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妃341.染金簪

341。染金簪

墨修堯素來不高聲怒吼，但是或許是格使然，他的聲音總是帶著一極淡的幽冷之意。所以當他一旦真的沉下臉來的時候，即使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也讓人覺到其中蘊含的冰冷殺意。

原本站在雷振霆邊的子猛的擡起頭來，驚訝的看向上方白髮如雪的男子。顯然是沒有料到墨修堯竟然會如此不留面的拒絕他。須知道，雖然蒼茫山的傳人每六十年才世，但是其中所代表的意義以及幾百年來蒼茫山與各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卻不得不讓所有人小心對待。原本雷振霆提議將當做禮當衆送上，就已經讓心中有些不悅了。但是也知道雷振霆所說的並不是虛言，確實是來晚了一步，定王邊已經有了一個定王妃。

雖然並不認爲定王妃會比自己高明，但是定王和王妃之間十年的卻不是假的。一個男人可以擁有無數的人，卻只需要一個賢助。在已經有了葉璃的況下，的優勢就變得不甚明顯了。但是即使如此，自己甘願屈就側妃之位，在看來卻已經是大大的讓步了，卻沒想到墨修堯居然還會拒絕。這原本就已經是一個任何男子都不會拒絕的了。

但是轉念一想，若是不能拒絕這樣的，定王豈非與世間絕大多數的男子一樣庸俗不堪了麼？

“定王，你當真要拒絕我麼？”白子上前一步，問道。

墨修堯冷冷一笑，“本王不是在拒絕你，本王要你立刻滾！”

白子臉一白，再如何淡定自信，當著這天下羣豪的面此辱卻也是難以忍的。看了看冷眼以對的墨修堯，在看向坐在他邊的葉璃，白子問道：“定王妃，你如何說？”葉璃擡眼，有些疑的問道：“本妃要說什麼？”白子盯著沉聲道：“素聞定王妃才貌無雙，是定王的賢助。想必王妃也是知道怎麼做的定王是最好的，必定不會因爲不必要的事而壞了定王的大事。”

葉璃微微蹙眉，輕聲問道：“姑娘，你當真想知道本妃的想法麼？”

白子微怔了一下，點頭道：“自然。”

葉璃淡然道：“從一個人的角度來說，本妃只想告訴你一個字，滾。從一個王妃的角度本妃也想跟你說，立刻滾。作爲妻子，自然應該夫唱婦隨，所以本妃還是想跟你說，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說得好！”另一邊徐清炎忍不住大聲讚道。

“你……”那白子臉一變，卻並沒有大怒。反而很快的冷靜了下來，平靜從容的看著葉璃和墨修堯道：“看來今天不是談事的時候，不如等兩位考慮清楚了再談。”說完也不管殿中其他人的目，轉從容的漫步而去，只留下一羣人目瞪口呆。

葉璃的一番話，顯然讓墨修堯心大好。拉著葉璃坐了回去，冷然看著雷振霆道：“鎮南王，這就是你送的禮麼？”

雷振霆有些無奈的聳肩，道：“本王也是無可奈何，反正事已經辦完了，定王自己看著辦便是。”這次還真是冤枉了雷振霆。先不管這個子到底有沒有得之者得天下的用。就說蒼茫山的名聲和暗中的勢力也足以讓人垂涎了。雷振霆就是腦子再有問題也不可能願意將這些的人送給自己最大的敵人。但是誰讓蒼茫山就在他目前管轄的範圍，又誰讓他惹不起蒼茫山的人呢？當然，其中也不乏有想看墨修堯和葉璃鬧翻的想法，但是那也是順便的。

“定王當真對蒼茫山的傳人沒興趣麼？”底下，耶律野測測的問道。雖然北戎屬塞外蠻族，但是這些年也頗中原文化薰陶。特別是王室中人，對許多中原的傳說自然也是如數家珍。雖然對於蒼茫山的那些傳說並不盡信，但是有的時候所謂的傳說也是一種天命所歸的象徵，運用得到未必比百萬雄兵的效果差。

墨修堯牽著葉璃的手淡然道：“哪位有興趣，儘管去試試。本王卻是無福消。”

聞言，衆人心中既是妒恨又是佩服。妒恨墨修堯如此好運竟然有傳說中的世家族傳人親自送上門來卻還趕不上眼，同樣也佩服他竟然爲了王妃面對這樣的也不爲所。

徐家這一邊的坐席上，徐清柏劍眉微皺看向前方的徐清塵低聲道：“大哥，蒼茫山的人也下來攪局，只怕是有些麻煩。”

徐清塵笑容溫文爾雅，淡淡笑道：“四弟還記得上一次蒼茫山的人出事是哪一年麼？”徐清柏凝眉回想，“上一次那位似乎是鎮南王的祖母…應該不止六十年了。按理說，蒼茫山的人早幾年早十來年就該出現了纔對。”徐清塵挑眉道：“蒼茫山的人卻是有幾分本事，不然也不會接連出了好幾位國母。不過…也僅此而已。若是太將自己當一回事兒了，我徐家也不怕他。”眉宇間眉宇，出塵的清傲之氣自然的溢出，儼然不見那所謂的傳奇世家放在眼裡。

見大哥如此說，其他幾個臉也緩和了許多。倒是徐清炎好奇的問道：“大哥，咱們家祖上到底有沒有娶過蒼茫山的子？”

徐清澤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徐家進門的從沒有來歷不明之輩，回去好好看看族譜。”徐家的媳婦兒不求高顯貴，也不求貌如花才華橫溢。只一條最重要的，家世清白明堂正道。那些喜歡遮遮掩掩的人是怎麼也進不了徐家的門的。而蒼茫山的人爲求那所謂的神，偏偏最喜歡的就是遮遮掩掩。徐清炎脖子一，躲會了徐清柏後面，一如既往的怕這個冷麪二哥。

前方，徐鴻羽和徐鴻彥看著幾個子侄從容冷靜，也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剛剛的小曲並沒有影響到下面廣場上的歌舞昇平，觀景樓上的賓客們很快也紛紛把酒言會起來，但是卻也有許多人明顯的有些神思不屬了。

葉璃坐在墨修堯邊，看著下面的賓客們微微蹙眉，總覺得了點什麼。

墨修堯低頭看著皺眉的模樣，有些擔憂的道：“阿璃，怎麼了？是不是那個人惹你不快了？”葉璃搖搖頭，看著他戲謔的笑道：“王爺真是豔福不淺，就連這種傳說中的世仙子也要來投懷送抱了？”墨修堯擡手將夾在中間的墨小寶抱進自己懷裡，順手窟住他的兩隻爪子免得礙手礙腳。才做到葉璃邊不屑的撇道：“算什麼人？蒼茫山破落了吧，居然沒有個能拿得出手的人。”

葉璃含笑挑眉，對墨修堯的評價不置可否。雖然論容貌，那白子卻是要比葉璃略遜一籌，但是也不會相差太遠。但是上卻有一種十分莫名的吸引人的氣質，跟葉璃的清貴雍容令人臣服的氣質不同，卻明顯更容易調男人的某些心深的慾。這一點，只怕即使是當初的蘇醉蝶和柳貴妃容最盛的時候也是有所不及的。只看方纔大殿上滿殿賓客的神就能夠看出。

墨修堯微微凝眉道：“那個人有些古怪，阿璃不要跟太接近了。”

墨修堯見過的絕子不知凡幾，怎麼會看不出那白子對人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只可惜，這種吸引力在墨修堯這樣心志堅定的高手上幾乎無效，甚至還可能會引起反弄巧拙。而立含笑點頭，道：“我知道，蒼茫山的人怎麼會這個時候下山…距上一次已經有七十多年了吧？”

墨修堯冷笑道：“十年前天下大勢不明，他們又沒有未卜先知只能，自然要等等看了。說是六十年一出，不過是糊弄世人的障眼法罷了。真正當事兒的那幾次哪有那麼準？大楚開國的時候，他們剛好在太宗爭位的時候出現，怎麼不陪著太祖一起打天下？還有雷振霆的那位祖母，都是掐的好時候啊。”

葉璃恍然，若是當真是蒼茫山的傳人每六十年一出都那麼剛好，到真要當蒼茫山的人能掐會算，代天擇主了。

“到底蒼茫山的名頭還是不錯的。”有個代天擇主的名頭，被選中的人就意味著名正言順。也難怪在座的人臉都不對勁了，這一次，葉璃倒是相信不是雷振霆的謀。

墨修堯不屑，“代天擇主？本王想要誰都阻止不了。需要蒼茫山來挑本王麼？”

葉璃莞爾一笑，“本妃知道，咱們王爺有志氣。絕對不會靠著帶關係去奪天下的。”看著言笑晏晏的明容，若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墨修堯只恨不得能撲上去要一口。

“嗚嗚…。”一直被抓著兩隻小手彈不得的墨小寶不滿的抗議，卻被墨修堯毫不留的塞了一的菜。開不了口告狀的墨小寶只得眨著大眼睛委屈的著孃親，可惜這副模樣在葉璃看起來卻像是父親抱著兒子餵食，雖然不怎麼溫就是了。葉璃一直覺得這兩父子之間總是爭鋒相對總歸是不好，便也不打擾他們流了。

“是不是了個人？”葉璃盯著下面若有所思，從方纔起就覺得好像了些什麼。不過那蒼茫山來的白子跑出來添堵，讓一時間沒來得及去顧及這些。墨修堯往下掃了一眼，其實如此多的賓客，只這觀景樓上便有上千人，真多了誰了誰還真不容易發現。

墨修堯皺了皺眉沉思片刻道：“墨嘯雲和珍寧沒來。”這兩個人雖然沒什麼實權，但是意義卻還是十分重大的。畢竟是大楚正朔皇子公主，又主讓出了楚京歸附定王府。無論如何只要這兩人不做什麼謀逆十惡不赦之事，定王府就得見他們好好的養著。

看向那空著的兩個位置，葉璃腦海中靈一閃猛然看向耶律野的邊道：“柳貴妃沒到！”

墨修堯不以爲意，“雖然號稱是耶律野的未來王妃，但是隻要一天沒正式大婚就不是北戎皇子妃。又沒有拿得出手的家世，不來也是正常的。”

葉璃搖頭道：“以的傲慢自信，可不會認爲自己沒有資格來。”柳貴妃那樣的人，只怕就是被踩進了泥裡也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高貴麗的人。怎麼會認爲自己沒有資格出席壽宴而不參加？微微凝眉道：“若不是如此，跑到哪兒去了？會不會與長興王和珍寧公主有關？”

墨修堯道：“就算如此，阿璃也不必爲們費心。墨嘯雲和珍寧邊都有人保護，就算出事總歸也不會是他們。”葉璃無奈，只得下心中的擔憂等著宴會結束在座計較。

等到宴會結束的時候卻已經是將近子時了。葉璃和墨修堯自然帶著墨小寶率先回府，後面的事自有人收拾料理。卻不想剛回到府中卓靖便過來稟告，“王爺，王妃，珍寧公主那邊出事了。”葉璃和墨修堯只得安頓好了墨小寶，跟著去了長興王府。

到了長興王府一看，才知道卓靖還當真沒有誇張，真的出事了。珍寧公主失魂落魄的坐在大廳裡，旁邊的地上還有一灘半乾的跡。珍寧公主一直爲自己的容貌耿耿於懷，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忘了帶面紗，但是此時卻是髮散，帶著猙獰傷痕的面容毫不掩飾的顯在人前。不遠的地上躺著一個白子，腹部著一金釵，白的裳已經被鮮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沈揚和墨無憂正蹲在地上查看。葉璃一看那子的面容，果然是柳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