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也察覺到了這危機，他一擊「轟雷赤帝沖」，固然威猛絕倫，但對自真氣、力消耗也是極大，此刻竟不回氣，強催功力，悍然又發一擊。

轟雷赤帝沖的攻擊屬是雷，發勁時紫電閃奪目，現在這一擊的屬卻不同，發招過程中，強風捲，急速吸扯方圓十餘米的所有空氣，形短暫的真空，我呼吸一窒，竟是吸不著半分氧氣，悶裂。

被吸走的大量空氣，在高度的形下，一下子旋開來，了最狂猛的推進力，在真空的環境裡，令這一拳如同炮彈，毀山斷岳，直往敵人轟去。真空無聲，可是這一拳轟出的瞬間，卻有一撕裂空間而至的音，震人心魄，恍惚之間，竟似百同聲一吼，雷霆霹靂。

王拳奧義．王會心擊！

真空無阻力，這一拳的原理，又是以極限速度推升絕對力量，在這樣的近距離，本閃不了也擋不下，後發先至，斬龍刃還沒砍來，這一拳的傾城之威，已在李華梅腰側結結實實地發。

先轟雷赤帝沖，再挨王會心擊，兩大頂峰絕學分別命中，即使是李華梅也不起，護真氣被破，一口鮮嗆噴而出，整個痛得彎曲起來，對比起阿里威猛無儔的怒拳，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他會把人攔腰打斷。

「唔！」

李華梅痛哼聲中，第二重拳勁發，將往後震開三米，落地後還止不住跌勢，踉蹌後退。連發兩記猛招，阿里想必也是吃力非常，但此人個的狂霸、倔執，真是我生平僅見，兩擊創傷李華梅後，他不思回氣，竟然還要強撐發出第三擊，左拳一揚，空氣中發出破聲，又是猛招前兆。

「看我的招，海虎……」

「哇！哇！哇！這招不行用啊！」

若是再挨第三擊，我怕李華梅真會被打出什麼難以痊癒的重創，再加上其他方面的顧忌，終於讓我不顧地撲出，阻擋阿里的攻勢。

「哼！叛徒！」

阿里未揮出的拳頭，化為凌空一抓，扯著我的領，縱躍起，趁著李華梅傷後退，不能阻攔的空檔，帶著我全速離開戰場。當然，另一邊的鬼魅夕見機行事，肯定也帶著天河雪瓊跑路，大家各跑各的，至於那些跑不掉的……就自求多福了。

我與阿里跑了一段路，突然覺得他的呼吸不太對勁，似是了傷，側目一看，他臉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但鬼魅夕已說過眼見、耳聞俱不為實，這不能作為判斷的依據。

照理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儘管李華梅的攻擊未有打中阿里，可是他剛才的打法，全是拼著傷、強撐著不回氣的支猛攻，幾招一過，傷的可能相當高，就不曉得他現在是否……

「喂！小子。」

阿里忽然開口，問道：「轟雷赤帝沖是魔龍皇拳的不傳之，你從何學來？」

「什麼轟雷赤帝沖？」

我愣了一下，道：「是說你剛才那一下紫電拳嗎？我……我是學的，本沒學全，只是學個概念而已，你也看見了，要是我真的會，那一拳會打不出去嗎？」

「哼！這個自然，轟雷赤帝沖剛猛絕倫，微奧妙，豈是你這不的小子能練？我當初不曉得下了多苦功，才著點皮……」

阿里說著，語氣中有一悵然，「其實我也不算真的練。傳聞中，轟雷赤帝沖命中目標，雷勁會凝化雷球，在各破，而我剛才只能擊發電流殛，所發揮的不過是四五威力，要是能夠發揮全力，那個賤貨就……嘿嘿。」

這笑聲讓人有些不寒而慄，說起來，阿里與李華梅也不過兩次手，彼此間應該沒有宿怨，怎麼戰鬥的時候好像看見殺父仇人一樣，追著猛打？或者，這就是他的戰鬥風格？

還有，我的武修為有限，離最強者境界尚遠，可是大地上的絕世武功我即使沒全見過，也知曉大概容，卻沒聽過什麼魔龍皇拳、轟雷赤帝沖，這到底是哪家哪派的武學？

「你問我從哪學的，那你又是從何學來？為何我從沒聽過這套武功？」

「正常啦，這是許多年前，我花費重金向海外商人購得笈殘譜，暗中苦練，因為口訣缺，練了這些年還是不，剛才看你出招，一下子得到領悟，居然使了出來，嘿，這可是第一次功啊。」

阿里此言委實令我吃驚，看他出拳如此威猛橫霸，我還以為這是他的得意絕招，哪想到竟然也是臨陣悟通，發一擊，如此說來，李華梅還真是有夠倒楣了。

「不說你不知道，這招轟雷赤帝沖很猛的，有個很ＭＡＮ的高手就靠這一式名，我就是聽說了他的故事，才模仿他的打扮穿這樣。」

「什麼？我還以為這是你的獨特風格，搞了半天，原來你是學人家的啊？」

「是啊！我很喜歡玩ＣＯＳＰＬＡＹ的，你不曉得嗎？」

這種事我哪可能會知道？一個高大壯碩的彪形大漢，居然有角扮演的嗜好，我想得到才有鬼。不過，這傢伙的外表不是易容喬裝，而是直接套上一層幻覺屏障，可能本不是大漢，甚至不是男人，那有這樣的嗜好就沒什麼奇怪了。

只是，他說話的口氣、言語如此豪，如果是個人，那……

想像到那個畫面，我突然到一陣惡寒，不敢再說下去。

開溜的路程沒走多遠，我們就與鬼魅夕會合了，一切正如所料，鬼魅夕是帶著天河雪瓊一起跑的。在我與阿里被瞬間移到下頭陣地的同時，天河雪瓊也被轉移上來，鬼魅夕立刻帶著人逃跑，只不過沒想到我會跟著一起轉移下去，那時著實吃了一驚。

回想到那個時候，我陡然記起一個問題，適才我們在底下，如果能再發瞬間移逃走，不就不用打那麼辛苦的一場？瞬移過來，瞬移過去，李華梅甚至可能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我們就逃之夭夭了，何必苦戰？

「笑話！那個只懂得襲和晃的賤貨，算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對上就要逃跑？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和那賤貨有一，每次對上，打都不打就想跑？打贏了還怕打疼人家，我呸！」

果然不出所料，才剛剛問出口，就被阿里狗淋頭地罵回來，可是，罵歸罵，阿里居然還是給了我回答。

「你以為瞬間移想就能啊？這種異能超耗元氣的，尤其是在進行轉位移的時候，負擔是正常狀態的一倍。本來如果照計畫，你和忍者妹跳開，單單我一個人發轉位，就還有能力再跳一次，誰知道你自作聰明，累得我在底下多打一場……」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要把天河雪瓊轉移上來，如果不是因為多帶了一個我，導致元氣耗損過度，這兩個如果其中一個，阿里就能連續兩次瞬間移，救人之後直接開溜。

意外扯了人家後，我確實很不好意思，不過以此人的個，道歉之類的話最好別提，否則他立刻打蛇隨上，趁機討要巨大好，還不如裝傻當不知道，希能混過去。

這一仗雖然打得驚險，卻也讓我們獲益匪淺，更把天河雪瓊搶救下來，只是危機一過，尷尬的問題馬上出現，天河雪瓊了燙手的山芋，我不曉得該拿怎麼辦。

繼續抓在手裡，沒什麼意義，我們既不是綁架犯，也不是強犯，留何用？若是放了，問題也不小，整隊人馬死得剩下一個，以，多半不會老老實實回去，勢必繼續設法攻擊黑龍會，或是找到方青書，如此單獨行，若是再到什麼兇險，我們哪有辦法一再去救人？

幸虧天河雪瓊現在昏迷著，若醒了，我還真不曉得該怎麼才好……

第四十三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六章 連環案 天仙銷魂

不得不承認，天河雪瓊即使昏迷了，還是得驚人，當鬼魅夕將平放在地上，衫撕裂，鬢髮凌的狼狽模樣，竟意外生出一種楚楚可憐的。

「……還好沒醒，否則說不定又要再打一場……」

上次見面，天河雪瓊很明白地表現出對我的憎恨，要不是有人阻攔，那時本就是非殺我不可。瞧滿腔怨毒的模樣，我可不認為經過一段時間不見，就能夠心平氣和了。

我出手，想去那頭烏黑順的長髮，彷彿只要幾下，就能到那雙悉的狐貍尖耳，但手到一半，還是收了回來，生怕這一下若驚醒了，後果……可能又是一次不亞於神攻擊的心痛。

原先的山已經不能待，我們另找了一山，暫作棲息，反正雪山之中都是，既然李華梅傷，短時間無法追來，我們不管在哪裡待都是安全的，有什麼別的人追蹤過來，直接宰了便是，我想總不會那麼倒楣，立刻就上黑龍王或是暗黑召喚吧？

阿里又跑得不見人影，雖然沒說是去做什麼，但我判斷有七機會是去覓地療傷。大家既然不是親戰友，像療傷這種示弱於敵前的事，他當然不會當著我們的面作。

運功療傷的時候，有很大機會必須卸除偽裝，我考慮片刻後，最終還是放棄了出去找人窺的打算，沒必要把一個非敵非友的人，當真弄敵人。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蒙面？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了。」

鬼魅夕的提案著實，但稍微考慮，我就覺得沒有意義，天河雪瓊或許不認得鬼魅夕，但對於我……就算蒙了面，相信也認得出我的形，這不是說仍殘留過往的記憶，只是單純對仇人刻骨銘心的恨意。

況且，就算我要蒙面，也已經遲了，天河雪瓊低呼一聲，漸漸從昏迷中甦醒，幾乎是醒過來的同時，我就聽見的聲音。

「是你！」

真好，果然是一眼就認出我，照這形來看，恐怕我就是被燒了灰，也能認得出來。

「我怎麼會……李華梅……你果然與黑龍會勾結！」

我幾乎被這指責弄得跳起來，就算恨了我，也不用把什麼罪名都算在我頭上吧？只是因為昏迷前見到李華梅，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我，就得出我勾結黑龍會的結論，這是什麼邏輯？雖然我與李華梅的關係不一般，但慈航靜殿之，只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曉得「李華梅是黑龍王」一事絕不如表面單純，妳總不會就是沒腦子的那一群吧？

「喂！妳胡指責人，也要有點證據啊！當聖就可以沒證據給人套罪名嗎？妳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結黑龍會了？我要是真的與黑龍會走在一起，用得著打生打死救妳出來？」

被我反駁，天河雪瓊一時語塞，證據什麼的當然拿不出來，但這並不代表就會無語認輸。

「即使真是你把我帶出來，也未必存著什麼好心，你最近做下的那些連環案，人神共憤，早晚必天譴！」

天河雪瓊刻意迴避了「救」這個字眼，只承認是我把給「帶」出來，還順道又把一頂罪名帽子扣在我頭上，我怒極反笑，道：「這個當然，人神共憤的事我幹得多了，什麼小孩老太婆我都幹過，就是沒幹過栽贓嫁禍，扣人帽子這種鳥事。」

「你想抵賴？你刺殺倫斐爾王子之後，一路逃離索藍西亞，沿途所經之，都發生大規模殺案件，尤其是賈銘鎮的案，兩百四十七戶的害者，無一活口，駭人聽聞，就算你否認也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