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漢戴著眼罩，看不見完整面孔，但在白拉登說到要別人馬子時，這個黑大漢也出了邪笑，點了點頭，還差點出舌頭，暴出一副賊的臉，將原本的凜冽霸氣破壞殆盡。

「哈哈，本爵爺說到作到，絕不薄待手下，但既然猴仔你慾這麼旺盛，剛剛幹完別人家兒，又想和我們一起下去，等一下門口的那幾條癩皮母狗，你也發發慈悲一起干了吧，牠們欠干很久了，那種樣配你正合適。」

還說什麼絕不薄待手下，白拉登的手下，沒給他玩得奄奄一息的還真不多，黑大漢臉上的笑頓時僵住，好像想要辯解什麼，卻被白拉登打斷，「廢話，你是當打手的，看到目標還不打，是想等著領嫁妝嗎？」

被這麼一催促，金牌打手的表又沉了下去，雖然近在咫尺，但他那個拳頭所給我的覺，就像是一頭潛伏在深海中的兇猛巨，隨時都會高速衝上水面，將我一口吞了……將發而未發的猛拳，此刻就有著這樣的威迫……

終於，猛拳轟出，在那一瞬間，時間彷彿被拉長，而我好像聽見了很多聲音，拳頭劃破大氣的聲音、我骨碎的聲音、背後石牆整個被碎的聲音，還有碎石激飛出去，連續打穿後方石牆的聲音……

這一拳，真的很猛很猛……

不枉之前給我那麼恐怖的力，這一拳就把我打得鮮狂噴，失去意識，敗倒在這一拳之下，我也心服口服，沒什麼可抱怨的……

唯一比較奇怪的錯覺……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轟雷赤帝沖打個正著呢？

我被白拉登的手下給打昏，整個失去意識，也不曉得暈死了有多久，過程中，斷斷續續知到邊發生的一切。

之前我就約約覺到，白拉登的行很不自然，這傢伙是個殺伐決斷的人，無論是殺人或筋，只要決定了，笑著笑著就干了，絕不手，哪用得著鬼扯上半天卻不下手？更別說還在那邊猛扮小丑了，如此刻意做作，我肯定他別有意圖，十之八九，這些作戲都是演給什麼人看的，我被痛扁的時候，多半有人在窺視。

看的人……是黑龍王嗎？我覺得最不可能的人選就是他，如果要折磨我給他看，白拉登可以更專業的來，更不用自己下場演得這麼搞笑，只要想到這傢伙當初是如何製造龍牙戰棋，還有各種狠辣的手段，我就覺得今天這點傷害很小兒科。

既然是作戲，下手當然不會太狠……這是指一般人的況，上白拉登這種喜歡拿人命來玩的，就算是作戲，都會做到比真金還真，真到完全沒必要那麼真的程度，他讓手下來打人，那都是真打，下手超級重，甚至讓我回憶起那段在索藍西亞大監獄裡，天天被嚴刑拷打的悲歲月，這邊之所以沒打死人，與手下留一點關係也沒有，完全是因為我自己修為還夠，真氣護住腑臟的關係。

勉強要說手下留，大概也只有那個黑大漢是留了餘地，不然以他那種霸拳，輕而易舉便可以將我攔腰打兩段，或者該說，能出這麼威猛的一拳，打死人是正常，打不死人才是高難度作。白拉登的手裡確實人才濟濟，隨隨便便就又冒出個高手，實力雖然還不清楚是哪個程度，但反正比我強就是了。

把整件事回想一遍，我簽錯契約，誤中了白拉登的圈套，因為拒絕調教羽霓，被他們藉口違約，將我痛扁了一頓，又扔到牢裡。白拉登說要斷我的手腳筋、廢我武功，看來不像是簡單說說而已，因為他扁完人之後，雖然沒有真的下手廢功、挑筋，但一把我扔進牢房裡，馬上就衝進來幾個專業人員……不是醫師，是化妝師，還是專門化特效妝的那種。

這幾個化妝師衝進來，不由分說，立刻開工，替昏迷的我化妝。普通的化妝，當然是清除污，盡量把人弄得乾淨點、帥一點，但這些人所作的卻完全不是那樣，他們調好彩，把我頭破流的傷勢，化妝化得更重，連手腕、腳踝都沒放過，弄出切斷手腳筋的假象，就差沒有真的弄個假道來，弄出穿琵琶骨的假象了。

「這樣子夠了嗎？侯爺好像還代，要讓他看起來像被打白癡的樣子？」

「白癡要怎麼化妝？流口水？這個不太好理，還是讓他看起來像被挖了眼睛？這個容易一點。」

「挖眼睛的特效要怎麼搞？真的挖出來還好搞，假裝挖出來……這個不知道怎麼作，我們又不是專業的。」

「不會作就快閃，時間快到了，如果擔誤了侯爺拿地搞房產的大計，就到侯爺來挖我們的眼睛了。」

幾個技人員私語不絕，在慌忙落跑開溜之前，還撬開我的，塞了一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進來，效果不明，吃下去以後也沒有什麼反應，就是味道甜甜的很好吃，生津止，比普通的話梅、糖果都好。

我的神智一直昏昏沉沉，但在服下這顆藥丸後，反倒是神一振，在牢房裡醒了過來，能夠看見東西，只是對不準焦距；能夠聽見聲音，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手腳肢全部都不聽使喚，倒是覺……居然比平時還更靈敏幾分，清楚到囚室中的溫度、溼度，還有空氣的流。

視覺、聽覺、嗅覺僅僅堪用，覺特別靈敏，整個卻又彈不得，如果問我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我會說……我覺得自己真像是一被扔牆角的橡膠娃娃。

白拉登他們這麼煞費苦心地設計人，自然是有其目的，從眼前的各種條件來猜，我想多半是要拿我當餌，對付某個人，雖然我還猜不到那個目標人是誰，但從化妝師急忙落跑的況來看，這個目標人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

（總不會……是他吧？這種時代，故翻臉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到白拉登這種神經病……

想起巫添梁說過的話，我腦裡浮現了一個可疑人選，但很快就把這選項強行排出腦外，拒絕去想這個可能，改想些別的事。

（羽霓怎麼會落到白拉登的手裡？天河雪瓊和鬼妹不知道怎麼樣了，們不是被高手救走嗎？為什麼……

之前乍見羽霓，沒來得及深想，巫添梁曾對我說過，三被一名使著佛門武學的壯漢救走，這壯漢武功極高，估計更擁有最強者級數的第八級修為。這樣的人，大地上並不多見，巫添梁認為是慈航靜殿暗伏的高手，我卻另有想法，判斷慈航靜殿如今的人力捉襟見肘，幾個平時暗藏的第七級高手派出來救援倒也罷了，哪可能派得出第八級的強人來？

最有可能的人選，就是與我分別許久的故，大當家加籐鷹。這位老兄有勇有謀，武功卓絕，最擅長扮豬吃老虎，是一等一的厲害人，雖然他修煉上天下地至尊功，又於劍，卻沒練過佛門武功，所以普通人不會往那邊去想。

但……誰說沒練過佛門武功、沒修過佛法，就不能使出佛門武學呢？

之神宮的至善老賊禿，重傷瀕死時，將一功力盡數傳給了加籐鷹，當時的他，在第七級境界中就已屬高段，以他的資質，這些時間在海底修練，必然已將至善禿驢的力消化完畢，功力大進，突破至第八級境界是應有進度，憑此修為來施展慈航靜殿的佛門武學，兩者同出一源，易如反掌。

幾個條件加在一起，再沒有比加籐鷹更合乎猜測的人選，但若真是大當家，以他的智略、武功，怎樣都比三強得多，斷無理由輕易為人所趁，如今羽霓落在白拉登手裡，聽白拉登語氣，天河雪瓊、鬼魅夕也遭擒，大當家他……該不會遭遇不測了吧？

滿腦子的胡思想，我忽然發現一件奇事，照理說，像我這樣聽覺、視覺制，大腦到影響，整個思緒應該一片糊塗才對，怎麼我還能思考？還能分析？

這實在很不合道理。

在我不斷構思、盤算的時候，遲鈍的聽覺忽然聽見腳步聲，有什麼人朝這邊過來了，就算聲音不是很清晰，但還是可以判斷出，來者的步履很沉重，絕非武道好手，應該也沒多武功修為，腳上搞不好還戴著鐐銬什麼的。

肢不聽使喚，我連抬頭也不行，只能這麼靜靜地聆聽足音，蒐集訊息，憑此做出各種推測，驀地，一悉的濃郁芬芳，夾雜在牢房的氣息中傳了過來，是子的天然香，清新淡雅，卻因為混合了淡淡味，了一種人的特殊香氣，一嗅到這氣味，我就明白了。

來的是天河雪瓊，羽霓既然落白拉登的手裡，和羽霓同路的遭到同一命運，這也不是什麼意外事，而從白拉登的種種詭異作來看，白拉登本次要用我去釣的目標就是。儘管我不明白那個恐怖分子想從上得到什麼，但意識到這一點，我整顆心不由自主地著急起來。

不過，非常憾，心裡再怎麼著急，仍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就這麼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還發現腳步聲不只一個，天河雪瓊的邊另外還跟著人。

是什麼人呢？

「……妳說話可要算話！」

不開口還認不出來，一開口我馬上就知道是誰。或許是因為群眾演員的費用張，拍攝節省人力，所有人反覆上場，帶領天河雪瓊走進牢房的這幾個獄卒，正是之前有份圍毆我的幾名律師嘍囉……媽的，我早就說過，那一行裡頭沒有好人的。

「如妳所願，到天亮之前，妳有一整晚的時間報仇雪恨。這男人對我們已經沒利用價值了，就任由妳置，隨便妳要殺要剮，只要妳有那技，把他活剝了都可以。」

「但千萬別忘記，給妳的時間只到天亮，天一亮，妳就要實現承諾，乖乖跟我們走，別想再反抗了。」

「不錯，侯爺已經把妳賣……呃，是許配給了黑山老爺，天一亮，馬上就要過門，大紅嫁都替妳準備好了。妳還是子之，一定能賣……嫁個好價錢，以後就每天晚上開開，等著爽歪歪吧，哇哈哈哈哈～～～」古怪的對白，聽了都讓人冒冷汗，好端端的怎麼會一下喊嫁，一下又喊賣？

不過，一切也難說，畢竟這世上很多人喊嫁像喊價，嫁兒與賣兒本沒啥差別。

乍聽起來，似乎是白拉登將天河雪瓊賣給了什麼人，考慮到白拉登本就兼作人口買賣，這也沒什麼不合理，就是對白彆扭了些。至於那幾位又扮獄卒，又扮法律人員的辛苦嘍囉，我忽然懷疑，他們平常可能是很正派、很守禮重節的人，因為他們「哇哈哈哈」的獰笑，笑得好假，還暴了心的慌張，比他們老闆白拉登的演技更爛。

我真懷疑，這麼爛的一場戲，怎麼可能有人會上當的？

「……我答應你們。」

真糟糕，我忘了天河雪瓊接世務不多，雖然人聰明，但在這方面……是個白癡。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祝兩位百年好……嗚！」

可能是心裡太張的關係，有個蠢蛋把真實想法說了，旁邊的同伴馬上阻止他，還扮大狗似的高聲獰笑，「我警告妳，妳千萬別想說殺了他再自殺，就能保住清白，我們集團作橡膠娃娃和的技，都是超一流的，妳若自殺了，我們就把妳做，剝放在岸邊，寫上慈航靜殿聖的招牌，凡是持慈航靜殿證件來嫖的顧客，頭九十九人半價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