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劉怔住了,“怎麼可能,我見過你的本事。”
“你見過也沒用,我說沒本事理就是沒本事理。”趙毅毫不猶豫的說。
獨眼劉失的看著他,“我原以為你能把那煞解決了,跟餘衛國是不一樣的人,沒想到你也見死不救,真沒想到你的師門竟然教出你這樣的敗類。”
趙毅不再看獨眼劉,聲音發冷,“我師門如何就不勞煩你來評說,你把這東西拿回去吧。”
獨眼劉氣哼哼的離開。
我有點不贊同趙毅的做法,“叔,你要是不管的話,那東西再害別人怎麼辦?”
趙毅說:“不能管,你不懂,那群人就是瘋子。”
我有些鬱悶,“可是,你不管他們禍害人,那你學這一的看髒的本事是幹啥的?”
趙毅脊背微僵,最後也沒說什麼,直接回了屋子。
我看著趙毅的房門,心略微複雜。
“想去?”蕭煜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問我。
我點頭,想了想又搖頭,“我想去,可我知道自己沒本事過去。”
他輕笑一聲,手腕一翻,手上多了一把黑傘,“走。”
“你跟我一塊過去?”我連忙跟上他,驚訝的問。
“嗯。”他道。
往外走了幾步,我突然停住,有些忐忑的說:“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趙毅說鬼面煞很厲害,他不敢招惹。”
想到這裡,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一定非要去的,你不用為了我……”
“不是為了你。”他這話說的格外順暢。
我功被噎住了,好尷尬。
哦,是我自己覺太良好。
他接著說:“我盯著那群人很久了,如今正好是收拾他們的時機。”
聽他這麼說,我才放了心,跑回房間拿上獨眼劉給我的桃木劍,跟著他往半坑子村走。
“你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麼?”我好奇的問。
蕭煜搖頭,“跟著獨眼劉便可。”
“好。”我拿著桃木劍,用最快的速度往半坑子村跑,饒是這樣,我們到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我不好直接去找獨眼劉,只能躲到他家邊上的莊稼地裡,盯著門口。
月上柳梢頭,獨眼劉家的大門終於開了。
他扛著個大袋子,拿著一盞紅燈籠往村裡走。
我跟著他在村裡東拐西拐的,走到最後都轉向了,分不出東南西北。
最後,他停在村邊上的一家門前,一個老太太給他開的門。
老太太往他後看了眼,有些失,問:“你說的那有本事的大師沒來?”
獨眼劉歎氣說:“沒,山嬸子,他有別的事,我自己也行。”
山嬸子擔憂道:“你自己嗎?”
“。”獨眼劉進院,關上院門,順手在大門上了一張符紙,用紅線拴著一枚銅錢掛上。
我看向蕭煜,“我怎麼辦?”
他看著院牆,“拿出你的絕活,爬牆。”
“好嘞。”我應了聲,最喜歡幹這個。
貓腰跑到屋後,先爬牆跳進屋後的園子裡,再慢慢往前院走。
走到一半,我突然發現蕭煜沒跟上來,又趕忙退到後院,小聲他,“蕭煜,你不進來?”
他的聲音從院外傳進來,“大門著鎮煞驅鬼符,我進不去。”
我有點發愣,“大門著,牆沒著呀?”
“人鬼不同,人可走門也可跳牆,鬼卻不行,不然也不會只在門上門神守家了。”他解釋說。
我恍然大悟,也不再糾結,自己悄聲的跑到屋子右邊,躲在柴火垛後頭看著院子裡的況。
獨眼劉已經在院子裡布置開了,地上鋪著紅布,他又在上頭撒了,紅布前頭擺著做法陣的桌子,上頭擺著供品和香。
我注意到,他做法陣用的是金線穿的銅錢劍。
布置好,他進屋背了個瘦的形的老頭出來,把他放在紅布上,跟給嬰兒裹小被子似的裹,用金線拴上。
我盯著那金線,移不開目,好有錢哦。
把金線系上死扣,他走到桌子前,拿起銅錢劍,端起桌子上的白碗喝了口,拿著銅錢劍開始轉圈,轉到第四圈,噗的一聲,把裡的東西吐到老頭上。
這麼隨便,我撇,覺他比老餘頭做法陣時更像騙子。
“咯咯……”
紅布裡的老頭咧開始笑,發出的是嬰兒的笑聲。
瞬間,我後背一層冷汗。
獨眼劉額頭沉著臉,撐著供桌想要直接翻過去,結果……桌子晃了下,他差點摔到地上。
他小跑到供桌前,撚起一張符紙,念咒起勢,大喝道:“誅!”
符紙丁點靜都沒有,老頭笑的更歡了。
我終於明白獨眼劉為啥眼的去找趙毅了,他這不是本事不好,而是本不會看髒驅邪。
他臉上的汗珠直往下掉,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的時候,笑聲戛然而止,老頭突然瞪著大眼睛看著我這邊。
被發現了。
我暗道糟糕,剛直起腰要走出去,就聽見後傳來一道沉的聲音,“看夠了麼?”
我渾汗都起來了,下意識的往獨眼劉那邊跑。
從我這裡到獨眼劉那裡也就是十幾步,我跑了半天是不過去。
意識到不對勁,我急之下,掏出桃木劍,一邊啊啊的著,一邊往後打,眼睛都不敢睜。
打了半天,什麼都打到。
我著自己冷靜來,睜開眼睛,往四周看,連道影子都沒有。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覺周圍的黑越來越濃鬱,向我聚攏,仿佛要把我吞噬,燈都不管用了。
突然嗤的一聲,在我旁有一陣火。
聞到那悉的符紙燒著的味,我心頭一松,轉頭一看,獨眼劉站在我旁邊,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拿著張符紙。
“……叔,你還帶人工點燃的?”我沒忍住,說了一。
以前符紙在老餘頭和趙毅手裡,都是自燃的。
獨眼劉無語的看我一眼,拽著我往後退,“你沒比我好多。”
我叉腰,理直氣壯的說:“我和你不一樣,我還小呢。”
“你還有心思說這些有的沒的?沒覺得現在太詭異了嗎?”他說。
說話的功夫,已經黑的看不見屋裡的燈了,供桌上的蠟燭火越來越小。
地上的老頭眼珠轉,大張著,正拼命的吸著周圍的黑氣。
我眼睛四瞄著,點頭,很實誠的說:“知道,但不知道咋辦。”
我把手進兜裡,著老餘頭給我留下來的符紙,心裡有了不底氣。
獨眼劉比我張多了,上的服已經被汗打,拿著打火機的手都在抖。
他說:“你有沒有覺不過氣?”
他不說我還沒覺,他這麼一說,也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咋的,我立馬覺得有種憋悶的覺。
的,四周還有輕微的滴答聲,開始很輕,往後卻越來越重,一聲接著一聲,耳邊除了這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旁邊的獨眼劉突然怪一聲,臉猙獰,拿著打火機要往自己臉上按。
我要去搶打火機,卻被他一腳踢開,他扭頭瞪著我,角掛著毒的笑,翻著白眼,“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這不是之前上了趙生才的那人的聲音?
他的目鎖著我,直接抬手把打著的打火機摁到了獨眼劉臉上。
我聞到了一皮燒焦的味道,甚至能看見獨眼劉臉上的在搐。
見此,我也顧不上別的,掏出一張老餘頭留給我的符紙就拍了上去。
一到獨眼劉的,符紙轟的一聲燒了起來,火通紅,從獨眼劉的腦袋上往外冒黑煙。
與此同時,那被包在紅布裡的老頭子突然跳起來,徑直撲向我,我本沒想到他能,沒防備,被撞倒在地。
他跪在我上,膝蓋頂著我的肋骨,“餘衛國果然給你留了東西,說,圖紙在什麼地方?”
我掙紮不開,左手往兜裡,老頭卻踩住我的左胳膊,獨眼劉的打火機不知道啥時候到了他的手裡,他打著火,獰笑道:“不說,我燒瞎你。”
我看著老頭扭曲的像鷹爪的手,心越跳越快,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明明比我厲害,想要收拾我輕而易舉,之前為什麼不手?
難道就是為了我用老餘頭給我的符紙,證明老餘頭真的給我留了東西?
有一種掉進了坑裡的覺。
眼瞅著打火機離我的眼睛越來越近,我狠狠的在舌頭上咬了口,朝著他吐過去。
趁著他躲的功夫,右手拿著桃木劍用盡全力打在他脖子上。
桃木劍到他的同時,我右手腕突然熱了下。
那老頭慘一聲,直接跌在地上,
我連滾帶爬的起來,跑到大門邊上,把上頭的符紙和銅錢拿下來,大喊道:“蕭煜!”
“蕭煜?他竟來了?”老頭吃驚道,聲音都有些抖。
“當然,我來取你的命!”蕭煜緩緩走近,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