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學民的僵住,皺眉道:“茹玉……”
我本來心裡對楊昊很愧疚,又因為份的問題,面對餘學民的媳婦是很心虛的。
可現在看這樣,頓時氣得不行。
“憑什麼?我招你惹你了?”我生氣的說:“是我求著楊昊過來的?再說了,楊昊又不是我打傷的……唔……”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毅捂住,他低聲道:“土子,你安靜會。”
我在趙毅的腳上踩了下,趁機推開他,“你兒子確實因為我傷,我可以端茶倒水伺候他,他要是後悔救我,等他好了,自己過來捅我一下,我絕對不說啥。”
救我的是楊昊,又不是。
的目第一次落到我上,臉沉,眼中滿是輕蔑:“伶牙俐齒,怎麼著?讓我親自手?”
後頭的話,是跟餘學民說的。
餘學民別開眼,站著沒。
“不想?那餘呢?”聲音陡然轉冷,帶著狠勁兒,直直的看著餘學民。
我被聲音裡的狠意嚇得肚子直,突然意識到,前頭對我說的狠話都只是鋪墊而已,提到餘才是真正怒了。
周圍的人都帶了些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
我咽了口唾沫,慫了,悄的躲到趙毅後。
餘學民站在原地,垂著眼簾,從始至終沒有看楊茹玉的眼睛。
啪的一聲脆響,餘學民被他媳婦扇了一掌。
我著脖子,著自己的臉,就聽這響兒,肯定賊疼。
餘學民像個木偶一樣,毫無反應。
“餘靖楊,我楊茹玉當年真是眼瞎才會看上你。”恨恨道,看樣子是氣狠了。
原來餘學民的媳婦楊茹玉。
楊茹玉冷笑著,“都想護著?們金貴,就我兒子不值錢?舍不得那鬼,也舍不得這丫頭片子,你想得,我讓你一個都護不住。”
說完,指著我,看著帶來的那十來個壯漢,怒道:“等我親自手?”
話音剛落,那些壯漢就過來要抓我,趙毅護著我,說:“茹玉姐,楊昊的事是我的疏忽,我給你道歉,你怎麼罰我都行,不關土子的事。”
楊茹玉落到在趙毅上的目極為冷淡,“你也配我姐?愣著幹什麼,手。”
趙毅僵了一瞬,低頭苦笑。
“別手……”姥姥是進來,把我護在後,低聲下氣的說:“土子還小,我倆以前都不知道是餘學民的兒,我們也不想當他的兒,你別打,你有氣找我,別打我家土子。”
姥姥死死地抱著我,說到最後都哭了,懇求道:“土子有做錯的地方,我給你道歉,還是個孩子。”
我雙手攥著拳頭,想要說話,卻被姥姥死死地捂著,把我摟在懷裡。
耳邊是姥姥的哀求,我原本直的脊背漸漸彎曲,一種無力蔓延全,心裡覺到前所未有的辱。
我心疼的看著姥姥,眼眶泛紅,不想讓為了我低聲下氣的求人。
“夠了。”餘學民站在楊茹玉跟前,“有事私下說,不關們的事。”
楊茹玉咬牙切齒道:“要麼餘魂飛魄散,要麼那丫頭片子魂飛魄散,你選一個。”
餘學民了口氣,低聲道:“你聽我解釋。”
說著,他看了趙毅一眼,“先帶們回家。”
趙毅反應過來,把我抱起來,攙著姥姥出了院字,那些個壯漢也沒攔著。
等進了家門,姥姥扶著腰,哎喲一聲,一屁坐地上,後怕道:“餘學民這個混蛋玩意兒,他這是找了個啥媳婦啊?跟土匪一樣。”
趙毅靠著院牆發呆,自嘲的笑著,聽見姥姥的話,他道:“不是故意要對付土子,就是在激餘學民。”
所以我這是純屬被誤傷?
姥姥生氣的說:“餘學民就不是個東西,土子,快扶我進屋躺會,我。”
我忙著把姥姥扶到床上,然後蔫了吧唧的回了我屋,力般的坐在床上。
蕭煜坐到我旁邊,問我:“在想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悶聲道:“我真沒出息,姥姥從來沒那麼低聲下氣的求過人。”
老餘頭也是為了我才出事的,趙毅說得對,他但凡還有別的法子,也不會走這條道。
也不怪趙毅要把小瓶子給英姨,我沒本事,什麼都守不住,還得讓別人護著。
“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有本事了。”蕭煜安我說。
我苦笑著說:“可楊昊跟我一樣大,他就很有本事,都能單挑餘了。”
說到這裡,我眼神堅定下來,“蕭煜,你教我本事好不好?”
以前我就是聽姥姥的,努力學習,可現在我突然發現,往後我跟這種邪乎事是不開關系了,所以必須得學點看髒的本事。
他握住我的右手腕,挲著上頭的黑印,說:“已經教過你了。”
“啊?啥時候?”我驚呆了,想了又想,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曾經教過我。
他笑而不語。
我揪著他的服,“蕭煜,你說話呀,你是不是不想教我?那我去找趙毅去,讓他教我。”
趙毅說過,我算是他的半個徒弟。
蕭煜拉住我,臉湊到我跟前,“想學本事也可以,來,聲相公聽聽。”
聽到這話,我那一腔學好本事的熱頓時萎了,“你……你……”
一下子紅到了脖子,瞪著他,好半天憋出一句:“你流氓。”
他的語氣聽起來特別無辜,“這就流氓?那這個呢?”
他尾音拉長,我覺得事不對,剛要後退就被摟住腰,下一刻,他的隔著黃紙印在我的上。
我憋著一口氣,僵著不敢。
他緩緩後退,手在自己的位置抹了下,似在回味:“好久沒嘗到人氣兒了。”
我後退好幾步,這才吐出那口氣,瞪著他,肚子裡明明有一長串罵人的話,卻罵不出口。
他輕笑道:“好了,以後不親了,噘的能掛茶壺了。”
“明明就是你不規矩。”我小聲嘟囔。
他順著我的話說:“好,好,是我不規矩,現在心裡舒服點了沒?”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這麼一鬧,先前被楊茹玉搞出來的憋悶確實了一大半。
蕭煜手把我拉到懷裡,認真的跟我說:“我跟你說過,不要怕,再遇到那些東西就沖上去揍他們。”
他舉起我的右手,讓我看著上頭的黑印,“雖然現在這個還不大管用,但好歹也能護著你。”
“這個到底是啥?啥時候才能特別管用?”我好奇的問,聽他的意思,這東西很厲害。
“這可是我的第二件聘禮,等親過後,你便會知道這東西的威力。”他笑著說。
我又被鬧了個大紅臉。
“莫急,既然我安排你這裡出生,自然會讓你順利長大,學到本事。”說完這句,他聲音漸冷:“至於其他的債,待你長大人,有的是時間一一討回。”
聽著他話,我跟著點點頭,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去找老餘頭,查出那些把他的選了這條死路的人。
可惜,如今的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口中的債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蕭煜低頭在我腦門親了下,“你乖乖的,我先走了。”
“嗯。”我應了聲。
他這才轉離開。
我了下被他親過的額頭,臉上的熱度一點都沒褪。
我在房間裡待了老半天,等著臉不紅了才出房間。
姥姥比我想象的有能耐,早就從驚嚇中緩過來,都出去打聽了一遍報了,“我剛才聽村裡人說,餘學民那土匪媳婦走了。”
趙毅被煙嗆到,咳嗽的眼睛通紅,喃喃道:“就這麼走了?”
姥姥瞪他一眼,“那你還想怎麼著?非得讓把土子打一頓?”
“不是。”趙毅比我這刺激的人還蔫吧,說了句:“我沒這麼想。”就進屋了。
姥姥哼了聲,跟我說:“餘學民還沒走,土子,聽姥的話,以後可得離餘學民遠點,他那媳婦可是個厲害人,單看眼神就夠嚇人的。”
“嗯,我會的。”我說。
姥姥這才放心的去做飯。
我在院子裡坐了會,最後進了趙毅的屋子。
他正站在窗戶前,看著餘建國家的方向發呆。
“叔……”我了他一聲。
他回神,“咋了?”
我肯定的說:“你看上楊茹玉了。”
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別撒謊了,你那會看的眼神,就跟村裡那些小夥子看心上人似的,我悉著呢。”我說。
他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表十分尷尬,“你個小屁孩,知道啥?”
我揚起頭,可神氣的說:“我知道的多著呢,我說你為啥那麼看不上餘學民,合著是跟他看上了一個姑娘。”
說起這個話題,趙毅扭的跟村裡的新媳婦似的,“你別出去瞎說,茹玉姐不知道。”
我眼珠轉了轉,笑著說:“我可以不說出去,你得告訴我,你和他們到底是啥關系。”
“你膽子大了,都敢威脅我了。”他瞪著我說。
我哼了聲,“誰你把自己搞得那麼神的。”
他無奈的看著我,說:“行了,我告訴你,我小時候跟茹玉姐是鄰居。”
說到這,他雙眼微瞇,陷他自以為很甜的回憶裡:“那時候說話溫,笑,對我特別好。”
我聽著他對楊茹玉的評價,再跟剛才見到的那個一對比,對不上。
趙毅滔滔不絕的說著他小時候的事,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問他:“叔,你那會多大?”
他的笑容緩緩皸裂,半晌說:“大概……可能是小學。”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趙毅看著吊兒郎當、大,其實心裡倍兒亮,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句都問不出來。
以致於我聽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下午,只得出一個信息,他和楊茹玉曾經是鄰居。
好氣人哦。
楊茹玉離開後,餘學民就有些神萎靡,整日無打采的在山上晃。
我還特地問過趙毅,他為啥不走?
趙毅冷笑說:“他在找餘。”
我震驚了,說話都有些結,“他不是很恨餘麼?”他掐死老餘頭那天跟我說起餘,明顯是十分憎恨厭惡的模樣。
“這誰知道,沒準是餘做了什麼手腳,讓他離不開。”趙毅聳肩說。
我撓撓頭,對餘學民的評價只有兩個字:有病!
這事說說也就放下了,我和趙毅都沒再管他。
趙毅又帶我去縣城找英姨,不過英姨已經離開,在房子裡給我們留了封信,說自己研究不出那張紙到底有啥,但又覺得不尋常,所以帶回師門了。
要是以前,我看見這封信心裡肯定犯嘀咕,可經過楊茹玉的事,我充分的認識到了自己有幾兩重,也就看淡了。
山上的屋子到底還是封上了,餘學民讓周吉從別的縣城雇的工程隊,直接水泥填充,弄好這些,他也跟著周吉離開了。
村裡恢複平靜,就在我以為一切就要平靜下來的時候,獨眼劉突然找上門。
我忙著給他倒水,問:“叔,你咋來了?”
他面難,像是有話不好對我說。
我會意,“叔,你先坐會,我去趙毅叔過來。”
“哎,好。”他心不在焉的道。
這些天沒事趙毅就跑到屋後的山上煙,一臉深沉,那臉跟村裡討不著媳婦的老有的一拼。
聽說獨眼劉來了,他才打起神跟我回來。
獨眼劉一看見趙毅,立馬拉著他坐下,把屋門關上,掏出塊布,還有些臊味。
他解釋說:“這是男嬰的尿布,我特地找來的,你們先別管這個,看這裡頭的東西。”
他把尿布掀開,看清裡頭的東西後,我立馬往後躲,那竟然是個鬼面煞。
“這怎麼回事?”趙毅臉凝重的問。
獨眼劉歎氣說:“這是我前幾天從我們村的一戶人家裡找出來的,可惜我本事不夠,沒能留住那孩子,回頭我覺得這東西邪之氣太重,實在是不好理,這才找了塊尿布包著來找你了。”
趙毅沒有鬼面煞,搖頭道:“你來找我沒用,我也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