，末日戰龍敗局已定，除非有什麼很驚人的逆轉變化，否則……暗黑召喚果然不辱無敵之名，末日戰龍實在敗得不冤枉。

（要贏了，命是保住了，但……為什麼一點開心的覺都沒有？當初法來特每次戰勝，他的心是什麼？，也是和我一樣的覺嗎？）

我算是見過很多大風大浪，很習慣在生死關頭闖，東海封靈島、格達之役，都是搞到以為自己差點要沒命了，每次生還都是狗運檢回來的，想到能夠僥倖生還，幾乎都高興到想要擺桌慶祝，不過，這次戰局演變至此，勝利在我卻找不到過去那種勝利的欣喜，一點都找不到。

天下無敵，是很多人畢生的夢想，但是用重大犧牲換來的無敵，不曉得這些人還想不想？或許有人天生冷漠，草菅人命，把犧牲當作是一種常事，習慣犧牲別人來就自我，然而，如果襯犧牲的東西，是他很重視、很珍惜的東西不曉得他還能不能習以為常？能不能冷漠對待？

法米特不是那種武癡，我也從來不曾夢想過天下無敵。在慾的本質上，我和法米特其實是一類人，我們都願意付出一些東西來得到就，這些東西裡頭包括努力與風險，然而，暗黑召喚卻是我們不可承之重，它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略微低頭，我腳邊的土地不知何時已化為一片冰霜，在眼前所看到的，是冷翎蘭抱著織芝的石像，眉目清晰，栩栩如生，偏偏就是再也不會說結，不會笑，從此只是冷冰冰的石頭了。

想起來真是諷刺，我為了冷翎蘭、織芝而下定決心，犧牲掉邪蓮，來換取們兩個人的平安，但現在的結果又算什麼呢？邪蓮犧牲了，冷翎蘭和織芝卻沒有得救，們兩人反而是因此害，因為我的判斷錯誤，害了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