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吧。」

我無奈開了口，銀芽舉起了手，掌心綻放出一道印，映在旁邊的石壁上，讓石壁緩緩打開，出一條黑黝黝的通道。

當銀芽再度向我時，我忽然覺得……這個人看我的眼神，有點特別，肯定不是，但……好像也不是恨，是種很複雜的眼神，難道我最近有和什麼人恨糾纏嗎？想不太起來啊……

要進通道時，銀芽再次提出異議，就是未來並不安全。這是想當然耳的事，試練窟的神攻擊非常厲害，銀芽為管理人，或許有自保之道，我是想不進去也不行，但未來沒有護手段，進去之後恐怕當場掛在裡頭。

留在外面，當然也是一種風險，若是黑霧突破封印，大量湧來，未來肯定骨無存，好歹人家也是辛辛苦苦幫著殺進來的，現在把人家扔在這裡等黑霧，道義上是說不太過去，但我向未來，這小子好像非常能理解一樣，比手勢示意要待在這裡，為我們斷後護法。

照道理，我應該要很謝未來，但不曉得為什麼，他的眼神……我總覺得這小子是因為試練窟太過危險，不想與我們一起陪葬，所以才選擇留在外頭的。

無論如何，這裡已經不能待下去了，我跟著銀芽進了黑暗的通道，心裡卻七上八下，很不踏實，想像不到進去之後會安全一些？還是死得更快？

走在黑暗之中，雖然幾乎是沒有源，但當雙眼適應黑暗之後，便能看到銀芽的上約傳來一點亮，似乎是一種會在黑暗中發微的植種子，平常在燈下看不見，但這種時候就很有用了。

「……這位夫……呃，這位士，我很好奇，想請問一下，整座大監獄的靈都到控制，怎麼就只有你能沒事呢？」

剛才在外頭的時候，我特別留意，看到了長長尖尖的耳朵，確認是靈而非人類，對於能夠維持神智清醒，覺到很意外，再怎麼說，總不會整座大監獄就最厲害，所有靈都被控制了，就一個人不影響？

「為試練窟的管理人時，我接了特殊力量，雖不能用以爭強致勝，但用來自衛，還是綽綽有餘的。」

越聽越覺得奇怪，這語氣雖是冷淡，但因為我最近與個怪異的人相慣了，和那種天生就冷漠的人，像鬼婆那一類的相比，這個銀芽的冷淡帶幾分刻意，到底在弄什麼鬼？

「以馬列公國最初在這裡設立窟，自然是看上這裡，五百年前這裡也還沒有索藍西亞，後來留個管理人在這裡世代看守，這也合合理，但我有一點想不通，你什麼時候認識白拉登的？他是啥時到這裡來的？」

「您誤會了，侯爺並不是在這裡認識我，而是在東海，他幫了我很大的忙，後來又蒙他所助，來到這裡繼任管理人……」

聽起來真是撲朔迷離，怎麼索藍西亞的事還會搞到東海邊呢？不過，當初大妖人的，好像也是被白拉登親自放置到窟深，這傢伙堪稱是無孔不，好像天底下每個角落都有他的事。

我想要再開口問話，但腦裡卻忽然一陣暈眩，這覺似曾相識，我馬上辨認出來，這正是遭神攻擊的前兆，換句話說，雖然我不曉得腳下走到什麼地方，但應該已經進試練窟的範圍了。

才剛剛這樣想，又是一陣暈眩覺襲來，這一次更為厲害，我心中志怎，不曉得那個半焦的烽火乾坤圈還管不管用，要是損毀的創世聖沒作用，這一下麻煩可就大了。

（唔，不妙，頭怎麼越來越暈了？難道燒焦的乾坤圈當真沒用？死鬼茅延安，連死了都還要害我，給我這種沒用的爛貨……哎呀！這團焦黑的束西，該不會本就是偽造的吧？）

我這樣想著，自的意識卻漸漸饃糊不清，眼前也出現一些不屬於黑暗地道的景象，心裡暗糟糕，乾坤圈沒有作用，我可能已經陷神攻擊的幻覺。這實在很糟糕，神攻擊雖然不是所向無敵，只要意志無比堅定，心靈無隙可趁，那再怎麼厲害的幻象也無法影響到人，但……我偏偏就不是那種人啊，那種漢的意志若是磐石，我的意志不過是脆餅，怎麼能比？

一開始，我確實很張，但很快地，我就狂呼自己幸運，因為當那些虛渺的影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我赫然發現，那些景象赫然都是。

五個……六個，各不同艷姿的，有的高瘦、有的小，既有豪波濤，也有長，一眼去，眾妙紛呈，不勝收。

這幾個的年紀有大有小，大的冶艷，小的純潔可，這麼並排著站開，令人坪然心，甚至覺得們像是最高等的寶石，閃閃發。六名人不但各特，其中還有一長一，麗的面孔極為相似，看來若非是年紀相差頗大的姊妹，就是親母，這種引人邪念的想像，耐人尋味。

如果單純只是相貌漂亮，那倒也罷了，畢竟我也算看多了，普通的人，不管再怎麼麗，我的心程度也有限，但這六名人除了國天香，明眸中都還帶有一種特殊神韻，似自信、似傲氣，一看即知，這是在自己的領域有傑出就，足以獨當一面的。

各自的領域是什麼領域，不得而知，但有這種神韻的，通常都是很出類拔萃的功，而從外表看來，這六名當中，確實也有武功、魔法方面的高手，甚至……可能還是一流高手。

這樣的氣質、神韻，會讓人的麗更為深刻，真正打進男人的心坎去，特別是當這六名不約而同地開始起服，我差點嚇到下都掉下來。

（這……這真是太下流了，不是說神攻擊嗎？怎麼來了群？這麼卑劣的神攻擊，實在……實在……太對我胄口了，如果這也算攻擊，那就多來幾個，乾脆殺了我吧，我絕對求仁得仁，含笑九泉啊！）

坦白說，這是我過最高明的神攻擊，我心中非但生不出抵抗之心，甚至還想主過去送死，不過，正當我以為這些要服，微笑著朝我走來，們卻一起轉頭朝左邊看。

突來的作，我本能地順著看去，發現在左邊的方向，似乎是一個口，有一個人正從那邊走過來。

慢慢朝這裡走過來的，是一個人，一豪華的金線禮服，手執權杖，頭戴寶冠，珠寶氣，換作是別的人，這種奢華打扮看起來只會像暴發戶，非常醜陋，但在這個人的上，卻沒有這樣的覺，因為自所燦發出的亮，比任何的鑽石、黃金更耀眼。

我這輩子也見過不有領袖氣質的人，但以王者的霸氣而論，卻以這名子為最，持著權杖緩步走來，不言不語，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迫，令人慄，我不曉得這是否來自的個人修為，單從目前的覺，我判斷不出在武學或魔法上的實力。

不過，這確實是一名非常麗的人，傾城艷姿甚至還比那六名人更勝一籌，金黃的長髮，讓人想起了獅子的鬃，更像是煮熔黃金而的至高藝品，燦斕令人眼灼燙，當緩步移，給人的覺就像是天上驕，不由自主地想要俯低首。

只是，在這張無懈可擊的完臉蛋上，那一抹看似善意的微笑，並沒有帶來般的暖意，反而不知怎地教人心中發寒，而那雙明亮的眸子，更讓我在與之目接後，心頭劇烈一震。

眼睛，是人類的眼睛；眼神，卻非人類的眼神。眼中的那種冷，很像是冷爬蟲類，看到獵的那一瞬間，一面吐著舌頭，所發出的目，既貪婪，又冷靜克制，誓要不惜一切、不悔一切地把那獵吞下肚去。

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眼神，如果單純只有狠與毒，沒有智慧與無比耐心、定力，就不了這種眼神，環顧我生平所見，就連李華梅都還沒有到這種境界，給我這樣的恐怖。

剎那之間，我整個明白過來，曉得自己目睹的這一幕是什麼，更知道我眼前的這位皇是什麼人，是以馬列公國的統治者，大地上名震八方的鐵腕之王，更是這座窟的製造者，暗黑的源頭。

凱薩琳·修·卡穆！

第三十六集 索藍西亞篇 第六章 綜觀人類 不知所謂

以前有一位朋友曾經說過，天底下的悲劇，通常都是由不知死活的人、不知所謂的男人所組，這句話我相當同意，但不知所謂的不是只有男人，這世上也有些非常不知所謂的人，好比鬼婆華更紗，如果這樣的人掌了生殺大權，把那個什麼功德會的理想廣為推行，保證天下大，不曉得有多人要生不如死。

從這一點來說，這位凱薩琳王也是鬼婆的同類，我雖然不是很清楚的為人，但從接到目的瞬間起，我就曉得什麼都不用再問了，擁有這種眼神的人，絕不會是什麼正常人，其為人個可想而知，不過，是生存在那個黑暗戰國時代的人，不曉得是時代把人瘋，或者……是瘋狂之人締造了更瘋狂的時代。

我眼前所目睹的東西，不是什麼神攻擊，而是五百多年前，暗黑召喚的緣起經過，正是這六名人的魄化為魂，了暗黑召喚，但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我沒有看到法米特在場，卻見到這名畢生與法米特影錯的凱薩琳王，這不能不說是很詭異。

「請容我在這裡致上敬意，幾位的犧牲，必將為明的力量，平定戰國世，開創新的未來。」

凱薩琳王的聲音，相當地高清亮，咬字清晰，彷彿擅歌藝的名伶，聽在耳裡非常舒服，只可惜……這些話代表的意義很嚴重，幾句話講完就要推人去死，除非是那種有殉道者傾向的數份子，不然大概沒有誰會高興得起來。

那六名絕顯然都是正常人，聽見這番話，臉上並無喜，只是沉默地看著凱薩琳。對著六雙這樣近乎質問、視的眼神，普通人的心理大概承不住，會尖崩潰，但凱薩琳王的神結構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笑地向眼前六人，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不久，六名絕人之中，有人開了口，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可，年紀最小的，清秀的瓜子臉甚至還帶著幾分稚氣，非常可人。

「你……你千萬別讓他知道啊……」

這話沒頭沒腦，但一說出口，繃的緒似乎再也忍不住，再開口已帶著哭音。

「他……他一向很容易掉眼淚的，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好傷心的，別讓他再背負那麼多東西了……」

滾滾淚珠從臉上落，說到最後，雖然沒有嚎啕大哭，卻已是泣不聲，而的悲傷更帶同伴緒，那幾名絕人有的落淚，有的也只是強忍淚水，不想讓自己失態。

令人在意的是，們之所以如此難過，並非為了自己的犧牲，而是不想犧牲之後被某個人知道，怕那個人會傷心難過。這麼強的、這麼深的羈絆，難怪就算了至兇至怨的暗黑邪，也忠實服從指令，不會反噬其主，至於那個讓們如此牽掛的男人，當然只會是法米特·修·卡穆。

傷心絕的氣氛，染了所有人，但還是有個人一滴淚也不會流，那便是完全犧牲不到的凱薩琳王。