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生猛的軍隊，當然就只有南蠻的半人了，老搭檔白瀾熊親自統兵，一皮甲，手裡拿著大劍，縱躍起，將一頭巨像似的魔，砍兩段，氣勢吞天，而他也是這支族軍中唯一的劍手，對於大多數的人而言，要他們去玩一些技巧的兵，實在是難為他們了，別說是劍，就算是以劈砍為主的刀，他們都覺有些彆扭。

對人們而言，那些能夠讓他們充分發揮其驚人蠻力的武，才是真正的好武，因此，這支人部隊所持的衝鋒兵，都是骨槌、狼牙棒之類的超重兵，當頭挨上一記，哪怕是銅筋鐵骨，整個腦袋也會打凹進去，落在這些人的手上，絕對威力驚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會耍蠻力，在衝鋒的人中，狼人、豹人，這兩個靠速度、瞬間發力吃飯的部族，所用的兵，就是直接在手上套一副合金利爪，欺近邊狠狠來一下，任誰都要肚破腸流，而此刻能到這裡來參戰的，都是各族高手，氣勁發出來，爪勁掃到數米之外，無須近，也能發揮強絕戰力。

族部隊也不全是盾，與其他各國相反，他們雖有魔法師同行，數目卻在一半以下，全都是魔師，一出手就是召喚各種魔，或輔助或強攻，聲效果十足，打得異常燦爛。

以這支族部隊為先鋒，兩國的魔法軍團會師後聯合支持，三方合力，摧枯拉朽般砍殺異界魔，順利突進來。

「……不愧是老朋友，關鍵時刻，他們還是都來了。」

雖然我也知道，倫斐爾、娜西莎、白瀾熊三人都是公私分明，之所以出兵來此，個人私誼所佔的比例不高，純粹是因為大勢所趨，畢竟誰都看得出來，黑龍王此戰若勝，接下來必是掃餘人，以各國當前的實力，只有被黑龍會踐踏的份，要是不想到時候死得難看，現在就得拋棄私心，豁出去來拚命。

然而，知道歸知道，但看著故人一一現，心頭的覺還是很熱，非常謝他們能在此時來援，心夢的聲音也適時出現。

『哥，你這一路走來，所經歷的旅程，絕不是白費的。』這話有些老套，但聽在耳裡的覺，確實是很爽，天河雪瓊也來到我邊，點了點頭，在這些旅程中與我一路同行的，最能夠理解這趟旅程的艱辛，看到這些老朋友的出現，完全明白我此刻的。

「呃，這是懷舊角大集合嗎？那邊來的也是你們朋友？」

鬼魅夕的表看起來很奇怪，手指向另一邊，那裡也正發生，有支部隊從那邊殺進來，只不過比起人、靈、黑暗法師團，那邊的況混得多，衝擊沒有起到勢如破竹的效果，反而被異界魔給擋住，甚至還反過來包圍，轉眼間便潰散開來。

定睛一看，那支失敗的衝鋒隊伍，平均高一米四，居然是由矮人、侏儒組，記得我與矮人沒什麼，況且，羅賽塔的軍隊不能說不強，矮人的臂力足可匹敵族，軍械裝備之良更冠於各族，又有擅長詛咒的巫師團，真打起來，就連伊斯塔的黑暗者都忌憚三分，問題是……由於先天限制，矮人的部隊擅長打防、伏擊戰，讓他們衝鋒就很搞笑了，在大地歷史上，羅賽塔只打過防戰，從沒有主侵略的記錄，此刻矮人部隊衝鋒，異界魔中卻有不飛在天上的，兩邊一撞上，他們又沒有弓箭手，後果可想而知。

我們的目立刻向心禪大師，矮人族來參戰，這種事別人不知，他肯定是知道的，怎麼會放著矮人部隊這樣衝進來？

被我們這樣一看，大和尚再次面尷尬之，無奈道：「他們說，這是世界級的大戰，為這塊大地上的一份子，他們不能被世界忘，怎樣都要出一份力，堅持要親自出來參戰，老和尚攔也攔不住，就……善哉善哉了。」

「你們廢話夠了沒有？」

黑龍王一聲沉喝，彷彿空中悶雷，打斷我們的閒話，任誰都可以到他的憤怒，我多可以理解他的心，十幾年的策畫一夕破滅後，他能追求的事就只剩下一件，就是打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讓敵人死得奇慘，這樣才對得起他的滿腔怨怒。

然而，從剛剛開始，我便有意在科打諢，連往日稱呼都用上，目的不是想化敵為友，就是想把氣氛弄得歡樂些，打壞他轟烈大戰的追求，此刻他明顯緒失控，怒不可抑，再沒有之前那種縱使瘋狂，仍能極度冷靜的心境……儘管這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不過，盡人事，這就是我們目前能做的事。

「大叔，別那麼耐不住子，我們都是馬上要死的人了，橫豎很快就要被你幹掉，死之前難道還不許我們說上兩句？一個好的魔王，要有大氣度，你連死前都不讓人打屁幾句，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你說是不是啊？」

作人耍賤要賤到這種程度，也實在是夠累了，不過效確實是有的，素來深沉多智的大魔王，這時氣得連一句話也懶得說，再沒有與我嘻皮笑臉的興致，唯一能維持他魔王氣度的作，就是扔來一句話。

「……你們都去死吧！」

以這句話為進攻信號，半空中的暗黑召喚立刻發，但並不是直接攻向我們，而是攻向戰場上的其他人，橫豎我們也不可能看著它們殺人，自己趁機逃跑，所以結果是一樣的。

不過，在這個戰場上，暗黑召喚還不能算是主要威脅，最要命的敵人還是眼前這一個，把暗黑召喚發之後，他的殺意猶如冰冷水，向四周蔓延，更將我們全部籠罩在，與剛才的形相反，現在是只要我們一，他的一擊就會搶先發出。

誰都知道，我們這群人裡頭，能與黑龍王正面戰鬥的，就只有一個李華梅，其他人別說單挑，就算聯手起來，也不夠他打的，所以每個人都很小心，生怕自己為黑龍王的首個攻擊目標，被他率先擊破，用以牽制李華梅，在這樣的形下，自然誰都不敢妄，問題是……我們這邊到底功力較低，在氣機牽引的對峙下，肯定會先敗下陣來，所以不是不行的。

我和心夢都蠢蠢，不願讓別人來承擔這風險，但大量消耗的力量還沒復原，手腳猶自發，實在衝不出去，而姊妹連心，心夢那邊非常擔憂鬼魅夕，那個丫頭為了貫徹自己的忍道，一向有很重的犧牲傾向，都已經是第八級的戰力，還總把自己當棄子看，這種時候很有可能就衝出去，替同伴爭取機會，要是真給這麼幹了……這次黑龍王肯定會下殺手。

只是，要比起犧牲神，這裡的專業人士並不是只有忍者，儘管在這個墮落的時代，真正有地獄神的僧人已之又，卻不是沒有，而且……這裡就有一個。

「阿彌陀佛！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該禍延下一代，阿茅，就還是由你我來了結吧！」

心禪大師無視風險，率先一步邁出，雙掌合什，面容平靜，口誦佛號，眉眼之間儘是慈悲，看上去很像殿堂中供奉的菩薩，而他每邁出一步，上的金佛就驟盛一分，遠遠看來，還以為是天佛降世，普渡眾生。

「哼！和尚，了斷恩怨你排不上號，送死就有你的份，急著犧牲嗎？那就先送你上路！」

黑龍王大袖翻飛，一掌對著心禪大師，直印了出去，心禪大師舉掌相迎，雙方一邪一正，分別蘊含暗兩極之力的雙掌就要對撼，互擊瞬間，一道寒芒猶如冷電，急急切，阻在兩掌之間，正是斬龍刃的兇！

第五十三集 破碎虛空篇 第六章 牛鬼蛇神·談何威武

有時候，我真是很恨，自己邊有一堆那麼捨己為人的同伴，他們重視別人的幸福多過自己，願意在關鍵時刻而出，哪怕是要犧牲自己，這確實是很偉大的，然而，站在我的立場，再沒有什麼事比這更讓我頭疼了。

戰鬥到關鍵時刻，只要一上生命危機，我的同伴就全是不定時炸彈，完全無法預測他們中的哪一個，會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衝出去自我犧牲，這讓我整個神經繃得，坦白說，這比讓敵人一掌拍死我還要難得多。

心禪大師率先走出去，打破對峙平衡，他的速度雖然不快，上佛的亮度，卻是急速飆增，若換旁人那也罷了，出現在僧的上，這擺明就是要玩自、同歸於盡的前兆。

於於理，心禪大師對我有厚恩，我喜歡這個宅心仁厚的大和尚，希世上能多幾個這樣的人，所以怎麼都不會放手讓他去玩犧牲，而從另一層面來說，大家站得那麼近，他不分青紅皂白玩起自，這是要了斷上一代恩怨？還是要拖著我們一起上路？

類似的況，已經不是第一次，讓我有非常深刻的悟，戰鬥打響的時候，如果隊友之間沒有默契，爭先恐後搶犧牲，那比全都怕死後退更麻煩，整支戰鬥隊伍本來就沒幾個人，全都爭著送死，沒幾下就都死了，到時候，是要讓我一個人去打嗎？

心禪大師才一邁步走出去，我就想要衝上去攔，至不濟，也要和他一起出手，至合二人之力，況會好些，只是沒想到我還沒，有個人已經先，凰天搶著出手，形一晃，卻不是殺向黑龍王，而是來到李華梅邊。

凰天一直看李華梅不順眼，又因為萬尊者的緣故，把李華梅當大敵，我這位母親做事從不在乎大局，雖然我不認為會在這節骨眼上耍腦殘，但看到迫近李華梅，心頭仍是不一。

「妳兵碎了，選一件吧。」

凰天舉起手中的斬龍刃、聖者手杖，道：「有言在先，斬龍刃我用好久了，沒出過事，但不保證妳用了也沒事，選哪件，後果自負！」

當初，李華梅就是因為拿了我帶去的斬龍刃，中了上頭的毒素，這才慘敗在心夢、鬼魅夕手上，此事記憶猶新，凰天點出來，就是不想上頭若仍有毒素殘留，李華梅中毒後，大家以為是有心加害，素來就是極端無恥，卻又無比高傲的子……

李華梅看了一眼兩大神兵，沒有立刻手拿，欠行了一禮，喊了一聲「謝謝媽」，讓凰天的表僵在臉上，當場被雷到。

厲害的人確實就是厲害，之前李華梅失去思考能力，見誰捅誰，從不留，但一回復理智，馬上便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非常要命，立刻尋求補過，旁人倒也罷了，凰天本事既大，心卻狹窄毒辣，得罪可沒什麼好下場。

剛才凰天提供兵，估計是打算等李華梅選完兵後，扔來一句「今日之後我必找妳算帳，了斷前債」之類的狠話，但李華梅先下手為強，既表現恭順，又攀了親戚，凰天很難在這種氣氛下還找決鬥，表當然僵住。……所以說，心機深的腹黑，確實是惹不得啊！

「行啦，那邊都快要沒命了，妳們兩個三八別浪費時間，要單挑要相親相都以後再說吧！」

我一聲催促，李華梅立即作，取過凰天右手的斬龍刃，狂飆衝出，這選擇在我意料之，儘管同屬創世聖之一，斬龍刃的實戰威力，仍在聖者手杖之上，李華梅要選武，自然是選斬龍刃，至於殘毒的風險……已經顧不得了，之前了那麼多的折磨摧殘，一旦甦醒，滿心怨毒仇恨，再也抑不下，哪怕死，都要先手刃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