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是一幕很神聖的畫面,本來在靈堂上做法事、誦經的僧,全部被趕到兩旁,繼續唸經,只不過不再念什麼往生極樂之類的,而是口誦諸神諸佛之名,接引神力,進行護持,看上去倒也莊嚴肅穆。
而在靈堂的正中心,天河雪瓊盤膝而坐,雙目微閉,意態平和,渾散發著縷縷黃金聖芒,莊重神聖,漸漸形,乍看之下,我幾乎以為是天、謫仙降世,有種跪下參拜的衝。
天河雪瓊並不是獨自一個人盤膝坐下,在的前還有鬼魅夕、羽霓,以姿勢盤膝打坐,雙目閉上,只不過比起天河雪瓊的意態從容,們兩個眉宇之間開始, 有一痛楚,仔細觀察之下,姿勢也略嫌僵,看起來不太像自己這麼坐下,倒像給人臨時一把擒住,點了道,擺好這姿勢扔在地上。
黃金聖芒不住由天河雪瓊散出,在腦後、頭頂結,猶如旭日,耀眼難當,應該是心劍神尼的舍利子所化,照理說,這些釋放出來的能量,要嘛是被立刻吸納,要嘛就是吸納不了,直接在炸開,絕沒有緩緩散出外的道理,之所以能形這種效果,完全是因為旁邊有高人相助。
凰天就站在天河雪瓊的旁,神無比莊重,可以說打從我見到真面目的那一刻起,還從沒有見過這麼莊嚴神聖的一面,不帶一邪氣,指掌撥弄間,煙霞霧騰空而起,由編織雲,奇幻瑰麗的景象,看起來比天河雪瓊更像是佛國神。
這是在我眼中的形象,不曉得在別人眼中,凰天又是怎麼一個樣?或許那些和尚們看見的是心劍神尼復活顯靈也未可知,若非如此,我也想不通和尚們怎麼會那樣聽話,乖乖跑到旁邊去唸經,連問都不多問一句。
(等等,這麼一來,也就是說……天河雪瓊這傻妞,一到靈堂,人家剛把舍利子給,也不去找一個什麼點的地方,直接就拿起來吞了?這個好,就算是哀痛師父的死,也不用這麼熱吧?〉我和方青書不敢出聲,瞪大眼睛,就是看著眼前這一幕,生怕自己無意間打擾、打斷了什麼。
況很明顯,天河雪瓊吞服舍利子,不明其理,不通其法,一吃下去馬上出事,幸虧凰天及時趕到,早已料到會發生什麼事的魔,沿途還襲鬼魅夕、羽霓,一指一個,將兩人點住道,帶來這裡,恰恰趕上了天河雪瓊的遇險。
凰天急帶人過來,當然不是為了帶人來看戲的,否則也不用把人給點住,讓們不能。帶這兩個大件行李過來,目的就只有一個,凰天將天河雪瓊吸收不了的能量引至外,接下來,可能是不想浪費,也可能是必須要有一個宣洩的目標,所以必須把們兩個抓來,當承能量的載……或者說,真是便宜了們兩個。
金的霞,如同雲氣蒸騰,翻湧在天河雪瓊頂上,映出天般的傾城仙姿,端目秀鼻,雪頰,看得人歡喜讚歎,定力稍差一點,就要跪下來拜頂禮。那金霞,似雲海般翻騰,卻又迅速化一,往前滲鬼魅夕、羽霓的。
看起來平和祥瑞的景象之後,卻是巨量能量轉換的危險大事,們兩個的臉上都有痛楚之,過強的能量一下,改變本經脈、、的狀態,若非們都有相〃當底,早就給鼓,別想撐到現在。
凰天挑這兩個傢伙來當載,果然是有點道理的,不然如果沿途胡抓些和尚來行功,弄他們事小,讓整個吸納過程因此失敗,功虧一簣,這個問題就大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緒激,更不自地握了拳頭,握得非常用力,握到連骨節都在作響,引起了旁方青書的注意。
「你不用這麼擔心,一切看來進展順利,們定能平安過關的。」
「誰在乎這個啊!我火大的是,這人心理變態啊!都已經這時候了,還能有多升級機會?明知道這次有人可以佔大便宜,卻寧願讓這兩個小得利,也不便宜我?到底誰才是兒子啊?到底誰才是主角?他媽的,我不幹了!什麼好事都不到我!這次我真的不幹了!」
「冷靜,冷靜,你別衝啊!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你的人得了好,這和你得好還不是一樣嗎?何必計較?」
「放屁!你爸媽在你婚前買的房子,寫你一個人的名字和寫你們夫妻兩個人的名字,這能一樣嗎?如果一樣,你將來的房子乾脆寫老婆名字吧!我說這人,剛才大可一指把我點倒後拖走啊!或者……或者把我們兩個一起拖走都好啊,我們兩個的功力夠格作載了吧?寧願便宜別人,也不便宜給自己兒子,你說這人……什麼人啊!」
越說越覺得自己可憐,最可憐的地方就是……明明火氣很大,卻還要強忍住,生怕自己抱怨的聲音太大,干擾了那邊的儀式,這樣不但沒有好可撈,還連自己的妞也要賠上,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能夠完這個艱難任務,最大的功關鍵,是因為凰天在場。見識卓越,判斷準確,本也是第八級的絕強者,心劍神尼取得最後一擊的突破前,搞不好還》打不過;而且魔武兼修,是當世最難得的人才,今天若非有在場,天河雪瓊的魯莽已經釀大禍了。
不過,能量轉移得以平順進行,不是凰天一個人的功勞,正確一點的說法,是兩代凰天聯手施為的結果。
所有人都只注意天河雪瓊、凰天,還有不住吸納空中霞的鬼魅夕、羽霓,卻沒有什麼人留意到,在鬼魅夕的旁有一個竹籃,一純的魔力就從裡頭發出,協助凰天,將半空中的金霞分解,轉注羽霓、鬼魅夕。
心夢比凰天了十幾年的修為,但一來凰天魔武兼修,又有諸般雜事要打理,詛咒變為龍豹的那段時間大傷元氣,魔力打了折扣;二來心夢斷六識修行,效率是正常狀況下的數倍,此消彼長,心夢的魔力儲量可能不及母親深厚,純度卻有過之,如果沒有相助,凰天最多是將能量由天河雪瓊散出,未必能做到轉注,更別說做得如此從容。
們母現在的魔力狀況,也是沒法用正常道理來解釋,照理說,凰天每代只有一人,一死、一生,前任逝去後,新任的誕生,自繼承十二魔,終此一生,十二魔只效忠凰天一人,絕不可能出現第二人有本事使喚十二魔,可是,心夢們此刻的形,卻顛覆了這個法則,母兩人同時存在,還能同時使喚十二魔。
經過我們的研究,最後做出結論,十二魔的繼承與使用,只是一種法則,並非理定律,說得明白一點,就是某種以魂魄締結的契約,而契約這種東西,總有可鑽,只不過是好不好鑽而已……
凰天之前詛咒化為龍豹,最開始的一段時間,神魂俱失,並沒有先前的記憶與意識,對於締結契約的另一方而言,判斷本代凰天已經死亡,契約解除,自然而然轉給下一任凰天,開始新契約,但後來死而復生,了羽族史上的首例,契約當然也發生變化。
照魔法原理而論,已經消失的契約,就是已經消失,除非重新簽訂,否則不可能再發生作用,不過,十二魔的繼承契約,是以靈魂締結,彼此都是自家人,很好說話,標準肯定要放寬幾分,這麼一來一往,就造兩名凰天同代並存,據說這種現象若發生,會招來詛咒,釀滅族大禍,但羽族現今狀況,與滅族沒什麼差別,這詛咒當然也就嚇不了人。
轉眼間,行功已近尾聲,天河雪瓊、鬼魅夕、羽霓的臉上,都像是胎換骨一樣,煥發著一層晶瑩華,彷彿玉石,這是獲得提升的證明,而我更看出一點,就是兩代凰天聯手,果然非同凡響,們不只是把天河雪瓊吸納不了的能量散出,還將之析辨、分離,魔力部分歸於天河雪瓊,力部分轉注鬼魅夕、羽霓,涇渭分明,沒有一浪費。
「呼!完了……」
終於行功完,凰天滿頭大汗,長長呼出一口氣,腳下一,險些坐倒在地,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卻不是去扶,而是想去瞭解一下心夢的狀況,但一步邁出,我忽然想到,之前和心夢有過約定,絕不掀開籃子去看,更何況此地眾目睽睽,我如何能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去掀籃子?
才一遲疑,耳朵就給人擰住,斥罵聲隨即響起。
「小畜生!你老母元氣大傷,你這不孝的東西不立刻來看,居然先去在意人,見忘母,真是禽也不如。」
「你還好意思說,難得有這種便宜的好事,你不便宜我,居然便宜外人,有你這樣做娘的嗎?產不給我,好也不到我,這樣還談孝敬?我拔條當孝敬禮。」
「死小孩!用這種態度和母親說話,大逆不道!我告訴你,今天你這三個妞佔了便宜,回頭都要給我幹上幾次,們是願意得干,不願意也得干!」
也許是因為這些話太過驚世駭俗,周圍的和尚們停止誦經,紛紛以錯愕的眼神看過來,惹得凰天又是大怒,「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再多看一眼,我把你們每個人的眼睛都挖出一隻,所有人都要給我幹一次!」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方青書連忙上前理,想讓氣氛緩和一些,卻馬上被凰天瞪了一下。
「臭小子,多管什麼閒事?給我安分一點,不然等一下我連你也先後殺,再再殺!」
「這……晚輩不敢冒犯,只不過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第五十集 破碎虛空篇 第三章 世間緣法,千變萬化
向凰天提出的那個問題,我之前不曾想過,但是,確實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前輩,您將能量轉出,通天手段令人佩服,不過,為何您不直接轉自己呢?與其分別轉給兩名小輩,為何不直接自行吸納?以您的深厚功力,由您自行吸納,應該會更穩妥得多,而且,由您來吸納,後頭的效果也會比我們這些小輩更好,為何您……」
方青書一句話說完,我與凰天登時一呆,化為兩尊石像,我是覺得幸好這個死變態沒想到這一著,否則若給吞了心劍神尼的畢生修為,大地上肯定又是一場腥風雨,而凰天此時才發現錯失良機,大張,似乎要喊出來,只是強自鎮定,忍下這一,揮了揮手,裝作無事,道:「笑話,我是什麼份地位?能和你們這些小孩子爭嗎?前輩高人就要有高度,要能夠人之!」
凰天一句話說完,立刻負手站立,果然是一派前輩高人的風範,方青書立刻拱起手,似乎想要說幾句場面話,我輕咳兩聲,站上前去,代表母親發言,把方青書拉到一旁。
「行啦,方仔,不要說客套話了,那個魔頭只是因為一時急,沒有想到關鍵,這才讓小輩佔了便宜,絕不是什麼捨己為人,這傢伙全無高手格調可言,等一下回過神來,搞不好就會遷怒,狂宰這裡的人……」
「唔,這樣聽起來……你媽媽好卑鄙,好卑鄙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