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璨剛好醒來,近來的每況愈下,常常會陷昏迷之中,往往是早上醒來,過了中午就會再次昏迷;裴玉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因此一大早就跑來敲響了周易的房門。
這也就是在基地,還要保持一些禮貌,否則只怕早就踹開房門,來掀周大神醫的熱被窩了。對於裴中校來說,男人也不過是一堆會呼吸的,什麼做‘男有別’?人家就沒這個概念。
周易兒就沒睡,自從主職業悠然英雄再次升級,三大副職業進道境,如今淨化願力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尤其是與他息息相關的泰山龍脈漸行壯大,與祖墳龍氣相互融合,距離雖遠,也能到各種願力源源而來,其中有一多半是來自雲水山的,還有一些似乎極爲遙遠,一時無法測度,只覺是來自南方
古來帝王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周易此刻才真正到,龍脈就好像各種渠道、高速公路,民心正是這類願力,隨著他淨化願力的能力越來越強,與龍脈更加契和,自然被‘民心’擁護。
‘我得悠然時,願天下之人皆悠然’,品味著這句話,周易忽然有些心驚跳起來,忙不做深想,只將吸收來的願力逐一淨化;卻是不用做菜畫畫了,而是在心中悟道境,自然就有部分願力被淨化,這些願力似乎也有好不同,有些是被廚道化、有些是因被畫道染,也有些不爲所的,估計要到各大副職業齊齊進道境,才能得心應手。
看到笑嘻嘻的周易,裴玉微微有些臉紅。爲總參特二的副長,多年的報老手,是不應該這樣患得患失的。不過骨連心,讓無法不爲妹妹的傷毒輾轉反側,若說有肋或者弱點,裴璨就是了。
“周醫生,我妹妹就拜託你了……”
裴玉深深看了周易一眼:“我就妹妹這一個親人,如果你能救險,我……”
“你怎麼樣?可千萬不要以相許啊,我可是已經有老婆了。”
周易嘿嘿一笑,倒不是故意調戲,只是看神經繃得太。纔想幫放鬆一下而已。
“你如果真能治好我妹妹,就當我裴玉欠你一份人……”裴玉咬著脣,微微低下螓首:“請你……快一點好不?璨璨只會在每天上午清醒,最多一個小時後,就會再次陷昏迷了。”
“一個小時足夠了……”周易笑著看了一眼:“走吧,別讓大家等太久了。”
裴璨清醒後,就被送到了手室中,葉得草和魏明鶴他們早早就等在了手室隔壁的觀察室中,就連胡將軍也提前了半個多小時趕到。今天倒是沒有發生中西醫之爭,昨天被周易‘打’了個暈頭轉向,就連魏明鶴都有些心虛,見了葉得草。竟然點了點頭,沒有像往常一樣或是諷刺挖苦、或是惡語相向。
衆人雖然等的有些心焦,但是自胡將軍以下,卻是沒有一個提議去催促周易的。這個年輕人昨日分析病、辯才無礙,就連魏明鶴都不免要暗中佩服。學界就是這樣,流派之爭可以讓這些文質彬彬的專家學者反目相向。甚至如同潑婦一般罵街,但是遇到有真本事的人,他們也會真心佩服,就算‘待以師禮’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周易來到後,直接換上服進了手室,甚至都沒要護士協助,大家都知道他是‘神農門’的弟子,中醫出,倒也不覺得奇怪。
走進手室後,周易取出一套系統中的綠裝備‘華佗六針’另外又從上變戲法般取出九套‘古九針’一一在手車上擺好,用酒消了毒,才低下頭去,微笑著看向剛剛醒來不久,眼神還有些迷茫的裴璨。
裴璨的相貌和裴玉如同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只是有些清減,估計是因爲生化毒素的原因;看人的目很是溫,很有點島國子的神韻,估計這也是能夠混島國基地的原因。
周易聲道:“裴校,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可以回答嗎?”裴璨眼睛睜得更大了,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意思是能夠聽見,卻是說話困難。
周易微微點頭,不能開口說話,應該是過於虛弱,元氣渙散的原因,卻不是障礙,只要制住生化毒素,再給一定的時間恢復,自然可以和正常人一樣。
“你很累麼?那就休息一會兒好了,放心,有我看著你呢。”
他卻不急著爲下針治療,從病歷上看,裴璨每次醒來後不久,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神紊,要折騰到筋疲力盡,纔會陷昏迷;他就是要等待這個時機出現,先穩定裴璨的神,然後纔是爲制生化毒素,這樣可以保證在制生化毒素的過程中,生化毒素不至於紊的神影響,而變得難以對付。
魏明鶴等卻看得十分不解,裴玉更是心急如焚,在他們看來,這時正是爲裴璨治療的最好時機,也不知道這位‘神農門’的年輕高人是怎麼想的,竟然跑到手檯邊坐下休息了。要不是主治醫師在手時任何人不得打擾,魏明鶴差點都要忍不住衝進手室裡,問清楚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啊!”
十來分鐘後,只聽裴璨發出一聲尖,隔著厚厚的玻璃,都是清晰可聞。魏明鶴等人有些憤憤地著周易,心說最好的時機讓你錯過了,現在倒要看你如何收場。
“好啊,你總算了!”
周易哈哈一笑,閃電般拿起兩‘六針’,也不見怎麼認,順手就拍進了裴璨的‘天樞’和‘靈臺’兩中。裴玉看得‘啊’了一聲,雙手張地握了拳頭,周易一下將兩八寸長針拍進人,其中還有一是位於頭部,看來實在目驚心。
葉得草也是一皺眉,這兩大道都是‘藏神’之,一旦紮上,人的神立即旺盛,可現在病人的神紊,此刻爲‘催神’那不是雪上加霜麼?不過看周易信心滿滿的樣子,手法之乾淨利落,還在自己之上,他倒也不是太過擔心,所謂‘醫分百脈,手法各異’,這個師弟可是帶藝門,醫本來就著古怪,或許另有道理也不一定。
果然兩銀針一下,裴璨得更是大聲了,聲音中還開始出‘癲狂’的味道來。周易忽然冷哼一聲:“你什麼,看著我的眼睛!”
這句話聲音低沉、平緩,彷彿不帶人類的一樣,魏明鶴他們隔著窗戶,只能看到他的背部,卻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而神智正在凌之中,堪堪就要陷半昏迷的裴璨卻聽得愣了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周易,只見眼前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可是這人的一雙眼睛卻非常明亮,就彷彿在黑暗之中,突然升起的一太!
“你不能睡,你也不是病人,你是個健康的人,知道不知道?清楚不清楚!”
在神力高度聚集之下,周易的雙眼越來越亮,神力量從他的雙眼出,沿著裴璨的雙眼而,裴璨頓時軀一,耳中有一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你不是病人,你是個健康的人,非常健康!”
“我……我沒有病……我……我很健康!”
不知不覺間,一個神暗示的種子開始在的腦海中生、發芽……只要這個暗示不消失,裴璨再也不會因爲衰弱或者不適,而變得神紊了。
看著裴璨的臉漸漸平靜,高聳的部也不再起伏,周易輕輕鬆了口氣,擡起袖子去了額頭上的汗水,他爲裴璨佈下這個暗示,雖然只是用了短短幾分鐘,卻彷彿是半個世紀一般的漫長,神力也是消耗極大,要維繫下面的治療,只能用純淨願力轉化不吃,消耗極大。
等他拔出兩銀針時,裴璨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靜靜地躺在牀上,雖然面容依然削瘦、臉還有些發白,神卻是如同健康的普通人一般穩定飽滿,比起昨天來,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呵呵,是不是好多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半個小時後我替你扎幾針,就算是暫時好了。”
周易鼓勵般地拍了拍的肩膀,轉走出了手室,讓裴玉幫他找了張牀,又囑咐半個小時後醒自己,然後就一頭倒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神暗示’這種高難度的技活兒,消耗神力極大,就算有純淨願力補充,也要進一次深度睡眠才行。
裴玉還是第一次見到醫生治病治到一半兒,跑出手室睡覺的呢。不過看周易疲勞的樣子,心裡雖然疑,卻是沒有發問;眼看他倒在牀上,不到三秒鐘就傳出鼾聲,心中竟然有了一:“這個小子,原來竟累了這樣。”
拿過一條巾被,替他蓋在了上,裴玉掂起腳尖,輕輕退出了房間。這一幕若是被總參的人看到,保證會跌碎一地眼鏡,素有‘總參之劍’之稱的裴中校居然也懂溫了?世界規則將要崩潰了麼?
裴玉退出房間後,面上偶然間流出的一溫隨即褪去,又變一付冷冰冰、不茍言笑的樣子,快步走進了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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